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姐夫（2）

  而他，則帶著她，一路走到了天台的邊緣。站在這裡，能看到整座醫院的全貌。 

  獵獵的疾風之中，她甩開了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莫少晨也沒有與她爭執，而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 

  「有什麼事，你說吧。」她離他微微退後一步，拉開了一點距離。 

  而莫少晨，則在她的這個動作之後，眼眸，更深了。 

  「清雨。。。。。。」 

  她看到了他忽然沉靜下來的瞳色，大約知道了他想要說些什麼。 

  說實在話，在一開始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真是恨不能他把一切事情說清楚！ 

  為什麼他沒死？ 

  為什麼他沒死，卻沒有回來？一走就是五年？ 

  為什麼再見面，卻要裝作不認識她？ 

  可是，在此刻，因為好幾天的沉澱，她反而，對莫少晨的那份激動的心情，逐漸的消弭。 

  不管他因為什麼理由，五年前那樣走掉，五年後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回來，都與她，沒有關係了。 

  她眸光一閃，轉身離開，卻被他，拉住了胳膊！ 

  「清雨，你別走！」 

  「放手吧！」她聲音疲憊，連罵他都沒有了力氣，他的手，卻依然抓緊了她的胳膊，直到—— 

  「放手吧，姐夫。」 

  這一聲「姐夫」，像是一道驚雷，頓時將他怔怔的劈在當地，不能動彈！ 

  他抓著她的手指，緩緩的放鬆，她也趁機鬆開手，慢慢後退，後退，退到了，與他大約一米遠的距離。然後，平靜的問：「你想說些什麼，姐夫？」 

  「清雨，我。。。。。。」莫少晨原本有一腔的話，現在，卻被生生的咽在喉嚨里，一句都說不出來！ 

  她離他很近，卻又好像離得很遠，遠到了，即使他怎麼努力，也觸碰不到，她的內心！ 

  五年前的慕清雨，穿一襲長裙，長發飄飄，眼底都是如水般的清澈明晰。 

  而五年後的慕清雨，比起之前身材消瘦了許多，眼底，已經流淌著他看不清的暗流和潮湧。 

  如果說五年前的慕清雨，是一朵即將綻放的花骨朵。那麼，五年後的她，就已經是芬芳吐蕊的鮮花。 

  可是，她的成長，與他無關。 

  就他這段時間的接觸來說，也許，她身邊的男人，除了那個李蕭然，那個恩恩的爸爸，還有其他更多。她的蛻變，她的轉換，還有她對恩恩的付出，五年的時間，已經把她從一個單純不通世事的小女孩，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他眸子里閃爍著澎湃的情緒，從他記起了一切開始，到現在，一直像是一股漩渦，將他狠狠席捲！ 

  難怪，難怪她在看到自己的第一面，就如此失態！他不會忘記，恩恩手術那天，她就這麼深深的看著自己，而他，只是冷漠的回應了一句：「這位小姐，你有什麼事情？」 

  有太多太多的話語，在他的心頭，在他的腦海里盤旋，半天，他才啞著嗓子問：「清雨，這幾年，你過的還好嗎？」 

  剛剛問出來，他就覺得自己是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