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壽宴驚喜
“母皇。”天氣已經入秋了，小太子卻還是身著單薄的青色長袍，許是沒什麽心思討好為太子殿下授課的太傅們，小太子今日在女帝回上陽宮的路上等候的時候整個人悶悶不樂的。
女帝開始了解決權臣之下的盤根錯節，整個人心情還算輕快，看見小太子在這裏等候多時，小太子的眼睛裏有種可憐的感覺，忽地想起來最近忘了什麽日子。
女帝一愣，旋即伸手撫上小太子的丱發，突然來了興致一樣，“你今日怎梳發丱發而非小冠？”
太子雖為小姑娘，可是要有未來皇帝的威嚴，故而隻有對待自己的母皇時才會露出真正一個本該孩童年齡的稚嫩，其餘時刻……其餘時刻，女帝微微收回目光，不知覺歎了口氣，她已經做得一個很好的小太子了。
“母皇，為我梳頭的嬤嬤說今天是您的生辰，故而兒臣想要重新梳回丱發而非是平日裏的小冠。”小太子盡量不委屈。
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她不記得了。
整個大吾都在她的肩上擔著，女帝忙起來哪裏有時間顧得上她？！！
女帝將小太子的手放在掌心，兩個人一路前行的時候，皇上平靜問道，“朝臣之上暫時還不需要你學習……不過貞觀之治你們也開始看了，現在孤問你，朝堂上的石大人你也見過，現在孤想要收回他的權利，家產要收到國庫裏去，好好一個文臣竟然在京郊有幾千私兵，孤想要殺他，你怎麽看？”
如此血淋淋的事情聽得小太子乏味至極，小太子卻不同蓴檑幼時一般的佯裝恐怖朝後躲去，隻是脆生生地問，“母皇，您同兒臣說這些，不怕兒臣不喜歡嗎？”
女帝反而笑了，目光沉沉地看著前方，“國家大事，怎能準許你一個小小太子喜不喜歡。”
女帝輕輕轉角，小太子唔了半晌，琢磨了一會最後才開口，“如果母皇不嫌棄兒臣還不足十歲的話，想必頑童之玩笑話朝臣們聽了也不會同兒臣喊打喊殺說是陷害朝廷命官的。兒臣覺得，皇上就是皇上，君要臣死，臣怎麽還能嘟嘟囔囔不肯就範？”
皇上聽到這話之後卻難得真心笑了，她蹲下來摸了摸小太子的頭頂，“小太子和你的公主姨母一點都不一樣，你公主姨母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嬌慣，孤自己在你這個年紀大一點兒的時候已經可以帶你的公主姨母了。”
小太子聞言卻撅起了嘴，“母皇怎麽很懷念公主姨母嗎？史書上說皇權可以讓手足相殘——”
女帝便不再說話了。
小太子今日撲騰著小短腿朝著撲蝶而去時，恰好衣袍翩飛之時扣住了一隻華麗的帝王蝶。
寶藍色的蝴蝶撲閃著翅膀，似乎也在普天同慶一般，女帝朗聲大笑，而後招手，小宮女過來的時候捧著一個玻璃容器將蝴蝶扣走。
“回去放在上陽宮中，悉心照顧。”女帝轉過身去，輕聲吩咐。
“是，奴婢告退。”
小宮女退下之後，皇上似乎想起了什麽，蹲下來皺眉繼續搖著小太子的兩個胳膊，“一會你不忙的話，記得到上陽宮壽暖閣去跟老太妃們請安，她們見到你一定會開心。”
“兒臣遵旨。”
女帝這才放下心來，太妃們由於之前一直看著皇上待她們不克扣就一直變本加厲，之前東西庫房訓斥事過後，如今的皇上生辰宴是個和好的好兆頭，可是太後與皇上都是天潢貴胄，闔宮上下也沒有親自請人的從前，故而這件事隻能小太子出麵。
宮女和太監再得受重用也是宮人，和一國太子總是不同的。女帝很滿意小太子，雖然多數時候，她都不盡可能地利用她。
想到這裏，女帝看向小太子離去時微微繃緊的背影目光有幾分愧疚。
謝胭和梁戀回到鳳陽閣一直休息，在朝堂之上免不得要被石大人彈劾，梁戀和謝胭最後索性也兩耳不聞窗外事，隻是縮在鳳陽閣裏，幹脆稱病。
故而阿曳拿了宮宴代表的女子花瓣而來的時候，謝胭仍然睡意朦朧。
梁戀很快反應過來，然而自己掐了一把還在搖頭強行清醒的謝胭，“別睡了！”
“皇上壽宴，今晚。”梁戀把那幾片花瓣甩到謝胭臉上，謝胭捂著頭朝著已經跑開的身影大喊，“你幹什麽去啊？”
“換衣服！準備壽禮！”
謝胭一手提一個靴子，探頭道，“等等我！”
梁戀和謝胭都是五品女特使，可以在國庫裏麵挑東西給皇上送去，梁戀最後送的是仙鶴鬆樹圖，謝胭則是自己選了一個如意。
晚上夜色蒙蒙，偏偏長安城中竟然飛來了許多小鳥來，謝胭坐在下麵的座位上看著小鳥躍躍欲試，梁戀一手捧著茶，一邊警告謝胭，“別搞砸了！”
謝胭箭術不佳，可惜沉炎還在沉國公府上安心休養，故而壽宴之上過得十分平靜。
小太子今晚坐在老太妃們旁邊，分明年齡和女帝差不過二十歲，看起來一個個獻過壽禮之後也都看著節目開懷大笑。
謝胭真心羨慕她們活在了女帝執掌山河的大吾朝，不然，以前朝代的太妃們在先帝駕崩之後哪裏還有好生活？
如今吃穿，月銀，養老時候女帝眼都不眨一下，小太子耳濡目染也是十分聽話。
聽皇上的話。
朝臣那一邊隻請了二十多位大臣，武將一律高座，倒是一時間冷落了文臣，石大人的臉色不太好看。
女帝喝了朝臣們敬的幾個來回的酒之後仍然麵色不改，最後才想起來，“石愛卿給孤準備了什麽壽禮？”
女帝眼睛亮的很，謝胭也翹首以待，梁戀卻穩穩按住了自己欲要拔劍的手。
雖然手腕之前進來的人皆以搜身，石大人佯裝喝醉了的樣子眯眼未答，女帝卻罕見地一直等著她開口，最後才冷冷一笑。
“孤可是要請石愛卿賞一賞從京郊按京畿道運回來的一批甲胄。”說著揚袖之時，已經從宮殿門口進來羽林軍。
羽林軍將軍赫然是正在沉國公府休養的沉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