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欲揚先抑
“在國境交戰的小將帶著幾十人叛變了!”
女帝猛地合上折子,皇上臉色蘊藏著萬分地怒氣,女帝本腳步有穩走向宣旨小太監,將奏章隨手放在小太監端著的托盤之中,腳步緩緩走下台階。接著嘴間挑起笑意,丹鳳眼狹長,女帝微笑盯著朝臣們。
“不知有哪位愛卿可以出列,為孤分憂啊?”
方才得話音一出,眾臣議論紛紛,此刻女帝拋出一個燙手的芋頭,下一瞬人群竟立馬安靜了下來。
謝胭急著要處理掉石川,此次北邊戰事膠著幾月,卻突然傳來嘩變將領叛變之事,難保不是石川聯合別國想要狗急跳牆來反把火槍口對準大吾朝……
謝胭閉上眼,沉著片刻之後率先上前一步,試圖頂住這女帝或者是一個正常的皇帝即將要傾給大臣們的怒氣。“皇上,臣有本啟奏,吏部侍郎石川現在天牢中,如今將國與我大吾戰事吃緊,難免朝堂之上不會出吃裏扒外的小人之輩之可能。”
梁戀也緊跟著站出來,高舉手上的象牙笏,直視皇上道,“皇上,謝大人所言是大吾清理腐敗之高官權臣亟待處理之國事,不可耽擱,而臣要啟奏之事亦是國事,臣想要請求去往將國與我大吾國境之處出征替皇上分憂!皇上,臣父從前就是在將國過境處鎮守我大吾的城池州地之時不慎負傷回朝,如今臣要前往那九死一生之地是國事,亦是臣熱血必須前往之將門之事。”
梁戀目光明亮逼人,謝胭焦急欲要開口反駁,皇上這時候卻突然擊掌揚聲讚道,“好!梁愛卿長我大吾巾幗誌氣!可有哪位愛卿要一同前往?”
謝胭這時候無聲鬆了口氣,出列之時武將的左側朝臣之中也站出來一位大臣。
大吾朝的六部都是文臣,上朝或者接見使臣,舉行儀典,或是國事,或是祭天大典時都立右,武將為左。
謝胭和沉炎將軍第一次同時開口。
“皇上,臣願前往。”
“皇上,臣認為方才謝大人與梁大人所言極是。可臣亦有不同之見解。”沉炎將軍當真是眉星目璨,眉目之間閃爍著揉碎的星光。
朝臣們都在心裏麵腹誹這沉炎將軍怎地要把自己綁著去尋不開的牛角?
“沉愛卿有何看法?”女帝語氣微揚,皇上揚袖霸道轉身,重新坐回到龍椅上。沉國公大人自從幾日前徹底告老辭官和梁大人一同前往梁州休養之後,沉國公就沒再在朝堂上出現過。
當然,兩位朝中過往舉足輕重的老臣子一應退出朝堂,皇上當然會實行慰問,為了安撫老臣之心特地派了禦前掌事宮女阿澄去梁州陪同沉國公大人,帶沉國公大人病好之後一同回皇宮。
沉炎已經騙了所有人一次,謝胭當時在心裏罵他的同時還不忘罵自己,如果再幫他就是傻逼。
現在謝胭又在心裏重新添上一句,沉炎,如果你在給我添堵,不讓我和梁戀一起去國境鎮守趕走敵軍,我就和你絕交。回去就割袍斷義。
隻見沉炎將軍朗聲舉起象牙笏道,“臣認為,謝大人所說的需在眼下關鍵之時刻抓緊處理了吏部侍郎石川大人屯兵在前,手下幕僚謀反在後的大事,可是梁大人所說的國境軍情事關我國城池州郡之國事也同樣重要,一個是家國之內,一個是我朝的城池乃至國本,皇上,那為何朝廷不可以將兩件事情一並處理呢?皇上,臣請旨,準臣押吏部侍郎石川大人與梁大人謝大人一同趕往國境戰事處,一來可以處決朝廷逆賊石川,震懾將國之人,也可以威懾叛變之將領,告訴他們背叛我朝沒有好下場。二來臣之前亦在國境與將國交戰過,熟知地形,臣見過他們的排兵布陣,實屬突出意料,出其不意,皇上,我們對將國的了解還遠遠不夠,這也是我們的漏洞所在。”
女帝直身正坐,最後哈哈大笑,女帝抬袖指向宣旨小太監,“去把奏章傳給台下的大人們看。”
“遵旨。”小太監低頭向前,走下台階,把奏章呈給左側的第一個大人閱覽奏章,待到朝上最後一個大人看完之時已經過去兩刻鍾。朝臣們臉上的表情古怪,最後還是丞相出列舉著象牙笏高聲拜下去。
“皇上聖明!”
百官之首如此,其餘文武百官皆效仿。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堂之上方才焦急還有欲要反駁幾個人說話毫無大局的氣氛全都消失了,果然,沒了石川在朝堂上,劍拔弩張的時候就是安靜許多。女帝嘴角勾起,心情舒暢地舒展眉頭。
奏章上確實寫了在國境交戰的小將帶著幾十人叛變,可是也寫明了那小將本來挾五百人連夜出逃大吾軍中,卻被軍中大將軍發現,即時就軍法處置,斬下四百餘人的頭來警誡軍中。此奏章是向皇上稟明實情,軍情從急,向皇上請罪。
先斬後奏的大罪卻被皇上朱砂大毫豪放回道,“好!如此果決有我大吾對外對敵之風範!快刀斬奸人實乃將軍真性情,未涉及接下來之動搖軍心,若還有動搖軍心,臨陣脫逃者照仿此行!賜將軍百兩黃金以做軍晌,安撫軍心。”
大臣們這下傻眼了,這這這,這不是第一時間就抵達長安城的加急軍情啊!既然不是烽煙之急奏,說明北邊戰事仍在大將軍運籌帷幄之間。此為皇上已經批改過待發回去的奏章,看皇上如此氣定神閑,也說明成功在握啊!
賞黃金百兩的賞賜雖然不出眾,可是這隻是軍中將軍的一個舉動,還不是戰勝敵軍之後班師回朝,既不是論功行賞,那麽這筆黃金不花也可啊!皇上出手豪邁,一封奏章以萬金隨行送往北邊國境,說明國庫亦無從前空虛吃緊的情況啊!
皇上這是在欲揚先抑,押足了底牌。沉炎在心中不斷地打著底鼓,表麵上朝堂之上風平浪靜,實則這次的事情出來之後朝臣們都開始害怕觸怒皇上的皇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