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流血事件
雖然申請被拒絕，但是南雲起的心裏，還是跟吃了蜜一樣甜，想到梅九剛才說的那句“從裏到外都是你的”，肚子裏那顆在苦水裏泡了多年的心，甜的根本沒法說。
學著自己老爹的模樣，給梅九擦淨了腳麵的水珠兒，又放進懷裏揉著，想讓她更舒服點，一邊揉一邊問：“阿九，你成過親的事是聽誰說的？”
“邱萍之啊，怎麽了？”
“她？她還說了什麽？”
“也沒說什麽，就說我跟那人的感情好，什麽青梅竹馬的。”
“那……你聽了什麽想法？”
“能有什麽想法啊，她不說我壓根就不知道這事，更別提那個已經死了八年的人了，除了知道他叫邱子明，我連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還能有什麽想法。”
“阿九，你以後會不會忘了我？或者說，如果你記起他了，會不會離開我？”
梅九沒有馬上回答他，倒不是真擔心他問的那個問題，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這鬼穿越什麽時候會結束，萬一她回去了，以前的梅九又回來，那這個剛吃到糖的大金毛，還不得哭死。
這個問題誰也沒法保證，但是出於私心，還是想讓這隻金毛放心。
她把坐在床尾的男人拉過來，擁進胸口，像安撫孩子一樣說道：“南雲起，你記住，梅九會不會離開你，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抱著你的我，這具身體裏的我，永遠都不會！隻要我在這裏一天，就陪你一天，在這裏一輩子，就陪你一輩子！”
“阿九……”
胸口的布料有些濕潤，是一個男人最不能輕彈的東西，在這夜裏，燙壞了女人的心。
南雲起哄梅九入睡之後，悄聲離開了梅苑，回到書房抽起了卷煙，在煙霧繚繞中，慢慢思路變得清晰。
邱萍之對他而言，與透明人無異，雖說是大花喜轎抬進門的，但並沒有拜堂成親。入府之後就安置在別院，給她配了丫鬟和老媽子，他也就再沒過問什麽。
萬萬沒想到，看上去純良無害的人，竟然給他和梅九之間投下這麽個炸彈。
不對！這種事情不是她一個人能瞞下來的，當年一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事關梅九，不能掉以輕心！
撚滅煙蒂，心中有了計劃。
次日清早，李副官被叫進書房，得到的任務是找人密切監視邱萍之，以及梅九過去唱戲的梨園班主，事無巨細，不可鬆懈。
南雲起一身戎裝，踱著步子來到梅苑。玲兒恰好端著洗臉水等在門口，男人輕咳一聲，把小丫鬟嚇了一跳。
“少……少帥！”
“阿九醒了嗎？”
“奴婢不知，奴婢以為您還在裏頭，沒敢敲門進去，在此處候著。”
“把水給我，你去準備早飯吧。”
“是，少帥。”
南雲起端著洗臉水輕敲房門，裏麵沒人應聲，一顆心忽得跳到嗓子眼，生怕梅九不告而別。
悄悄地推開一絲縫隙，看到人還在床上睡著，心才落到肚子裏。
梅九的睡姿完全符合現代社會的潮流，四仰八叉，打呼磨牙，怎麽都稱不上雅觀，可落在有情人眼裏，就連打嗝放屁都成了吐納天地精華。
男人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放輕腳步走到床前，怕擾著她睡覺，蹲下身子靠在她旁邊。
“狗男人，來！唄一個！”正在做春夢的梅九笑出了聲，完全不知道夢裏的人已經守在她麵前了，隻覺得鼻尖蹭著的地方熱熱的，又溫潤又軟和，眼睛都來不及睜開，就吸了上去。
好甜啊，又軟又甜，再吸幾下，有股煙味，不嗆，還挺香。
南雲起腦袋嗡的一下，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吸得立刻繳械投降。想到今天還有正事，隻好喘著粗氣、啞著嗓子喚她：
“阿九……醒醒……阿九……”
“嗯？”
“阿九……別親了……等到晚上讓你親個夠……好不好？”
“嗯！”女人鬆開了嘴，隨即轉過身去繼續呼呼大睡。
男人無奈的笑了笑，沾濕了毛巾，小心翼翼的給她擦起臉來，擦著擦著，梅九醒了過來。
“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嗯，陪你吃早飯，然後帶你出去。”
“去哪兒啊？”
“教你打槍。”
梅九噌的一下坐起來，正好撞進男人的懷裏，額頭和大金毛的下巴結結實實的碰撞上，痛的她皺起了眉。
“打槍太危險了吧，能不能不學？”
“阿九乖，世道太亂，你有槍防身，也得會用。”
女人立刻想到電影裏看過的槍戰片，左右瞄準，百發百中，實在是太帥了，當即從床上蹦下來，洗臉刷牙換衣服。
南雲起看著女人毫無顧忌的脫衣服換衣服，身上兩把槍都硬了，這畫麵，連呼吸都覺得礙事。
“南雲起，你……你流鼻血了！”梅九驚呼。
“啊？”男人伸手一摸，果然滿手通紅，“沒……沒事……最近天氣幹，有點上火！”
“快快快，把頭仰起來，我讓玲兒再打盆水來。”
一陣手忙腳亂的止血，南雲起心滿意足的帶著準媳婦坐上車，去往城郊的練兵場。
*
因為早上的“流血”事件耽誤了點時間，等他們到練兵場的時候，南嘯天和武寧已經開始打起了靶。
梅九驚訝的看著麵前金絲旗袍的女人，左手拿著一串佛珠，右手拿著精致的盒子槍，砰砰幾聲，遠處的空酒罐子應聲而裂，真正的例無虛發。
“不錯，得空再練練速度，拔槍太慢！”
南嘯天在外麵端起一軍之帥的架勢，對武寧並沒有過多殷勤，完全毫不在意的狀態。
南雲起卻不一樣，所有人都知道他癡戀梅九，這又準備結婚了，伏低做小不礙事。
比手掌大一半的盒子槍有點分量，看上去也不如現代槍精細，但是擊射的威力可不小。梅九第一槍打出去的時候，若不是南雲起從身後抱著她，估計要被那後座力震退好幾步。
瞄準這回事啊，有的人是瞄目標，有的人就恰好相反，除了目標啥都瞄，梅九就屬於後者，還是後者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