第2677章 魚死網破
阿布愛德江心中沒底,又接著說道:「大不了魚死網破,他和宋亞男的事……」
「那不行……」張清揚擺擺手,「宋亞男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沒有用的!」
「那怎麼辦?」
張清揚說道:「或許只能和省長說說了!」
「找省長?」阿布愛德江搖搖頭,「不行,那肯定不行,他現在恨死我了,不會幫我的!」
「幫你?」張清揚微微一笑,「你覺得他是在幫你嗎?我到覺得是你在幫他!」
阿布愛德江的腦子一時間沒轉過來,問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張清揚拿起茶几上的遺書,說道:「我剛才說過了,現在只有三個人看到這份遺書,也就是說司馬省長的用意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
「對啊!」阿布愛德江終於開竅,「也就是說省長也不知道司馬阿木的用意!」
張清揚說:「我想省長覺得司馬省長的目的是你……」
「嗯,我明白了!」阿布愛德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可是……可是我怎麼說呢?他難道會為了我向司馬阿木求情?」
張清揚搖搖頭,說:「你不能提自己的事,而是提他的事,我剛才說了,你這是幫他提醒!」
阿布愛德江想明白了,點頭道:「嗯,這事他也有責任!」
「對,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他要想救自己,也就得幫你。」
「張書記,謝謝您,這……這份遺書能不能借我用用?」
「這個……」張清揚有些為難,「你也知道,如果這上面的東西公開那可就……」
「你放心吧,我用完就還給你!」
「這樣吧,」張清揚彷彿下了很艱難的決定,「你也不用還給我,直接銷毀吧,留著……就是禍害啊!」
「對對,這樣更好。」阿布愛德江連連點頭。
「那你拿走吧,記住……這事不能著急,要從對方的心思入手。」張清揚提醒道。
「我明白,真是太感謝你了!」阿布愛德江已經坐不住了,起身道:「我……我就不坐了。」
「好吧,你去忙。」張清揚起身握住他的手,「阿布書記,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啊!」
「當然,當然……」阿布愛德江心說你不說我也知道啊,這可關係著我的前途!
司馬阿木萬萬沒有想到,因為他計策的失敗,反而讓張清揚同阿布愛德江之間的同盟關係更加牢靠了。張清揚看著阿布愛德江火急火燎地離開,終於鬆了一口氣。
張清揚拿出手機打給冷雁寒,有些話還需要交待一下。
「張書記?」
「雁寒,說話方便嗎?」
「嗯,我在辦公室,您說吧。」
「雁寒,我是想告訴你,以後還是要和省長搞好關係。」
「哦……」
「如果可以的話,今後可以托省長送給司馬一些禮物……」
「這……」冷雁寒會意,哽咽道:「嗯,我知道了,又……又讓你操心了。」
「好了,不用說客氣話了。」張清揚掛上了手機。
冷雁寒握著手機出了一會兒神,嘴角微微一笑,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很關心我……」
阿布愛德江直接去了省正府,剛來到吾艾肖貝辦公室門外,就碰到他的秘書。
「阿布書記……」秘書瞧見他臉色不善,趕緊打招呼。
「省長在嗎?」
「在,我……」
「行了!」阿布愛德江說著就要衝進去。
「阿布書記,那個省長在會客,他……他和司馬省長……」秘書上前想攔住。
這一下可把阿布愛德江惹怒了,大罵著推開他:「滾開!」
「阿布書記,這個……」吾艾肖貝的秘書險些被他推倒,滿臉的疑惑。
「省長,我找你有點事!」阿布愛德江不顧一切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聽說司馬阿木也在,他的火氣更大。
「阿布書記?」正在和司馬阿木談工作的吾艾肖貝疑惑地抬起頭來,「你……你怎麼來了?」
司馬阿木感覺大事不好,淡淡笑道:「阿布書記。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出了什麼事嗎?」
阿布愛德江沒理司馬阿木,看向吾艾肖貝說:「省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您說。」
「非現在說不可嗎?」吾艾肖貝的臉板起來了,你以為你是誰?我這可是省長辦公室,你說闖進來就闖進來了?
「嗯,這件事很急!」阿布愛德江半點面子也沒給。
「那好吧,你說我聽著。」吾艾肖貝也沒請他坐下。
「這件事需要保密,那個司馬省長,不好意思……你出去一下。」
司馬阿木一聽就火大了,「阿布書記,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這是我和省長之間的私事,你不方便聽。」阿布愛德江生硬地說道。
「你……」司馬阿木十分生氣。
「司馬,要麼你先回去,我們的事稍後再談。」吾艾肖貝雖然不知道阿布愛德江有什麼事,但是瞧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一定很重要。
「哼!」司馬阿木狠狠地瞪了阿布愛德江一樣,甩門而出。
阿布愛德江坐到吾艾肖貝面前,說道:「省長,我知道最近你對我有意見,但是這件事我們必須站在一起。」
「瞧你說的,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被別人賣了都不知道!」阿布愛德江冷笑著掏出宋亞男的遺書,「您看看吧!」
吾艾肖貝好奇地將遺書接到手中,剛看了眼開頭,就隱隱感覺到不妙,難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吾艾肖貝耐著性子把宋亞男的遺書看完,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可是心臟早已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了。他是聰明人,看完遺書內容就明白了阿布愛德江的用意。
雖然遺書內容不如冷雁寒收到的那封郵件詳細,可也基本上把整件事情講明白了。在宋亞男死後,吾艾肖貝就有些懷疑司馬阿木的真實目的,此時再一見到遺書,就更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
看來他的目的不止是阿布愛德江,如果稍帶著把自己弄下去那不也挺好的?
其實接到宋亞男死的消息后,吾艾肖貝安排春林秘書長趕往現場,並非是為了幫助司馬阿木圓慌,更主要的……他的想法和司馬阿木一樣,也想得到宋亞男死後重要的東西,只是沒想到被張清揚搶了先。
吾艾肖貝心很痛,這種痛是因為背叛,他沒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雖然政治場上沒有真正的朋友,可是二十年來,他一直把司馬阿木當兄弟。
想當年,他和阿布愛德江、司馬阿木,更有一個漂亮的稱呼「西北三傑」,而他也是兩人公認的領袖,誰能想到現在呢?阿布愛德江早已和他鬧僵,而司馬阿木也有異心……
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怎麼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吾艾肖貝坐在阿布愛德江面前強裝著振定,其實他已經把遺書看完了,可眼睛還是盯著遺書,用以調整自己的心態。他並不知道,他的手一直在顫抖。
「省長,看完了吧?」阿布愛德江見到他現在的狀態,心中更有底了。
「呃……阿布書記,你這是什麼意思?人都死了,還提這些有什麼意義?宋亞男是一個極端的女人,她死後也不想金翔安生啊!」
「省長,現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來不是說宋亞男的。」
「那個……至於司馬省長和宋亞男的私人關係,這……」
「既然這樣,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悲哀啊!」阿布愛德江冷笑著奪下他手上的遺書,喃喃自語道:「你是第四個看到這份遺書的人,張書記的意思就不聲張了,但是有些人卻很奸詐,既然您不放在心上,那就當我沒來過吧!」
「張書記真的這麼說?他不準備……」
阿布愛德江笑道:「他說金翔是大家的金翔,他一直希望金翔能夠真正的發展起來,至於這些小問題,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追究的?可問題在於還有人想鬧下去啊!」
「阿布書記,你到底想說什麼?」
「還有一件事,這上面沒寫,或許你也很疑惑,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在這個項目上,有人沒收金翔的禮物,一個塑料袋都沒收!」
「你說什麼?」吾艾肖貝這一驚可不小,他確實和當時的張清揚一樣,也很疑惑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一解開,一切就都解開了,司馬阿木的用心就更加兇險了,表明他是真的有私心。
「呵呵,很意外是吧?我可以告訴你,這就是一個圈套,圈套懂嗎?恐怕你一直也不知道吧?」
吾艾肖貝默默點頭,嘴角露出了苦笑,原來司馬阿木比他想象中聰明,隱藏得這麼深。
在收受金翔禮物這個問題上,他沒必要在阿布愛德江面前偽裝,當初他們關係好的時候,一起負責金翔的項目,有些禮物都是一樣的。他本以為司馬阿木接手后也會撈到一些好處,可是卻沒想到司馬阿木心機這麼深!
其實他去年年底選擇司馬阿木,想的也是這一層,在一個圈子裡,無論是幹壞事還是好事,如果有一個人沒參與進來,那可就危險了。
就像大家一去起嫖……娼,大家都在玩女人,就你一個人偷偷溜走了,那讓別人怎麼想?要麼大家不會信任你,要麼就是你不值得大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