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楠楠搖搖頭,雙目逼視著張清揚說:「可是你想過沒有,總逃避也不是個辦法,你必須做出選擇,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每次說到這個問題,你都拿工作來搪塞,你想推脫到什麼時候?等我真正的老了,滿臉皺紋再來告訴我不用等了?清揚,我們都不小了,你那麼有能力,難道連承諾都做不到嗎?」
張清揚滿臉慚愧地低下頭,抽出煙來點燃。郝楠楠的話字字像針一樣扎在他的心口,他臉紅髮熱,無地自容。他承認郝楠楠說得對,對於感情問題他太懦弱了,一直都在逃避。張清揚也不想逃避,可又想不出別的辦法,只能一拖再拖。他不敢告訴郝楠楠你別等了,那樣會害了她,也等於違背了自己曾經的諾言,可是如果不給她答覆,那就需要……他真的沒有做好準備。
「清揚,你還要我等到什麼時候?趁我現在還不是太老,還有點姿色,你就……」郝楠楠的眼裡流出了淚水,哭得十分傷心。
張清揚伸手撫摸著她的淚臉,掌心潮濕,他一邊擦著她的眼睛,一邊做出了決定,她說:「楠姐,我還是那句話,等遼河的事情一結束,我肯定給你一個答覆,你放心吧……我不會再拖下去了。」
「真的?」
「嗯,真的。」張清揚點點頭。
「好,為了你的這句話,我也要讓遼河升格成功!」郝楠楠滿臉信心地說道,隨後又問道:「楚涵的病……怎麼樣了?」
「哎,現在還不好說,不好也不壞,最關鍵的是……沒有一個結果。」
郝楠楠低下頭想了想,說:「清揚,想想楚涵,你也不能傷了我的心。難道等到有一天我要死了,你才知道我的可貴?」
「胡說什麼呢!」張清揚捂住她的嘴:「不許亂說話!」
郝楠楠咧開嘴笑了,張嘴咬住他的手指,說:「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世上沒有後悔葯,你和楚涵之間……你們都錯了,只要有一個人堅持這份愛,你們就不會這麼痛苦。」
張清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我明白了,你放心吧。今天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今天不走了行不行?」郝楠楠撲進了張清揚的懷裡,拉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清揚,其實我的身體你都見過了,摸過了、親過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張清揚的心亂跳,按著她的手說:「等……等遼河升格成功,再……再說。」
「那留我再坐一會兒……」郝楠楠盤腿坐在他懷中,勾著他的脖子,張開紅唇,瘋狂地吻著他的臉。張清揚沒有拒絕,也沒有迎合,等她氣喘吁吁地躺在自己懷中,才拍著她的後背說:「下來,你真的要回去了。」
郝楠楠坐在一邊喘氣,扭頭看著張清揚臉上自己吻過的的痕迹,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張清揚擦了擦臉,苦笑道:「楠姐,你總這樣……真的很令我難受。」
郝楠楠低下頭瞧了瞧他的腿間,笑道:「要不我幫你弄出來?」
「呃……算了,算了……」張清揚可不敢在家裡就和她怎麼樣。
郝楠楠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口問道:「你和王雲杉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徐浩輝在省政府抓姦,大鬧省長辦公室……這條消息這兩天傳得可是很兇啊!」郝楠楠咯咯地笑道。
張清揚氣憤道:「連你也相信這種話?」
「官場上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想大多數幹部都覺得你和她有點什麼吧?」郝楠楠笑道。
張清揚嘆息一聲,說:「我和王雲杉根本就沒怎麼樣!」
「你們之間的事……外人是無法知道的。」郝楠楠盯著張清揚的眼睛,「我就知道她比我年輕,也比我漂亮,身材也不比我差,你不就是喜歡那種豐滿型的嗎?」
張清揚無語地看向郝楠楠,說:「她是比你年輕,但是並不比你漂亮,身材……也不如你豐滿。」
「真的?」
「真的。」張清揚很認真地說道。
郝楠楠笑了,起身道:「無論怎麼樣,我還是勸您小心點,唾沫能淹死人啊!」
張清揚心裡明白,自己與王雲杉之間確實要注意一些了。但有些事很怪,有時候你特意的去迴避什麼,反而更會惹人關注。這麼一想,張清揚索性也想開了,隨別人怎麼想吧,他是不害怕什麼傳聞的!
……
送走郝楠楠,張清揚就在樓下坐著看電視。李鈺彤已經將房間打掃好了,她怯生生地站在張清揚身前,小聲道:「省長,我……我有點私事想向您彙報一下。」
「彙報?」張清揚笑了,正宗的官場語言從李鈺彤的嘴裡講出來,感覺很可笑。
「嗯。」李鈺彤點點頭。
「好啊,我現在正沒事,你就彙報吧。」張清揚一臉的玩笑。
李鈺彤瞧見張清揚似乎沒把自己當回事,心裡就有些氣憤,坐在他對面,說:「省長,我想和您商量一下美容會館擴建的事情……」
「擴建?」
「嗯,現在床位緊張,冰冰還說要先引進一些新的頂目,店面有點小了,所以她打算把整棟樓都買下來。」
「你們的生意那麼好?」這到出乎張清揚的意料。
「嗯,我也沒想到冰冰會做生意呢。」李鈺彤見到終於引起了張清揚的注意,心裡充滿了自豪感。
「可是要把整棟樓買下來,你們有那麼多錢嗎?」
「冰冰說現在能拿出一百來萬,剩下的貸款,她找我商量了一下,我……我又不太懂,所以就……」
「哼,你就知道吃!投入十萬塊錢,什麼也不用管,結果賺了這麼多,你這個股東可真輕閑!」張清揚挖苦道。
李鈺彤有求於人,沒理張清揚的挖苦,說:「省長,您……幫我分析分析……」
張清揚說:「冰冰在一年的時間就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好,這表明她是很有眼光的人,按照現在的房價,即使美容院不賺錢,房子將來也會升值,她這個想法很有前瞻性。不過……那棟樓的門面不都承租出去了嗎,冰冰想買……有點麻煩吧?」
李鈺彤微笑道:「冰冰早就問過房東了,房東想到國外定居,準備把整棟樓全賣掉,另外其它店面的租期也正好到了,所以冰冰想買的話,還是有條件的。」
張清揚聽到冰冰已經做好了準備,點頭道:「冰冰不簡單,很有生意頭腦啊,我看你就聽她的吧!」
「省長,這麼說……您覺得她的想法是對的?」
「嗯,要想打出知名度,擴大經營是必要的手段。」
「那我一會兒就回復冰冰。」李鈺彤興奮地說道,小臉一紅,接著說:「冰冰問我,我哪裡知道啊,她就讓我問問您,她說您肯定懂的。」
「少拍我馬屁!」張清揚打了個哈欠,起身道:「我先睡覺了。」
「我也要睡了。」李鈺彤站起來轉身就要走。
張清揚盯著她的屁股,眼神一疑,皺了下眉頭喊道:「等下!」
「啊……省長,還有什麼事?」李鈺彤嚇了一跳,轉身道:「省長,怎麼了?」她看到張清揚表情有些古怪,難道是想……她心如鹿撞。
「你……」張清揚看向她剛才坐過的沙發,發現上面有一小塊潮濕,他證實了自己的判斷,很厭惡地說道:「你大姨媽來了?」
「啥?」李鈺彤不解地看了張清揚好半天,然後才有所悟,伸手到屁股後面一摸,隨後伸到眼前仔細觀看……
張清揚氣得夠嗆,罵道「你惡不噁心啊,摸完了還聞?」
「我……我忘記是今天了,我……對不起……」李鈺彤十分尷尬,滿臉通紅,急得都快哭了,任何一個女人碰到此種情況都會受不了的。
張清揚擺擺手,說:「還愣著幹什麼,去拿衛生巾啊!」
「哦……」李鈺彤抹著眼淚跑回了房裡,越想越委屈,怎麼偏生就被他給撞到了呢!
張清揚站在原地一陣無語,這個愣頭青,竟然大大咧咧到了這種程度,連生理期都會忘。
…
馬中華上班后,一大早上組織部長馬元宏就過來了。馬中華春光滿面,顯得精神很好。他笑眯眯地對馬元宏說:「元宏,家裡沒出什麼事情吧?」
馬元宏搖頭道:「沒什麼事,就是王雲杉和省長……您聽說了吧?」
「嗯,我知道了。」馬中華還沒有從京城回來,他就知道了徐浩輝大鬧省政府的醜聞。
「您怎麼看這件事?」
「多半是空穴來風吧,我相信王雲杉不是那種人,再說徐浩輝……他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
「是的,後來聽說被送進了戒毒所。」
「不過……這事的的影響確實不好,王雲杉是近一段時間跟省長走的很近……這也是事實。」馬中華話鋒一轉,又繞了回來。
「是啊,」馬元宏點點頭:「我覺得您還是從側面和省長談談,這種事雖然清者自清,但事關雙林省委、省政府的名譽,還是要注意一點。」
馬中華立刻明白了馬元宏的意圖,找張清揚談話是假,利用此次機會施壓才是真。馬元宏身為馬中華的助手,一直都在想重新豎立起馬中華的威信,這次是一個好機會。馬中華低頭想了想,沉思道:「我再琢磨一下,這個談話……要講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