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相互嘲笑
好久,站在牆後,看到郭陽抱著哭鬧的蕊兒離開,她才擦幹淨眼淚,安慰自己。
沒關係,蕊兒還在盛司衍那裏,她還有機會爭取。
而這一幕幕都落在了不遠處的男人眼中,直到對方走到自己的麵前,時欣桐才猛然發現,是風灝。
和電視上一樣,他英俊的臉龐上掛了彩,額頭的位置還貼上了創口貼,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顏值。
而他現在穿著一身白西裝,一隻手隨意的插進褲兜裏,整個人都散發著慵懶和懈怠,他低垂著眉眼看她,問,“時小姐,好巧,又見麵了。”
口氣還是那樣的目中無人,囂張跋扈。
時欣桐並不想搭理他,甚至想將她當做空氣一樣,直接忽視掉,可是隻要她往左,男人便也往左,她往右,男人也往右,根本就不給她任何的機會離開。
“風先生,我想我們沒有什麽再見麵的理由。”口氣十分的僵硬,她有些害怕,這些話落在外人耳中不過是逞強。
醫院裏人來人往,或許是她方才的聲音大了一些,招惹行人疑惑的目光,似乎在探究這一對男女之間的關係。
誰料,一張疊的方方正正的棉手帕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被風灝單手捏著,做出一個遞出去的動作。
時欣桐有些生氣了,剛剛自己哭的樣子一定都被這個男人看見了,真丟人。
“擦一下?”
時欣桐直接用手打開,那張手帕立馬掉在了地上,“不用。”
說著,還擠出一抹笑容,“不管你看見了什麽,但是你要是再對我有任何不軌的心思,新聞上你的公司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她依舊在逞強,誰料,風灝笑了,“蠢女人,你該不會以為,被盛氏收購的公司,是我的全部吧?”
這個,時欣桐倒是沒有注意,她愣了一下,在風灝戲謔的目光中逃竄。
風灝微微眯起眼睛,打了一個電話,“邵遠給我跟著時欣桐,我要知道她住的地方。”
路上,時欣桐打了車,直接回公寓,爸爸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她現在的頭緒很亂,仿佛有條不紊的生活被人衝垮,不知道爸爸死去的真相,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到澈兒,不知道蕊兒現在怎麽樣了,當然,還有他……
他現在應該很開心吧,一見到郭陽,他的所有目光都回到了那個女人的身上,連一眼都吝嗇於分給她。
盛夫人在這種時候做了這種安排,大概也是察覺到她和盛司衍在國內走的過近,便看不下去,所以才準備橫叉一腳,打破這樣的局麵吧。
可是最終受傷的人都是她,憑什麽……
安小潔接到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邊的人口氣飄忽不定,像是喝了許多酒,“欣桐,你在哪裏?你沒事吧?”
“小潔,嗚嗚……我好難過。”
“……”
半個小時後,安小潔出現在時欣桐的家中,一進門,就嚇了一跳,地上亂七八糟散亂著各種易拉罐頭,都是空的啤酒罐頭,而時欣桐就坐在這堆罐頭中間,頭發像雞窩頭一樣隨意的挽起來。
而她的臉上,眼影被眼淚浸潤化開,襯托的兩隻眼睛就像兩個大黑眼圈一般,口紅也都沾到了臉上,這時候的時欣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醜,即便說她像一個瘋子也不過分。
“小潔。”她衝她展開手臂。
聽聞愛情,十有九悲,這是她腦子裏忽然閃過去的一句話。
時欣桐懷裏一暖,突然又哭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有些瘋癲,可是她忍不住,隻有安小潔,她可以把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全部暴露給她看。
“小潔,我的女兒找到了。”這個消息深深的讓時欣桐感覺到震驚。
“找到了?不是死了嗎?”
“蕊兒就是我的女兒。”時欣桐淚眼婆娑的將事情的起因經過都告訴了安小潔。
安小潔聽完詫異不已,沒想到,當年時欣桐死去的雙胞胎女兒,就在她麵前照顧著。
也難怪,安小潔有時候會聽時欣桐說,有時候覺得和蕊兒有種莫名的感覺,仿佛很久之前就認識一般,這分明就是母女的心電感應。
“既然認回了女兒,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對了,蕊兒人呢?她怎麽沒有和你在一起?”
一提到這個,時欣桐的眼睛就變得通紅,仿佛要吃人一般。
“蕊兒,被郭陽搶走了。”她快要哭出聲了。
安小潔對盛司衍和郭陽的事情多少聽說了一點,當然這些都是時欣桐告訴她的,具體實際情況到底是什麽樣的,她還不知道。
不過,郭陽這個女人,搶走盛司衍也就罷了,竟然連時欣桐的親生女兒都搶走。
“這樣太欺負人了,不行,你不敢去,我去幫你把孩子要回來。”
和時欣桐住在一起這麽久,加上安小潔本來就是容易打抱不平的性格,看到自己的好朋友經曆過這麽多委屈,最後還要像軟柿子一樣被人隨意拿捏,她心裏就看不慣氣不過!
看到安小潔這個樣子,時欣桐雖然感動,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小姐,不可以,那個郭陽是盛夫人叫過來的,當年她搶走了我的澈兒,要是被她再知道蕊兒也是我和盛司衍的孩子,她一定也會把蕊兒帶走的,這樣我或許一輩子都無法再見到他們兩個了。”
安小潔聽她這樣一說,又坐回去,拉著她的胳膊,有些話其實她早就想說了,隻是看時欣桐陷得太深,怕她對自己生氣,所以才一直沒有說出來,不過,看現在這個情形,作為時欣桐的好朋友,安小潔認為自己有必要敲打敲打她,讓她清醒一點,看清楚目前的形勢,以及她必定的結果,而不是任由她在這麽自甘沉淪下去。
“時欣桐,你清醒點好不好,既然孩子已經被人帶走了,若是換做我來說這些話,我覺得都未必是壞事。”
時欣桐猛然抬起頭,淚水浸濕了眼線,在臉頰上流淌下來的是兩條黑線,她用生氣的語氣問道,“怎麽?難道連你也要站在他們那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