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夜潛蜀地大營
“不。”梁戀果決道，而後跨過長板凳，站了起來，“我們兩個是皇上明麵上派來兼州治理水患的，水患不除，百姓生活困苦，皇上登基剛剛不久，需要措幾舉大得民心！”
“好。”謝胭點點頭，“那柱子上的顏色所繪畫分明是皇家所用，難不成是皇親國戚？”謝胭對此感到疑惑。“皇親國戚怎麽會到我們特意治理大水的蜀地來？”
“我們二人雖然有皇上的尚方寶劍，可還是應該小心些。怕就怕在，來者不善。”梁戀抬起頭來，眯了眯眼。
“好。”謝胭點頭道，“我們明天是回去找尋大部隊嗎？”
“什麽？”梁戀回頭，問謝胭，謝胭這才想起來梁戀不懂這二十一世紀的詞匯，於是又解釋道，“將士們，我們明天要飛鴿傳書叫他們前來迅速支援我們兩個人嗎？”
“所以，我們是該回憶一下最開始入宮，你我二人還是實習宮女的時候，許姑姑曾經不經意間對我們提及過的了。”謝胭腳步停下，轉過頭來對梁戀笑道。
梁戀不明就裏，她一瞬間還真就沒想起來，“有過這一段嗎？”
“賑濟災荒救助災害救濟災民。明徐光啟《農政全書》卷三：＂ 穆皇帝 清浄化民，寬仁馭下。二年之耕籍，三年之賑災，休有烈光。＂《清會典事例·戶部·蠲恤七》：＂又覆準，賑災之時，飭令地方官豫將被災分數，及賑恤事宜，先行宣示。＂ 洪深《青龍潭》第三幕：＂拿出有限幾個錢裝點場麵；同時倒要搶在頭裏做一名賑災董事。＂”
“救災主要有報告災情，統計受災範圍和受災人口，賑災三個步驟。 首先是報告災情。 癸朝是戶部官員負責賑災。”
“賑災一般都是熬粥。每當某個地區糧食欠收或者天災人禍造成饑荒之後，當時的統治階級基本上都會采取積極的賑災措施，一方麵責令戶部趕緊調撥賑災糧發往災區，另外一方麵責令當地地方官吏維持好當地災民的情緒，最後還會派遣欽差大臣前往災區親自指導發放賑災糧和解決災區百姓溫飽問題等工作。”
“古代帝王也想讓賑災之時，給災民做幹飯，讓災民吃飽喝足不再受饑餓之苦，糧食實在沒有那麽多，畢竟古人都是靠天吃飯，糧食產量勉強能維持生計，遇到大災之年，顆粒無收，隻能用粥來維持人基本的生存。”
“而官府賑災所用的糧食，主要便來自於朝廷撥付和官紳捐贈，但如此環境之下也會有官員在中間進行克扣，更有甚者還有人本身不是災民卻冒充災民去貪關係著災民生命的糧食，賑災糧食更會少得可憐。”
“施粥的量是有限的。災民越來越多，而粥棚的量也就那麽固定的一些。這也就意味著有很多災民實際上是吃不到粥。最後很多災民都死在粥棚裏。”
“姑姑在上，侄女顏蓮敬上。贍州窮苦，然顏蓮囊中銀票有限，希望能於京都官員大戶之中募集善款，不勝感激，不勝欣喜。顏蓮拜謝姑姑妗顏氏。”
謝胭放下毛筆，而後吹了吹信紙，謝胭將未幹透的信紙遞給梁戀，而後托著腮幫子問梁戀，“阿戀，我們為什麽不直接上一道奏章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朝堂之上，我們一定會被扳倒。”梁戀緊緊蹙眉，而後待到信紙幹透之後用了平常信封裝了起來，而非是機密大臣們專用的紙皮袋子，“大概是保險為上吧，一封平常的書信在禦前會被攔下來的概率，遠低於一封奏章會被攔下來的概率。”
“我想到了個辦法，可以讓這一次想要攔截我們給皇上寫的奏章的人。”
“報——”
“什麽人？”梁戀立馬警醒起來，側過頭，語氣嚴肅，梁戀正問著簾帳之外的人。
謝胭此刻也悄悄地拔出了插在腰間的短刀。
門帳外的人聽清楚了裏麵的動靜，於是不慌不忙道，“軍機邀大人東南角一聚。”
謝胭的語氣突然之間放緩下來，“西北角行不行？”
梁戀剛剛給謝胭使了個眼色，謝胭即刻之間就明白了。
這是梁戀，謝胭還有沉炎將軍約定好一起秘密議事的暗語。
簾帳外的小將一身甲胄前來，此刻行軍中禮握拳道，“末將是長安城的羽林衛將軍，沉炎將軍特派來保護梁戀，謝胭二位大人的。”
他一臉老實相，此刻低頭說著，梁戀點點頭，而後謝胭主動開口說道，“閑言少敘，我和阿戀此刻速來蜀地，實乃另有要務在身，不方便在這裏多講，我們兩個也是剛剛，到這兒來。”謝胭將拳頭放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
她們是偷偷進到蜀地大營，冬威早知道，從沉炎將軍告訴他要保護好兩個人開始，他就一直在暗中保護著梁戀和謝胭。
“末將冬威，但憑謝大人梁大人差遣調度。”冬威似是十分緊張，然後再次握拳行禮道。
“不必麻煩。”梁戀輕輕抬手，謝胭也笑了，“是啊，你明天不必前來跟著我和梁大人，我們派你去好好休整一天。”
“末將於心不安。”冬威再次低下頭，冬威很懂得軍中各中分寸。
“不急。”梁戀輕聲道。
翌日，本是個陰雲密布的天氣，謝胭和梁戀一身男裝走在街頭，看著城裏麵的攤販們此刻留下來的舊攤子，賣麵具的和捏泥人的相鄰，皆是還未來得及收拾東西就已經逃命去了。
謝胭拿起一個被吹落，掉在地上的，還沒有被踩壞了的麵具，拿起來又以袖子隨意擦了擦，才放回了攤子上。
“這裏絲毫看不出來，早已經是一座有難的城。”
梁戀歎了口氣，兩個人的目光環顧四周時都是一樣的悲天憫人。
《山坡羊·潼關懷古》中，不是早就和人們說過了嗎，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謝胭對此，悲痛萬分。
從前一直隻覺得曆史書上為何會有那樣多的詩人懷這哀感之詩文，現在看來，百姓們的慘景，可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