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惜花
看著謝胭根本就不打算接話的樣子，梁戀也放下竹簡，轉而把下巴擱在兩個拳頭交疊上，楚嫣然和梁戀兩個人就這麽看著謝胭發呆，兩個人一左一右，看得謝胭再也不好意思多愁善感，她直起腰板，然後兩隻手作投降的樣子，“我服了，放了我吧！”
三個少女哈哈大笑，笑聲充斥了掖庭宮裏的閑?殿。
“今天我們學習法家，是曆史上提倡以法治為核心思想的重要學派，以富國強兵為己任， 《世書·藝文誌》列為“九流”之一。法家不是純粹的理論家，而是積極入世的行動派，它的思想也是著眼於法律的實際效用。法家思想包括倫理思想、社會發展思想、政治思想以及法治思想等諸多方麵。”許姑姑一大清早就提前授課。
“法家成熟很晚，但成型很早，最早可追溯於甲朝幾百年之前的理官，成熟在甲朝之前兩百年的時期。甲朝之前兩百年，亦稱之為刑名之學，經過管仲、士匄、子產、李悝、吳起、商鞅、慎到、申不害、樂毅、劇辛等人予以大力發展，遂成為一個學派。甲朝之前一百二十年的末期，韓非對他們的學說加以總結、綜合，集法家之大成。其範圍涉及法律、經濟、行政、組織、管理的社會科學，涉及社會改革、法學、經濟學、金融、貨幣、國與國之間的商易。”
“法家是甲朝一百二十年時期平民百姓的政治代言人，在政治上可謂是“獨步天下”。強調“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法家思想作為一種主要派係，他們提出了至今仍然影響深遠的以法治國的主張和觀念，這就足以見得他們對法製的高度重視，以及把法律視為一種有利於社會統治的強製性工具，這些體現法製建設的思想，一直被沿用至今，成為我朝集權者穩定市間動蕩的主要統治手段。我朝律法的誕生就是受到法家思想的影響，法家思想對於一個國家的政治、文化、道德方麵的約束很強，其中包含的治國之道也需要刻苦，認真去學習。”
“法家思想源頭可上溯於甲朝幾百年之前時期的理官。有典籍記載，“法家者流，蓋出自理官。”
“在甲朝之前兩百年時期的管仲，郭偃，子產等人。他們頒布法令與刑書，改革田賦製度，促進封建化過程，成為甲朝之前兩百年時期法家學派的思想先驅。管仲及其後繼者提出“天不變其常，地不易其則”的觀點，子產則提出“天道遠，人道邇，非所及也”的觀點。”
“重要的是，在甲朝之前兩百年時期的市間也進入到一個“注重人事”，“私學”大興，“諸家爭鳴”的新時代。在那裏，傳統的神權觀念和神權思想受了“德”，“仁”思想的猛烈衝擊、批判，“禮”思想、“法”思想成為社會意識形態的重要基礎；“士”階層出現，私學大興。這些“士”階層有文化知識，有政治謀略，有軍事才能，他們的活動不受國界的限製，無論走到哪裏，都受到統治者的禮遇，從這個意義上講，士人的活躍，奠定了思想文化繁榮的基礎。此後，個人著書立說蔚然成風，道，法，名，兵，陰陽，農，雜等學派相繼出現，形成了空前的“諸家爭鳴”的新氣象。人們手中已經有很多書籍，學術文化開始步入民間，整個社會的文化、科學水平得到普及和提高。”許姑姑的教鞭在授課的竹板上打得“砰砰”作響，聲音也高昂鏗鏘。聽得謝胭和梁戀精神抖擻。
“在甲朝之前一百二十年，是一個大變革的時代。鐵製工具的普及大大提高了生產效率，使個體家庭得以成為基本的生產單位。甲朝之前一百二十年，法家先賢李悝，吳起，商鞅，申不害，樂毅，劇辛相繼在各國變法，廢除貴族世襲特權，可以使平民通過開墾荒地、獲得軍功等渠道成為新的土地所有者。讓國人平民有了做官的機會，瓦解了周朝的等級製度。從根本上動搖了靠血緣紐帶維係的貴族政體。平民的政治代言人是法家，法家的政治口號是“緣法而治”，“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君臣上下貴賤皆從法”，“法不阿貴，繩不撓曲”，“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
“這一次的授課，我希望你們認真聽學，也一樣們能給百姓們帶來希望。就這樣吧，下課了。”許姑姑似乎一時之間蒼老了許多，她佝僂著腰，坐下來。
“姑姑。”“姑姑！”梁戀和謝胭甫一起身，便提裙前來，“我們扶你。”謝胭和梁戀一人一個手臂，把許姑姑扶到了外麵。
“扶我到禦花園去走走吧。”許姑姑好像很累，“好。”三個人到禦花園裏散步，一個憂心不已，兩個心事重重，卻都是望著各種花朵，各自滿麵愁容。
“年輕輕的，歎什麽氣啊。”許姑姑瞧著這一枝金桂，竟然分外笑了。
“憂姑姑之所憂。”梁戀看著海棠花瓣被風搖落，又吹入到池中，隻覺得可惜。
“你惜花，花卻未必惜你。”許姑姑犀利地目光看著湖麵，語氣尖刺道，希望能讓梁戀看清楚，“麵對現實吧。孩子！”許姑姑歎了一口氣，梁戀一臉驚慌地抬頭，然後又把頭低下去。
“多謝姑姑教導之恩。”“你明白就好。”許姑姑拍了拍她的手腕，反倒是謝胭，搖頭晃腦地，不知所謂。
“你們在打什麽啞迷啊？”“哈哈哈。瞧她，一點心事都沒有。”
梁戀看著謝胭，反而是光明正大的笑。
“對了，和你們住在一處的那個丫頭呢？”許姑姑走著，問謝胭。“回姑姑，楚嫣然是陪同我一同入宮的，我考女官，是實習宮女，她陪我住在一處，是送我們進來的公公特別準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