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了?
大吾,倉季十年。懸崖邊。
嵐卿醒來便發現,自己怎麽躺在懸崖邊?手好酸……剛才不是跟上級領導大吵一架之後回家了嗎?怎麽現在在山崖前?
她勉強直起胳膊,卻發現自己腿邊被潑了一堆又一堆的死魚!
腥臭難聞,她不禁搖了搖頭,用袖子遮住鼻子。
等等!這個廣袖是誰的!
她看著自己身上的廣大衣袖和裙裾長袍,好半天才接受自己好像……
穿越了?
“賤人!你果然醒了!”一老婦著華服氣衝衝地朝她走過來,甫一過來就狠狠掐了她一把。
剛才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的嵐卿此刻突然清醒了!
不是在做夢!
是真的!
疼!“好疼!”她皺眉,躲著那個婦人,而後站起來,語氣不善道,“你是誰啊?”
笑話,她一見到她就對她又打又掐,她還能以恭敬老人的態度對他她?
“我?!我是你娘!”那夫人惡狠狠道,嵐卿看她的樣子恨不得要生吞了自己。瞧著血紅的小眼睛,惡狠狠的樣子。
我娘才沒這麽醜,還凶巴巴的。她嫌棄地打量了一眼婦人。看她這樣子……
那婦人還喋喋不休,“要不是老娘我把你迷暈了綁來,你是不是咬死不承認你是個賤人!”
嘖嘖。難不成姑奶奶我,穿越了?
因為這荒蕪的景象實在是不像某個影視城。
她自小在京城長大,天天瞎溜達,從未見過有這土麵的道路和叫不出名字的野草。
也不知道這黑黢黢的野草,做成野菜團子好吃嗎?她腹誹道,肚子裏已是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起來。
好餓啊。
這老婦人不是說她是她娘嗎?那她是不是可以請她去吃飯?於是,她眼睛亮亮道,“娘,我們回家吃飯吧!”
鍾夫人低頭白了一眼搭上自己胳膊的謝胭,先是惡狠狠地把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狠狠拂掉,而後眼色冷笑,“你是不是忘了?你嫁進我們鍾家,居然背著我兒阿朗在外麵有了玉麵書生。”
說著冷冷一笑,又推了嵐卿一把。
“還好意思來跟我討飯吃。我喂狗也不喂你。”
“下去跟野狗搶飯吧!”嵐卿掉下山崖。
她的驚鴻髻在風中散開,身後著落於風中,她聽到耳邊有呼呼的風聲,閉上眼睛,眼角劃過眼淚。
難道我嵐卿,就要葬身於崖底了嗎?
她睜開眼,意外地發現眼淚沒有滑落上空,而是砸在了自己的發絲間。
後背好疼啊。
不過……好像沒骨折?!
她驚喜地爬起來,“咕嚕”一聲,又險些從鳥背上滑落。
“小心!”風雲容今天剛剛學會禦鳥飛行,就遇到了這麽一個“慘案”。
沒辦法,那婦人的聲音太過於難聽,小衛叫喚了好幾次抗議。
嵐卿被他扶穩,抬頭時才發覺公子麵容俊朗無雙,當真是引人矚目。
精妙絕倫,歎為觀止啊。
可是她很快便鎮定下來,稍微與他保持距離,恭恭敬敬地施小禮,“多謝君子。”
她看過太多美色,早已不為所動。
這讓風雲容微微訝然,剛才對麵女子眼底的驚豔分明,他瞧得還算清楚。
可短時間內,居然能進退有儀。
想必是出自大戶人家吧。
嵐卿沒有多看他,視線反而落在遠海和玄色大地上,仿佛透過這些風景看到了自己的遠古時代。
那是先進發達的二十一世紀。天知道,如果當時因為工作生氣絕望地下場是從此遠離父母,孤身一人在這荒無人煙的古代生活,那她寧願不要。
她想她甚至會對當時上司無所不用的壓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當時是她們整個組地成員。她是A大的名牌生,雙學位,一畢業就空降到“陳瀾”,是所有同學中最被人羨慕的對象。
升官,發財,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然而事實也確實如此,月薪翻了一倍不說,還是“陳瀾”上層欽定的年輕管理。
幸好她長相平平,渾身幹巴巴的,也穿得不闊綽,還好工資卡全都在父母手裏,不然自己走了,銀行卡的去留不是成了難題?
她笑著搖搖頭,倏忽想起眼前的最後一幕是自己從大廈出來,身心俱疲地上了最後一班末班車。
她把頭輕輕靠在車窗上,任由刺耳的刹車聲和轟鳴將自己淹沒。
“敢問姑娘芳名?”
思路被打斷,嵐卿抬頭看了一眼麵前少年,沒說話。
自己的平常便是做著“新時代”的新工作——視頻剪輯。
後期的工作人員不知替大大小小的明星們背了多少鍋,喜歡他們?!
做夢。她嗬嗬一笑,隻當沒聽見。
“現在是哪裏?”她答非所問,風雲容便也不糾纏。嵐卿伸開袖子,擋住陽光,偏頭去問他,女子眉目俏兮,臉色被曬出光熱氤氳,風雲容將目光放遠,“景山。”
“景山?”嵐卿重複一遍,沒聽過。
她的工作說出來從來不高大上,甚至充滿了勾心鬥角,想到這些疲憊,她撫額,閉上眼。每天七八十個機位放滿,上百個軌道放在一起,她早已身心俱疲。此刻穿越到古代,倒也不失為放開心胸。
想想自己的大腦門,她禁不住嘴角抽搐,“終於不用再做社畜了。”
椰絲!
2
“設什麽?”風雲容有些恍惚,他一失神,小衛便也不穩起來,風雲晃動之間,他緊緊抓住嵐卿的胳膊,對毫無內力的嵐卿說,“別怕,小衛不會傷人的。”
然後憑空躍下,跳入宮牆之中。
小衛本是過往宮人送他的卵一枚,被他孵出來鳥已是萬幸,長大之後也最與他親近,怎麽今日這麽反常?
小衛在空中嘶鳴盤旋,“糟了!”風雲容看著它的方向,擔心道,“回來!”
誰想那神鳥卻似發狂一般,徑直向遠處飛去。與其是飛翔,不如說是視死如歸的撞過去。
風雲容側頭看她一眼,說下一句,“後會有期。”就匆匆離去。
“啊?喂!這是哪啊!”嵐卿還未反應過來,少年就已經跳牆而去,獨留嵐卿一人在那裏跳腳,她揚著廣袖,氣鼓鼓道,“不說我是誰,也不說你是誰。我怎麽找你啊……”
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怔愣,口中喃喃,“誰說穿越就是女主命的。”果然,夢,隻能做做。
還是得自己找吃的啊!她看了看這院子,雖然繁華,但是卻沒什麽人,她隨便鑽進一間屋子,完全沒注意那上麵寫著“鳳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