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親親耳朵……
“南雲起,你幫我把那劍卸下來,我收拾衣服。”
男人臉色更沉了一些,但還是聽話的照辦。
不多時,兩人婦唱夫隨的走出來,候在門口的手下趕忙接過他們手裏的東西,緊隨其後。
走到院子中央的時候,梅九突然回身說:“那牌位用不用帶走啊?”
南雲起沒吭聲,所有人也都沒敢接話,停了半響才說:“你想帶回去就帶回去,不想帶回去,我讓人供到廟裏,日夜續著香火。”
“不用!”
“哦,那就帶回去吧。”男人的狗頭快耷拉到胸口了。
“帶回去幹嗎,我說不用費勁續香火,擱到廟裏,逢年過節擦擦就行,人都死了,哪兒那麽多事啊。”
天變臉有多快,沒人算過,南雲起變臉,就是梅九一句話的時間。此話一出,金毛犬吃肉骨頭是啥樣,那狗男人現在就是啥樣。
梅九看著人高興到語無倫次的樣子,不自覺的聯想到,要是放在她穿越前那個時代,給這貨一雙帶氣墊的運動鞋,這貨是不是就飛起來了?
為了不讓眼前這少帥太沒形象,梅九還是決定趕緊牽著他回家,嫩白小手頭一次主動鑽到大手裏麵,雖然粗糙有繭,但也幹燥溫暖。
正想轉身之際,無意中看到院角的石柱子後麵,好像有個人在看他們,鬼鬼祟祟的。
梅九向前一步,主動湊到南雲起懷裏,裝作親吻的姿勢,在他耳邊說:“五點鍾方向有人偷看,派個人悄悄按住。”
沉浸在驚訝中的男人一聽,眼眸微沉,常年帶兵打仗,神色淡定地摟著梅九,朝一旁的李副官做了個手勢,繼續跟眼前人耳鬢廝磨。
“再抱一會兒,已經派人去了,馬上給你帶過來。”
“嗯?什麽時候派的人?”
“你男人一個手勢就行了。”
“……少帥威武!”
梅九的髒話差點飆出來,不是罵人,是震驚。偷摸著看了一圈,果然少了個人,跟狗男人形影不離的李副官不見了,心中飄過一行大字:丫的一個手勢就能看懂?忒有默契了吧??
腦回路就是這麽清奇。
“哎,李副官叫什麽名字啊?”
“問這個幹嗎,知道你男人叫什麽不就得了。”
“問你呢,好好說。”
“李英。”
“你別拱了,光天化日的,發什麽情。”
“還不是你先招我的……”
梅九語噎,還真是她先拉人的手、奔進人懷裏、在人耳邊吹氣說話的,這麽說來,發情的難道是……我呸!本姑娘要淡定!
推開男人的同時,李副官押著個小孩兒過來了,說是小孩兒,不太恰當,這人約莫是十來歲孩子的身高,可長著一副滿是褶子的老臉,應該是內什麽病來著?
啊,想起來了,侏儒症,真可憐。
“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裏幹嘛?”梅九問。
“沒……沒幹嘛……看……看你……”
合著還是個結巴,又一副受著驚的樣子,梅九心裏那點同情心立刻泛濫,從李副官口袋裏掏出兩個大洋,遞給那人。
“瞧你麵黃肌瘦的,這錢拿著,買點吃的補補,以後要看,大大方方看,別躲著,我又不吃人。”
話音一落,把錢放進那人手心裏,朝著南雲起使了個眼神,這一群人便如來時一樣,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梨園。
南雲起扶著梅九上了車,隨即也坐上來,隻是讓本該坐在前麵副駕駛的李副官下去,一道軍令“跑著回”,把人撂在梨園門口。
“幹嗎要人家跑著回啊?”
“你總那麽關心他幹什麽?”
“哪有總?幾分鍾之前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好不好。”
金毛犬腦袋湊過來,死盯著梅九:“剛才摸他哪兒了?”
“摸他?”梅九納悶,啥時候她摸過李副官,就算是腐女加色女的屬性,她也不至於去摸一個剛知道名字的人吧。
“拿錢的時候!”男人咬著牙說。
“嗐,那不是早上吃飯的時候,我看見他掏錢了嗎,知道他那個口袋裏裝著錢,直接就去拿了唄。”
“以後不許!”
“得得得,叫你小醋壇子都委屈,大醋缸還差不多。”
“以後出門,我每個口袋都裝著錢,你隨便掏。”
“行!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再來一個……”
“來個什麽啊?”
南雲起嗓音有點啞,蠱惑著梅九的耳膜,兩人又挨的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到,鼻尖蹭著,隨時都有可能擦槍走火。
“親親耳朵……”
“滾一邊去!”
*
梅九以為辦完了花錢的正事,該打道回府了,誰知南雲起讓司機把他們載到了製衣行,也就是裁縫鋪。
現代服裝店逛的多了,還真就沒見過這種正兒八經需要手藝的裁縫鋪。店老板是個老頭,看著約五六十歲,憨態可掬的模樣,穿著絲質的長袍大褂。
“咱們來這幹嘛?那衣櫃裏可再裝不下了。”
“這件省不得!”
“切,什麽好料子還省不得?”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南雲起笑意盈盈的同店老板打招呼,牽著梅九往後堂走。
後堂就是跟前麵營業的地方隔了一堵牆,用來擺些高檔點的料子,其中有幾個放在中間的案桌上,每批扯開一尺長,為著看清花色。
“少帥,這都是店裏最好的布料,中式的西式的都有,您和夫人瞧瞧。”
南雲起皺了下眉:“把那白不拉幾的撤走,結婚是大喜,紅的放下!”
“哎,好好好,少帥,馬上撤!”
梅九算是明白了這一趟的目的,敢情昨個兒剛說嫁,今個兒就來做嫁衣了,這梅九以前是有多不待見南雲起,剛變臉一天,就把人激動成這樣。
不過還別說,這料子她還真沒見過,摸上去又輕又柔,顏色卻出奇的鮮豔,使勁抖了抖,跟月光照在湖麵似的,波光粼粼的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