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3章 未來的希望

  小黃開車鑽進山林，很快就來到了林子健被雙規的地點。胡常峰下車來到門口，正趕上段秀敏從樓上走下來。胡常峰有些尷尬，打著招呼道：「段書記，我……我想看看老林，不知道方便不？」


  「當然可以，您還可以勸勸他，可以進去。」段秀敏說命令身後的人說：「帶省長過去吧，以後省長可以隨時進來。」


  「好的。」工作人員答應道。


  胡常峰明白了，這裡完全是段秀敏的地牌，他這個省長不能造次。段秀敏又對胡常峰說：「省長，我先回去了。」


  「好好，您忙。」胡常峰客氣地說道，在雙林省的常委中，他這個表面上排名第二的省長其實上到底排第幾還真難說。


  段秀敏走後，胡常峰跟在工作人員身後來到了林子健的小單間，當他看到房間里簡單得空無一物時，難免心酸。林子健更不用提了，看上去十分的滄桑，一臉的鬍子，似乎有好幾天沒洗臉了。


  林子健沒想到胡常峰會來，聽到房門的聲音，扭頭一瞧是老領導，激動得熱淚盈眶，撲上來大哭：「老領導，您來救我了，快帶我出去，我要被憋瘋了！」


  「老林，不要這樣，好好說話。」見他如此，胡常身的心裡更痛，「是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啊！」


  「不不，是我自己不爭氣。」林子健抹著眼淚，拉著胡常峰坐在床上，苦笑道：「這輩子……算完了！」


  胡常峰拉著他的手，批評道：「瞧瞧你現在，像什麼樣子，難道不活了嗎？」


  「我現在……活著又能如何？」林子健一臉的沮喪。


  胡常峰掏出煙來，親自給林子健點燃，說道：「該說的都說了？」


  「嗯，都說了，估計他們正調查著呢！我那點事……也沒什麼好隱藏的！」林子健猛烈地吸著煙：「老領導，你怎麼來看我了，您不應該來的！」


  「我只是來看看你，其它的……只能靠你自己。」


  「我明白，那下一步……您打算怎麼辦？」林子健問道。


  胡常峰皺下了眉頭，看了眼頭頂的攝像頭。林子健會意，低下頭說：「我以後不能幫您了。記得那天我們開玩笑，您說如果我在女人的事上犯了錯，您就不會救我，沒想到……」


  「老林！」胡常峰緊緊握著他的手，心裡很不是滋味。


  林子健說：「放心吧，我雖然感覺憋氣，但不會死的，我的事……沒多大，頂多判個幾年！」


  胡常峰搖搖頭，說：「不，你要爭取不判刑，必竟你這不是貪污的案子。」


  林子健盯著胡常峰的眼睛，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胡常峰壓低聲音，說道：「他們拿下你，其實不是為了拿下你，他們對你沒有任何的興趣……」


  林子健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那您是想說……」


  胡常峰說：「只要你老實交待，對段書記態度友好，我在外面再替你求求情，爭取寬大處理吧！」


  林子健的心中又燃起希望的星火，疑惑地問道：「能行嗎？」


  「應該沒問題，我想找張書記好好談談……」


  「您是想……」


  「嗯。」胡常峰點點頭，他知道林子健想問什麼。


  「如果早知如此，當初……」林子健眼中充滿了悔恨，真是一步錯步步錯，自己現在成為了政治的犧牲品。


  胡常峰握著林子健的手說：「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你。你和李瑞傑不同，他就是個蠢蛋，我相信……你比他聰明！」


  「謝謝，我知道怎麼做了。」林子健的表情溫和了很多。


  胡常峰盯著他的臉說：「記著，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你還不到五十歲，出來……可以干很多事！」


  「嗯，我記住了！」林子健又恢復了自信。


  胡常峰站起來說：「好了，我該回去了。」


  林子健也不多說什麼，起身相送。胡常峰沖他擺擺手，毅然離開了這裡，他做了自己該做的事，心裡舒服了很多。無論林子健犯了什麼錯，都是他最信任的部下。


  就在胡常峰同林子健談話的時候，段秀敏已經把消息報告給了張清揚。張清揚並沒有意外，而是很高興地說：「段書記，您就等著結案吧！」


  段秀敏笑道：「我真佩服您！」


  雙林省的大清洗在張清揚幾位助手的操控下還在繼續，案子還沒有開審，依然有不少幹部心中不安。趁此次機會，郝楠楠與張建濤、王雲杉聯手，對省直機關進行了一次大手術，之前剛剛被胡常峰、林子健提拔起來的新人又被調離了其它崗位，這些空缺的崗位，完全由他們幾個商量著安排，一時之間胡常峰剛組建沒多久的小班底就被打散了。


  這一切都是張清揚的命令，可是他並沒有冒頭。從遼河回來，正好要去京城參加一個經貿會議，涵涵也要出國上學。張清揚一家三口就回到了京城，好久沒團聚了，張清揚決定在京城呆上幾天。


  一家人同陳新剛打了招呼，一下飛機就來到了爺爺這裡。老爺子多日沒見到涵涵了，又聽說他在遼河差點被虎頭劫持，心疼得不得了，一進門就把他摟進了懷中，還罵張清揚沒出息，連兒子都保護不了。


  母親張麗也是心疼，拉著小雅的手關心這關心那，他們都知道了遼河發生的事情。聽說小雅手臂受傷，張麗還流了幾滴眼淚。張清揚反到沒有人理了，幸好有劉武在，讓他還有一個說話的人。


  劉武興奮地說：「聽說了吧，老大在西南幹了一個漂亮大仗，全奸虎頭軍團，一個沒剩，把他們的老窩給消滅了，這大大打擊了西南販毒、走私勢力，邊境線可以安全幾年嘍！」


  張清揚笑道：「為了這次大仗，你兄弟我差點被人滅了啊！」


  劉武偷笑道：「這個計劃也就是你家的陳大校敢想，膽子太大了，更讓我意外的是，軍委能同意！他們父女啊……真是厲害！當然，更厲害的還是你兒子，這小子……敢拿假槍唬人！」


  劉武的話被老爺子聽到了，老爺子咯咯笑道：「咱家有后啊！」


  張清揚看向劉武說：「你和抗越還好吧？」


  「好得很，現在全軍都在學習高科技戰爭，在抗越老大的帶領下，我現在也正在學習。」


  張清揚點點頭，說：「今後的戰爭，不用出門，就可以打到萬里之外了！」


  「是啊，不學習是不行的！」劉武看了眼涵涵，擔憂地說：「虎頭這件事……讓我很害怕，把涵涵送出去……你真的放心？」


  「不放心能怎麼樣？我說了不算！」張清揚無奈地攤開雙手：「劉委員長決定的事，我也不好說什麼！」


  「一定要派人過去，要不然肯定不行！小雅在外軍和恐怖分子眼中是最大的敵人，她的命可值錢。沒有人敢動她，但如果涵涵去了國外……太危險了！」


  張清揚也是一臉的擔憂，說道：「這件事真不好辦，你知道現役軍人不方便出國，不過……」


  「預備役或者……退役……」說到這裡，劉武的腦中閃過一個人的影子，笑道：「你是不是想……」


  張清揚說：「這需要老頭子的同意。」


  「嗯，這件事需要好好計劃，涵涵可是咱家未來的希望啊！」


  張清揚說：「你們也別光顧著抬高涵涵，你和老大的兒子也不錯，很聰明！」


  劉武嘆息道：「聰明是聰明，可是……太不穩當了，比我和老大小時候還能鬧，他們……也只能在部隊里混了！」


  「哈哈……什麼樣爹生什麼樣的兒子啊！」張清揚大笑。


  兩人正聊著呢，劉遠山推門而入，看到張清揚板起臉來，又看向涵涵臉上就有了笑容，喊道：「涵涵，過來讓爺爺看看！」


  涵涵撲過來和爺爺打招呼，劉遠山好一頓愛撫，隨後才對張清揚說：「你跟我來，正好有事找你談談。」


  張清揚對劉武扮了一個苦瓜臉，跟著劉遠山去了書房。


  劉遠山走進書房，獨自坐下了，並沒有讓張清揚坐。張清揚筆直地站在父親身前，發現他鬢角的白髮又露出來了。到了他這個級別，身邊都有專人負責理髮、外形打理等工作，對他們這些領導的頭髮保養得更為認真，按理是不會出現白髮的，早就被染黑了。張清揚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這兩天父親一定是擔心遼河的事，害怕他的親人受到傷害。


  劉遠山瞄了眼張清揚，說：「原本你上任之初就能做好的事，可是啊……你等了大半年，現在才搞明白！你知道這一時的失誤，害了雙林省的多少年輕幹部嗎？可能他們這輩子就沒有機會了！」


  張清揚低下頭，不敢吱聲。他明白劉遠山是真的生氣了，回首自己主政雙林省這半年多的表現，確實說不上是一位合格的省委書記。劉遠山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他在上任之初，就對胡常峰展開一系列的攻勢，而不是放任不管，以婦人之仁來對待他，雙林省就不會有這半年多的混亂。而那些迷茫的年輕幹部也就不會成為胡常峰的替死鬼。


  劉遠山敲著桌子說：「什麼政治新星，青壯派領袖，我看你小子還是太嫩！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有提醒你嗎？我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結果如何……我告訴你，別看你現在又翻身了，但是你小子敗得很慘！是你自己失敗了，不是敗在胡常峰的手上，自己失敗比被別人打敗更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