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被潛規則

  「什麼合作？」


  「能源共享……」張清揚嘿嘿一笑。


  「什麼能源？」金光春問道。


  「我知道咸境北道地區資源豐富，地下含有很多稀有金屬，其中鐵礦蘊藏量達幾十億噸，是全國的3分之2。而你們開採能力有限，造成環境污染不說，還有能源浪費。而我們遼河的工業正在發展之中，需要大量的鐵資源，所以我就有了這個想法……」


  「你是想以很低的價格收購我們的鐵礦？」金光春警惕地說道。「那可不行！」


  張清揚擺手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收購，我說了是合作，是與你們共同開發，我們提供技術，你們提供勞動力，雙方各取所需，這樣不是很好嗎？」


  金光春聽懂了張清揚的意思，沉思道：「事情重大，我恐怕做不了主。」


  「我知道，希望你幫個忙，向上面反應一下，具體的合作談判你我都不參與。」


  「好吧，我答應你這個要求。就我個人而言，我挺感興趣的，你也知道我們工業的確很落後，而咸鏡北道是我國的重工業發展基地，如果你們的技術可以幫助我們，這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大的收穫。」


  「我就知道你們會看重我們的技術！」張清揚哈哈一笑，在朝鮮開採鐵礦用以支持遼河甚至是全省的重工業發展，這是張清揚在設計遼河長期發展規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國內資源有限，價格昂貴，如果取得朝鮮的鐵礦開採權，那麼勢必減輕遼河市的用鐵壓力。


  「你啊你……就想著法佔我們的便宜吧！」金光春明白，雖然是雙方共同合作，看似我國向他們推廣技術，其實最大的贏家還是我們。雙方要想合作，沒準我國企業會提出什麼樣的苛刻條件，但他們由於工業落後，又不得不合作。這就好比過去我國賤賣稀土一樣，現在我們有了一定的技術和資金，那麼也就會慢慢收縮能源的出口。


  「如果不想讓我們佔便宜，你們就要發達起來！」張清揚一語雙關道。


  金光春盯著張清揚看了好久，默不出聲。


  送走朝鮮客人，張清揚趕到了浙南省。張素玉的肚子已經挺了起來，不可能再留到國內了，必須要出國養胎。她已經接到了集團派往她去美國學習的通知，馬上就要離開國內。在走之前，張清揚說什麼也要去看看她，必竟這次分離要很久很久。


  張素玉要不是穿著寬鬆的外衣，已經可以看出了她的「孕相」，整個人胖了不少。黃昏以後，兩人步行在海邊，海風徐徐，張素玉有些傷感。


  「清揚，最少也要兩年我才能回國！」張素玉用力握緊他的手。


  「你放心吧，我有空就出國見你。」張清揚內心當中也有些捨不得。


  「嗯，你不許騙我，一定要來見我！」張素玉失落地說。


  「我答應你。」張清揚輕輕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然後說：「要不要我安排一些人照顧你？」


  「不用了，我在那邊有關係，你放心吧。」


  張清揚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了。他在美國的關係只有梅蘭，這種事當然不能讓梅蘭知道。張清揚想象不出，假如梅子婷知道自己與張素玉的關係，她會怎麼樣。


  張素玉的手輕輕撫摸著肚子，傷感地說：「真不想我的孩子出生在國外，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對不起……」張清揚道歉地說，「小玉，我以後一定對你們好！」


  「我沒事，清揚，你就放心吧，等過幾個月，我媽會去美國照顧我。」


  「那樣就好了……」張清揚稍微放心。


  「走吧，天晚了，我們回去吧，今天我要給你留下一個回味無窮的夜晚……」張素玉望著張清揚笑了笑。


  張清揚心領神會，摟緊了她的腰肢。


  張清揚在浙南停留了兩天，親自送張素玉離開以後才回到遼河。回來的時候，坐在飛機上的他心思沉重，心裡充滿了對張素玉的思念。下飛機以後，他鬼使神差地給張耀東打去了一個電話。等電話打通以後，他才發現沒話可說。


  張耀東知道女兒離國的消息，便理解張清揚的感受了。不過兩人卻是談了談工作。等掛上電話以後，張清揚感覺到背後已經濕透了。


  「清揚啊，我雖然不支持你的有些做法，但我理解你……」這是張耀東最後說的話。


  回想著這句話，張清揚明白，張耀東已經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現實了。他的女兒成為了別人的情婦，這個接受的過程，他一定痛苦了好久吧？想到這些，張清揚覺得自己好殘忍。


  正月一過，遼河的天氣已經回暖。相比其它北方城市，遼河由於靠近大海，天氣就溫暖了很多。氣溫一天比一天高，人們的厚衣服也都收在了柜子裡面。


  這天早晨，關仁貴為張清揚擺好需要批閱的文件以後，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幫他的茶杯里添了水，然後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張書記，最近您上網沒？」


  「啊……沒有，每天都有應酬，晚上回家都大半夜了。怎麼……有什麼消息嗎？」張清揚知道關仁貴為人謹慎，輕易是不會和自己閑聊的。


  關仁貴笑得很輕鬆：「也沒什麼，就是……去年在我們這拍的那部電影叫什麼《杜鵑花之戀》的，已經在宣傳了，好像一個月以後上映。」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張清揚不由得想到了李靜秋。年後，李靜秋隔幾天就給他打一次電話。她人已經回到京城，電話里無非閑聊，也沒什麼正經事。


  「您忙，我出去了。」關仁貴嘿嘿一笑，扭身走了。


  關仁貴走後，張清揚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在想也是時候和市委的秘書長談談了，讓他把關仁貴正式調到自己身邊當秘書。通過幾個月的接觸，張清揚對他很滿意。雖然小夥子能力不是很高，但是卻很忠心，也很認真。


  張清揚拿著文件批閱起來，可是總覺得心裡像有什麼事似的。他不禁想到了剛才關仁貴的話，便放下文件，打開電腦上了網。當看到有關《杜鵑花之戀》的宣傳網頁時，他看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怪不得關仁貴剛才有意提起這部電影！


  原來像大多數電影的宣傳方式一樣，《杜鵑花之戀》的宣傳方式依然以緋聞為主，介於這部電影的導演劉謀藝的知名度，海內外的相關娛樂媒體對這部電影十分的關注，關注的重點則是在女一號李靜秋的身上。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女演員，是靠什麼打動了對演員選擇十分挑剔的名導劉謀藝呢？


  網站上傳言李靜秋很有背景，她與遼河市某領導有著非一般的關係。傳言稱正是那位官員為劇組提出了大量的優惠拍攝條件，並且以他的背景進行要挾，《杜鵑花之戀》劇組才不得不選擇了李靜秋。網站上還有李靜秋在一處電梯口倒在某男人懷裡的相片，雖然男人的臉被打了馬賽克，但是熟悉張清揚的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新聞中暗指的遼河官員正是張清揚！


  張清揚看到相片之後，明白了一切，原來這是一個陰謀。從李靜秋接觸自己開始，對方就展開了這個宣傳計劃。張清揚氣得火冒三丈，他沒想到李靜秋為了出名能做出這種事，而《杜鵑花之戀》劇組也採用這種空穴來風的宣傳方式，這讓張清揚氣憤難平。這說明《杜鵑花之戀》劇組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裡，也許在製片方的眼裡，他張清揚也成為了一枚棋子！

  張清揚拿起電話想打給李靜秋，可是他放棄了，他覺得這個電話不能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理由。張清揚站起來在辦公室里邁著步子繞圈，雖然也經歷過緋聞，可還是第一次經歷這麼大的緋聞！當初張清揚做夢也沒有想到，《杜鵑花之戀》劇組的製片方在宣傳過程當中會利用自己。他明白，以現在網路傳播的速度，以及人肉搜索的能力，也許很快就會有人知道那位官員是自己！然而他現在是被動的，他更無法採取主動，假如現在他出頭說明這是對自己的誣陷，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思索片刻以後，張清揚對著門外喊道：「仁貴，你來一下！」


  「張書記，您有事？」關仁貴其實回去一后什麼事也沒幹，一直懷著激動的心情等著領導的叫喚。


  「仁貴啊，剛才我看了看網上有關《杜鵑花之戀》劇組的消息，感覺很不好啊，如果任由他們繼續胡說下去，對我們遼河會造成不良影響。但我們還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現什麼，你這幾天多多留意，有什麼風吹草動儘快向我彙報。」


  「張書記，您放心吧，我一定會關注的。」關仁貴充分領會了領導的意圖。


  「嗯，你辛苦一些。」


  「沒事，不辛苦。」關仁貴嘿嘿傻笑，他知道自己得到了領導的認可。


  「仁貴，你現在是……副科級吧？」


  「嗯，是的……」關仁貴的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