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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2章 哪樣也不容易

  張清揚見她還是沒什麼反應,手就那麼放在裡邊,扭頭看向窗外,黑夜已經完全散去,天地之間昏暗一片,在昏暗中明亮起來。滿目的荒涼,沒有城市,只有一眼望不到頭的戈壁,還有被大漠上兇殘的風吹得千瘡百孔的奇型怪石,以及那黑色的石山。石山連綿地矗立在荒漠之上,被烈風刮出了刀子一樣的峭壁。石頭山上空無一物,孤單地站在那裡,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吹倒。


  車窗外見見發白,天邊出現了金色的光茫,張清揚知道大漠迎來了日出。可惜這是坐在車裡,受到車窗的限制,不能完好發觀賞這美麗的日出景色。張清揚伸長了脖子,把臉幾乎貼在了車窗上面,獃獃地看著遠方的金色光茫漸漸變得火紅,太陽好像從天地間的縫隙處露出臉來,只是害羞地一抹紅暈,便令天地間展露出萬丈光茫。


  天空越來越白,太陽也越來越紅,最終露出了紅火的圓形。隨著列車的前行,張清揚看到太陽彷彿是在追著列車跑似的,漸漸高升。張清揚貪婪地看著,恨不得跳出車窗,站在太陽底下享受溫暖的日光。那火紅的圓球就掛在天的一角,正在向另一角移動,受到車廂角度的影響,感覺它的移動速度很快,忽上忽下。


  張清揚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車廂里的空氣很污濁,回頭掃了一眼那些睡得橫七豎多的旅客,大部分都是民工,有些脫掉了鞋子,露出了破了洞的襪子。只有一小部分看樣子是出來旅遊的輕年男女。張清揚看向那些民工,心裡充滿了同情,從五官判斷,他們都是少數民族安族人。


  這個民族曾經有著輝煌的歷史,可是受到貧瘠大漠的影響,已經文明的落後,逐漸落寞與華夏民族融為一體。其實張清揚有點理解那些想要獨立的激進份子,雖然他們的行為不可取,思想偏激且自私,但是從本民族的角度出發,他們的做法值得外人的同情。但是現在情形已經不同了,如果沒有華夏的支持,他們還不知道落後成什麼樣子,他們沒有清醒地認識到社會的變遷,民族的進步,所以走向一條錯得很離譜的不歸路。


  太陽剛剛升上來沒多久,光茫照在臉上就有點發熱,眼睛被晃得睜不開了。這裡是高原,太陽直射的威力很大,用不了多久,如果下車走在茫茫荒漠灘上,人會被曬得受不了。這裡還未到真正的大沙漠,但已經有了沙漠的氣息。


  張清揚收回對安族人民的思緒,望著窗外無邊的荒涼,又想到了自己。此次西北長途跋涉,選擇了這樣的出行方式,連卧鋪都沒有睡,他就是想從基層融合於這個地區。他現在無職無權,說是要休息當然是假的,其實他只是想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先行了解這裡。


  張清揚此行是以長途旅遊的形式,從京城出發,途經三大高原,延途在幾處風景名盛看了看,到也是休息的方式。當然,張清揚只是過客,並未多做停留,出來一周了,他仍然沒有到達目的地。


  看著車窗外,張清揚不禁想到了那天夜裡,岳父和他的談話。岳父很少涉及政治,但身為軍內實際上的一號人物,他並非不懂政治。而且他從軍人的角度出發,往往可以看到張清揚不能看到的一面。正如他所說,這個地區的形勢與各地都不同,這是一個很特殊的例子。只要做好了三件事,他就會成功。


  民事、政事、軍事,聽起來簡單,其實哪樣也不容易。首先就說這民事,這裡是自治,以安族為主,還有很多的少數民族自治縣、州之類,在複雜的歷史背景之下,想要保證民事穩定,百姓安居樂業,並非易事。呂老書記在西北工作了將近二十年,都無法穩定這裡的民族情緒,可見情況多麼難以應對。


  再說這政事,西北政壇與別處不同,一把手是外調,但二把手,也就是政府主管都是本民族幹部的代表。受到歷史的影響,一直以來,能擔當如此重任的人物,在當地都有著深厚的背景和人脈關係,這樣的人物,別說一把手,有時候就連京城都不是輕易能動得的。這種人被當地稱之為貴族,同張清揚這樣的紅色子弟一樣,在當地的影響力很大,一呼百擁。如果處理不好兩人間的關係,一把手的工作就會很背動。


  呂老書記自從當上一把手之後,雖然努力改變自己的影響力,但一直與二把手保持著分庭抗禮的局面,並沒有完全掌握政局。最關鍵的一點,「沙漠組織」多年來得到境外勢力的支持,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武器有武器,最近幾年從來也沒有消停過,使得呂老書記很被動。


  呂老書記是一號最信任的助手,又有軍方的支持,仍然無法在這裡穩住陣角,可見這裡的形勢多麼嚴峻。


  「嗯……」身邊突然發出怪聲,張清揚扭頭去看,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李鈺彤終於有了反應。她的臉皮扭動了幾下,很痛苦地睜開眼睛,但也只能睜開一條縫。


  「啊……」李鈺彤單手揉著眼睛,此時大腦還沒有完全蘇醒,哪裡想到自己的褲襠里放著兩隻手。


  李鈺彤的眼睛半睜著,看了眼張清揚,動了動乾澀的嘴唇,聲音沙啞地問道:「到哪了?」


  「西天。」張清揚笑著回答,這時他想起了自己罪惡的手,怎麼辦?現在抽出來自然會被發現,可是不抽出來……早晚要抽出來啊!張清揚害怕了,萬一這死丫頭一會兒大喊大叫,自己的老臉往哪放?


  「哦……」李鈺彤答應一聲,茫然地看向窗外,當她發現是漫無邊際的荒野,沒有城市,沒有人群后,才發出一聲疑問:「西天?有這一站嗎?」


  「早晚都有這一站!」張清揚笑了,伸手把水杯交給她。


  李鈺彤正渴呢,很自然地抽出另一隻手,雙手捧著水杯喝了好幾口。而張清揚也抽空……肆機把手從中抽了出來。


  「哦……」李鈺彤把水咽下,突然間像驚醒了似的,把衝鋒衣扯開,正瞧見張清揚那隻剛剛從她的那個地方拔出來的咸豬手落在大腿上,傻傻地問了一句:「你在幹什麼啊?」


  「沒……沒幹什麼,暖……暖暖手……」張清揚情急之下,給出了一個看似很有理的解釋。


  「哦……」李鈺彤先是答應一聲,也沒當回事,可是當她低頭看到自己的迷你裙露出一圈雪白的細腰時,突然間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等等……自己剛才把手從那裡抽出來,而他的手也從那裡……


  「啊……」李鈺彤準備狂叫,結果被張清揚把嘴死死捂住。


  「幹嘛,不許叫!」張清揚逼視著她的眼睛:「你喊什麼喊?」


  「唔唔……」李鈺彤掙扎著。


  「聽著,你要答應我不喊,我就放開手。」張清揚一臉兇相。


  「唔唔……」李鈺彤連連點頭。


  張清揚這才把手鬆開,小聲道:「車廂里人這麼多,你……你想幹什麼?」


  「那你剛才做了什麼?」


  「都說了……什麼也沒幹,就是可能昨天睡著了,你拉著我的手放在那個地方取暖……」


  「你都摸到了什麼?」李鈺彤一臉委屈,咬著嘴唇想哭。


  「沒……沒摸到什麼啊,沒什麼感覺。」張清揚解釋道。


  「你……流氓!」李鈺彤氣急敗壞地整理好迷你裙,扭頭不再理他。


  「那個……我真不是有意的。」張清揚解釋道:「鈺彤,你看外面……多漂亮,這可都是原始風貌。」


  李鈺彤板著臉看了一眼,氣呼呼地說:「有什麼好看的,連個人影都沒有,這什麼破地方啊,除了黃土沙礫就是石頭,連個房子都沒有!」


  「你不覺得有種特別的感覺嗎?」


  「特別的感覺?」李鈺彤搖搖頭:「還是我們貴西好,山青水秀,風景秀麗,你看這裡……好像是史前文明!」


  「對,就是這種感覺,天地間只有我們,孤獨,寂寥,彷彿回到了過去,不好嗎?」


  「不好!」李鈺彤還是搖搖頭,暫且把剛才的不愉快忘記了。


  天亮了,車廂里漸漸吵起來,人們都醒了。李鈺彤掃了一圈,驚訝道:「人都哪去了?」


  「半路下車了。」


  「哦。」李鈺彤點點頭,發覺全身疼,想站起來活動一下都沒力氣,骨頭好像散架了一般。


  「噗……」突然兩人間傳出古怪的聲音。


  張清揚皺了下眉頭,一臉壓惡地看向李鈺彤,不滿地說:「你怎麼放屁了?」


  「我……」李鈺彤的小臉早就紅了,吱唔著不知道說什麼,她也沒想到會這樣。坐了一天一夜的車,人一直蜷縮著,吃完東西,都窩在胃裡,感覺肚子很不舒服,沒想到就辦了壞事。


  「真噁心!」


  「噁心?那你剛才摸我哪了?」


  「我……」張清揚甩了甩手,說:「騷氣!」


  「哼,活該,我現在去小便!」李鈺彤鄙視地瞪了他一眼,整理好衣服去洗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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