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我又不是怪物
車中年過半百的葉海昌,極力的拍打著車窗,試圖希望盛司衍,可以放過他一馬。
他在車裏歇斯底裏的呐喊,可在外麵聽到的聲音,卻是微乎其微的。
盛司衍將車窗關上,示意前麵的司機開車。
當時欣桐他們來到看守所的時候,邵方琳已經在半夜來過一趟了,這會兒她早就已經離開。
有盛司衍在她的身邊,她想見到杜良非常容易,僅僅隻是一句話就解決。
走廊裏的時欣桐,看到對麵由看管人員,帶出來的杜良時,她回頭盯著盛司衍說:“你能不能在這裏等我?我想單獨跟他聊一下。”
“……”盛司衍沒有同意,但也沒有反對。
“他不是別人,他是曾經在時家,做過好些年的傭人。他比我大十歲,所以小時候我一直都稱呼他為杜良哥哥,長大了也就沒有改口。”她怕眼前的男人不同意,又無厘頭的吃著飛醋,這才特意向他解釋道。
“給你十分鍾。”他正視著她霸道的說道。
她沒有理會他,直徑朝著那邊走去。
今日的杜良,沒有上次她來這裏看他時,他看到她很過激的樣子了。
看管人員給他們倆交談的空間,本能的走了出去。
“杜良哥哥我沒有找到吳小娜,她是這場事件之中,很重要的一個證人,我……”
“你沒事吧?你傷到哪裏?”杜良突然打斷她的話,伸手緊緊的握著,她那放在桌子上的手。“嚴不嚴重?你的臉色怎麽會那麽差?蛇毒還沒有清除嗎?”
“你怎麽會知道我中了毒蛇?”她趕緊詢問。
杜良聞言,下意識的鬆開了,那緊握著她的手。
能夠在這裏看到她平安無事,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杜良哥哥,為什麽在法院上,你不為自己辯解?為什麽你要認罪。我不相信你真的打傷人。
你本性純良,從不會傷害誰。這其中肯定有什麽隱情對嗎?
你告訴我吧,我是律師,我可以幫你。隻要你是無辜的,我就一定能夠救你出去。你沒有必要在監獄裏呆整整五年。那對你來說是不公平的。”
她趕緊詢問他,關於法院上的事情。看他今日的態度,他肯定不會再嗬斥著,趕著她離開了吧。
“欣桐,你把邵明仁放了吧。你若讓他離開監獄,我就聽你的話,向法院陳述那天發生的事。”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她蹙著眉頭。“你……你是在用自己的自由威脅我?讓我放過邵明仁?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到底在什麽地方,可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時家,早就已經沒有了吧?
而將我們時家害得那麽慘的人就是邵明仁,他害死了我爸爸,害得我被迫離開A市,變成一個孤兒。還強行霸占了我們時家的一切。”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杜良居然會幫著邵明仁求情。還是用這樣的方法。
“……”杜良突然不說話,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使勁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他垂著頭,口中散發著痛苦的嗚咽之聲。那是一種自責又懊惱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啊?以前的杜良哥哥,就算是自己受傷,他也不會傷害我,更不會做對不起我們時家的事。
你非得這樣逼迫我嗎?你應該知道,如果你用自己的自由,讓我放過邵明仁,我……我肯定會依著你的。
可我在放過他的同時,我怎麽能夠對不起我的爸爸?嗚……”她忍不住傷心的哭了起來。
“那就讓我在監獄裏呆五年吧,沒有關係,我可以在監獄裏呆五年的。五年很快就過了……”杜良抬起頭來,他那張憔悴的臉上,已經布滿了自責的淚水。可是他看著她的時候,卻帶著強笑。
“徐朝軍的腿不是你打斷的,對不對?”在她的情緒緩和了一些之後,她才再一次詢問著他。
“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她緊接著他的話說下去。“就算讓我暫時放過邵明仁,我也絕對不會讓你背著冤屈,從這裏走出去的。
法律就是法律,有它的麵前人人都平等。我既然是一名律師,接手了你的案子,就有義務讓你從這裏清白的離開。”
“……”杜良沒有回答,選擇了沉默。
而他的沉默,便又向她證明,他確實是清白的,這件事隻是一個害怕他的局而已,確切的說,可能還會跟她有關係吧。
“對不起……”過了好一會兒,時欣桐突然向他道歉。
杜良驚訝的看著她,不明她這是為何。
“我答應你把邵明仁放出來,你跟我走吧。”她站起身來,朝門口中走去。
這件事已經很明顯了,既然跟邵家有關係,那麽杜良的事,也就變得不單純了。
如果她沒有去找杜良的話,那些人也不會將他牽扯在其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局,她落入那個深山老林的黑洞中,被毒蛇咬了,也都是人為的。
盛司衍的權勢到底有多大,比時欣桐想像中的還要厲害吧。因為她隻在大廳裏,等待了不到十分鍾,杜良就穿著一身便服出來了。
這是一場案件,然而都不需要她這個律師。
她無法想像,當初她打勝盛氏集團那場案子,到底是怎麽贏的。倘若他一出手,她這個小律師絕對分分鍾的落馬。
盛司衍當時的心思,壓根就沒有在那場案子上,而是遠在S國,關於陽陽的信息。
再加上他從不覺得,盛氏集團會出那麽大的紕漏,誰會知道餘東城那家夥,如此不靠譜,既然錯都已經錯了。但錯的人是餘東城,最後向大眾道歉的人也是他,他也不必追究那麽多。
“你看著我幹嘛?我是怪物嗎?”盛司衍見那個小女人,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臉上,他生硬的質問她一句。在她沒有回答之前,他上前一步,仔細的打量著她的臉。“你哭過?”
“我去送送他。”她連續後退,避開那個男人的視線。
經過上次的‘教訓’,她可不敢再說什麽沙子吹到眼睛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