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7.找上門來（10）

  簡簡單單的兩室一廳。這屋子不那麼雪白的牆，老舊的傢具和電器，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出一股別樣的熟悉的氣味。 

  推開她的卧室，這感覺更加強烈。無論是古老的木床，甚至於那張印著卡通圖像的床單，昏黃的窗帘，還有牆上貼著她的大幅照片——那照片，還是十年前，慕清汐還沒來之前照的。圖片里的慕清雨還只有十六歲，臉有著嬰兒肥，一笑起來兩個酒窩，眼神明媚而向上，像是永遠也不會染上悲哀的神色。 

  而十六歲之後，他們的世界里多了一個慕清汐，好像，一切，都錯了軌。 

  「哇，這是媽媽？」慕尚恩迷惑的抬起腦袋來，大眼睛看著照片里的女孩，一臉驚異。 

  「是啊。那是十年前的你媽媽。」慕媽媽點點頭，看著照片中青澀的女孩，往事，漸漸漫上心頭。 

  幾個人站在小卧室里，不曾說話，最後，小傢伙憋不住要去上廁所，慕媽媽於是點頭，帶著他出去。 

  她是故意的，因為，她看見，莫少晨一直踟躕在門外，那樣子很期盼，很想，走進她的內心。 

  而莫少晨，走了進來：「清雨。。。。。。」 

  慕清雨沒有回頭，只是拿起書桌上她的筆筒：「知道嗎，這裡，也是慕清汐的卧室。」 

  一句話，將他打入低谷！ 

  「雖然她不在了，媽媽把她的東西全都扔掉。可是，有些東西，即使儘力抹去，還是會留下痕迹來。」 

  這段日子，她知道莫少晨的靠近，也知道，他在努力的修補他們的關係。 

  可是抱歉，有些事情，即使不恨，一生也無法原諒。 

  「但是，我們還有恩恩。」他的喉嚨像是被噎著，他在努力的彌補她，彌補恩恩。她也不再對他冷漠以對，為什麼還是不行？ 

  「嗯，可是，我也不會忘記，恩恩的血管里，流的是誰的血。」 

  這就像是死結。一方面，恩恩的存在，使得他有了靠近她的理由。可是，恩恩的身世，又成為了時刻戳進她心頭的一根刺。 

  「是不是因為冷雲霖？是不是因為他找來了，所以？」 

  「我不否認，我還恨他。」在說這個字的時候，慕清雨明顯感覺到自己，拳頭收緊。沒有愛，哪裡有恨？她心裡明白，他也明白。 

  「可是，這與對你，不一樣的。姐夫。」 

  最後兩個字「姐夫」，幾乎要把他擊垮！莫少晨後退兩步，明白了她的意思。 

  慕清雨，兩個王子都不會選。她寧願一個人孤獨的走下去，也不想這樣不清不楚的為了孩子委曲求全。 

  「我，我明早再來看你和恩恩！」他跌跌撞撞的走出去。恰好遇上在外面的慕媽媽和慕尚恩。慕尚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爸爸？你要走？」 

  莫少晨也沒有回答他，只是胡亂的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慕家。 

  慕媽媽也知道女兒的想法，只是嘆了口氣。 

  可是，第二天，雪花紛揚，才七點剛過，莫少晨就來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