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出手
匕首本是與沉炎此次入牢無幹係，可是若是被人故意泄露出來之後，沉炎必定會陷入複雜難纏之處境。
許姑姑明白，梁戀和謝胭卻是聽得眉頭緊皺。
謝胭輕輕抬眸，“怎麽了？匕首在鳳陽閣無人知曉，所以我猜測沉炎將軍被打入大牢可能不全是與突厥一族的關係遭遇汙蔑之事。”
梁戀肯定道，“阿胭，你是想要為沉炎將軍去太極殿向皇上進言？”
梁戀好暇以待，謝胭卻不明白兩個人的語氣一時間為何都不說話了，謝胭擺擺手，把匕首接著隨手丟進床底下。
謝胭抬腿出殿門，少女的聲音清脆而在鳳陽閣內有回響，“當然不，我要讓皇上給沉炎定罪！”
梁戀被謝胭徒留下來的一句話驚嚇幾分，許姑姑卻哈哈大笑，“反之道而行之。”許姑姑瞧著梁戀，指了指謝胭的背影，一臉欣慰。
“這丫頭，終於肯讓皇上查清楚沉炎身上不清不楚的汙名呢，如果想要給沉炎定罪，必須先過謝胭那關。”
謝胭雖然查案不行，但是卻可以知道，在大吾朝隻要不是投敵，背叛大吾，那麽一切謝胭都可以竭力擺平。
就算那背後的丘壑是石大人他們最後的搏命一擊，謝胭也不會手軟。
謝家的查案清楚，皇上雖然下令恢複了謝家的榮耀和地位，可是並沒有徹底拔掉石川一黨人在朝堂中的根本勢力，明眼人都能看出。
皇上這是不想因為老臣逝去多年的舊案傷了今臣的心，畢竟……
畢竟……當今皇上不是先帝而是皇上。
若想要培植自己的勢力，勢必要先讓朝中勢力均衡，一邊獨權交給梁戀和謝胭去放膽去做，一邊卻又怕牝雞司晨。
梁戀和謝胭絕對沒有自己當皇帝的心，皇帝是全天下最無心冷血之人，皇帝是可以與全天下之人生殺予奪，一聲令下之皇上，就必定要是全天下最無情之人。
梁戀看得清楚，謝胭卻不缺心眼，能走到今日，沒有幾分算計都活不過上朝之後，江南之行。
多少次暗害，皇上為何都根本上沒有抓到大魚，而隻是撈幾條小蝦米。
謝胭不清楚，可是她又隱隱感覺，女帝十分信任她和梁戀。
那又為何，不殺了石大人呢？謝胭盯著手中握著的毛筆，陷入了沉思。
事情不是很簡單，梁戀沒有想通的事，謝胭也未必能完全破解。
石川不是掌握著大吾朝命脈，梁戀和謝胭一定要讓石川死，卻是直接跳過了女帝行事。
似乎所有皇帝都有一點奇怪之處，自己可以隨便殺頭一個人，就算他沒有不對，可是如果換成別人，休想殺頭別人，就算他盡是不對。
越過皇權行事，首先要聽皇上對此事的看法。
石川要是死了，需得找個途徑才行。
除非……
大牢！他如果明麵上暗害沉炎將軍，獄卒為了保護沉炎將軍，必定會對發了瘋亂砍人的石大人刀劍相向，刀劍無眼，石大人怎麽可能會完好無損地退出大牢。
大牢雖然不比天牢陰森，可也不是隨便進出的地方，謝胭一定會讓事情逐漸走向皇上最後也收勢態不攏的趨勢。
石大人傷到了沉炎，罪無可恕，兩個人當堂對質，一堂共審。
石大人沒傷到沉炎，證明獄卒保護得力，越發可以證明，從側麵看出來皇上其實根本沒有想真正地關沉炎太久。
也就是說，除了會讓大牢裏的 沉炎有點危險之外，此計可行。可是到最後，商量的梁戀有些心裏不清楚，梁戀坐在桌子上，側頭看著謝胭。
“你是不是想找人替沉炎進大牢。”梁戀斜睨著謝胭看，分明是肯定的語氣。
“我想自己去。”謝胭閉上眼，然後一手抓抓腦後的頭發，好不容易漸漸梳起來光潔的女官發髻一時之間似乎又被打回了原形。
一切如果真的能回到剛進楚宮之時就好了。梁戀吹下眼眸，“我會帶著魏涼掩護。”
謝胭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還是複又低頭，看著案幾上麵圖道，“阿戀，太危險了 ，我不能把整個梁家和魏尚書家一起拖下水，再說了梁叔已經幫了我們家太多。”
也不管梁戀能不能聽懂，謝胭直接起身，“不管你反決，這次我有問題兵部兵防圖你看過了，有沒有察覺到什麽問題？”
岔開話題梁戀很輕鬆地就被謝胭牽走思路，緊接著瞪大眼睛，“你懷疑圖紙有問題？”
謝胭點頭，接著環起胳膊，謝胭一邊活動脖子一邊大膽開口，“我們沒有證據可是皇上突然把沉炎將軍發配大牢，事發突然，皇上的太極殿外不是阿祶就是阿照了， 我給皇上遞上去的奏章絕對不會有另外的人染指看過，皇上卻並有給我返回來，皇威難測，皇上如果真的想要除了誰的話，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和皇上站在對麵可不是你我二人能抗橫的。”謝胭說到這裏笑著搖搖頭。
“阿胭，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梁戀對待沉炎將軍隻有幼年相識，小時候還可以無所畏懼地看武術還有鑽研排兵布陣的羨慕，故而梁戀此時看問題和謝胭不同，梁戀可以做到完全客觀。
“正是因為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所以才要防止有人渾水摸魚！”謝胭雙手猛地拄在案幾上語氣微微夾雜著狠意。
“你是言明……”梁戀似乎知道了謝胭沒說出的話。
“我和你以前的公務就是幫著皇上看奏章，後來我們兩個月初，也就是在石大人的被彈劾的奏章多起來之前，我們兩個卻都不再幫著皇上處理她可以隨時騰出手來交給我們去到市間去明察暗訪地查清楚你我二人以前是五品女特使。”
“自從那時候之後你我竟然無事都升官了。我趁機休告假了幾天，你去到兵部上任。”兵部和戶部差不多是掌握了整個大吾重要的公關。
“許姑姑說過，先帝時期，也就是從前的楚宮，武女官是可以上戰場，殺敵的。”梁戀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