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昭昭何其長遠 第四十三章 過去的因果
姬仁親眼目睹他們離去，也看到了白魔的癲狂，吐槽道：“什麽狗屁的磨屎大人，他們是不是有人管飯吃飽了撐著，腦袋就變成漿糊了！”
仙靈子笑道：“是魔使，不是磨屎。誰知道，可能真的是吃飽了撐著。”
姬仁說道：“那上麵的家夥是什麽意思？”
仙靈子說道：“他要自爆，你又不是沒見過開山境自爆。”
姬仁驚訝道：“那我們是不是要死了啊？！”
仙靈子看著白魔，大概估算了下，說道：“一個呼吸下墜五六百米，大概還要一個呼吸，咱們就可以說再見了。”
姬仁懵道：“還有一個呼吸呢？”
仙靈子笑道：“剛用了。”
姬仁站在半空慌得一批，“臥槽！沒地方躲啊！”
仙靈子說道：“沒事，你要我把他挪走嗎？”
姬仁瞪大眼睛看著白魔離地還有兩百米，眨眨眼就要落地。
他扯破喉嚨喊道：“快！”
仙靈子無聊的屈指一彈，說道：“怕什麽，有我呢。”
白魔離地僅有半米停住，轉眼颼的一下飛向天邊。
嗬哈嗬哈！
姬仁大口的吸氣呼氣，生怕自己沒有這樣就會斷氣。
“不行了……我不行了……”
“你太能玩了……我這條小命……真的跟不上！”
姬仁感覺現在心跳一個呼吸可以跳上二十次，或者再加二十次。
他的腦瓜子都是嘣嘣嘣嘣……
仙靈子看著滿頭漲紅的姬仁，莫名覺得好玩。
我覺得可以再來幾次，反正也不會出什麽意外。
姬仁扭頭一看，立馬醒了，喘息道：“千萬別、我……受不起這種刺激！”
仙靈子說道：“請你看煙花，很美的。”
瞬息過後，一聲通天巨響傳來，伴隨一道漫天的霞光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聲轟隆巨響即使遠在天邊，卻仍然可以使人心生畏懼。
呼呼。
很快，便刮來了大冷風，霞光也隨之消散。
姬仁被刮來的大冷風迷了眼睛，轉身靜待大風過去。
大風過後，天色灰蒙蒙一片。
在這滿目瘡痍的大地上，不知多少家庭妻離子散，亦不知多少旅人丟失性命。
那些隨意躺在地上的人，有些渾身沾滿鮮血，有些不見手腳，也有些頂著大刀在呼吸著最後一口空氣。
城北一片狼藉，隻聽風聲隻見狼煙。
城西的閣樓斷垣殘壁，一些手腳裸露在外，不少人蜷縮在危牆之下，仍不覺得危險。
城東與之不逞多讓，就連城主府也被打千瘡百孔。
唯有城南的閣樓和人還多數安好，也許是因為這裏隻有普通的老
百姓吧。
時間越過越快，眨眼一縷陽光照射而來。
很快，太陽升空照耀八方。
當那些還活著的人，看到自己家園瘡痍滿目時，他們的眼神有些恍惚，那是一種無從說起的感覺，好像已經無所謂了。
許久之後，有人抱頭痛哭，有人抬頭質問蒼天，有人如瘋如癲的哈哈大笑……
姬仁坐在一處斷牆上，靜靜望著他們。
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想。
隻是靜靜的，靜一會兒。
……
……
直到中午，人們餓壞了，這才到處找東西吃。
有些人為了爭一口吃的，右手的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有些人則是拿出自己的夥食，分享給別人。
也有人偷偷躲在一旁，掏出自己的幹糧。
那些酒樓茶樓的地方，緩緩升起一股炊煙……
這時，城主府的城衛穿著破爛衣服，拿著沾滿鮮血的長槍跑來。
遠處，一個瘦弱的孩子掙紮跑來，哭喊的指著剛才那名殺了他爹的人。
那人驚慌失措之下，拿起刀子對著城衛。
可惜，還是被人三下兩除二，給帶走了。
“如果讓我來處理的話，估計還是一刀下去。”姬仁無奈的搖頭道。
“你既不是那塊料，也沒有那樣的責任。人家好歹有一大堆的法令法規，哪像你這麽瀟灑。”仙靈子調侃道。
“那確實是這麽說，所以我也沒煩惱什麽啊。”姬仁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
“既然這樣，什麽時候走啊？”仙靈子問道。
“就現在吧，要是讓他們反應過來，我一屁股的事情。”姬仁跳下斷牆道，信步朝著城北走去。
這一路過去，遇過不少的城衛，他們看著這名淺色灰衣的少年有些眼熟，可又沒想起是哪裏眼熟了。
姬仁淡定的走過他們身旁，沒有表現出絲毫不妥。
眾城衛也覺得是自己神經敏感了，畢竟大戰過後，能活下來的人都是幸運兒。
“修士之間的戰爭，遠比普通人的戰爭要恐怖的多。”
“不同層麵的爭鬥，會有不同的結果，過程自然也會不同。”
“那你說哪個更加殘酷？”
“說不準，人界的時間長河裏，又不止殘酷兩字。”
姬仁沉默的走出城北，看著隱隱浮現的妖獸山脈，心情舒坦的笑了。
“時間長河，我討厭時間。”
仙靈子驚訝道：“你還討厭時間了，為什麽啊？”
姬仁回道：“因為，時間總會讓不好的事情持續發生。”
仙靈子笑道：“那時間不走了，你是不是就覺得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姬仁搖頭道：
“當然不會，我就說說而已。時間還是要走的，過去再怎麽不好，也始終是要經曆的。”
仙靈子問道：“那……讓你回到過去，你會怎麽做？”
姬仁微微一楞，沉思了會兒。
“我什麽都不會做，不去幹預，不去阻止。”
這下，輪到仙靈子傻了。
我這一時半會兒沒注意，差點都跟不上他的腦子了。
“你這想法……有點不對勁啊，我見過很多人都是想回到過去，改變那時的種種不好，怎麽到你這就變味了？”
姬仁皺眉思慮，許久，道：“我不知道。但我總感覺過去發生的一切，其實是好事。所以，我很不想看到真的有那種回到過去的事情發生。”
仙靈子隨之皺眉，說道：“你的想法，是合乎道理的。”
姬仁微微一怔，笑道：“你這回答，讓我有點不解，不過聽起來是好話。”
仙靈子翻了個白眼，說道：“那我的話都不是好話，你想誰的話能是好話。”
……
一個在別人眼裏孤獨的身影，正悄悄走入妖獸山脈。
妖獸山脈橫跨在寧丘、鳳巢之間，這裏的山脈不是很高，但山體比較寬闊，樹木比較茂密。
一眼望去，綠意綿綿。
姬仁看著這前麵的山上，滿是高大的樹木，心中一喜。
“這個好啊，全是高大的大樹，空氣好極了。”
鶴遊城位於妖獸山脈後半段，二者之間相距有數裏遠。
雖然距離很近，但因為古劍門常年派遣弟子入山獵殺妖獸，所以很多妖獸都不在前麵這裏逗留了。
仙靈子說道：“對了，你沿途過去時，能摘的靈藥盡量都摘了。”
姬仁稍微楞了一下，點點頭繼續上山。
周圍草樹茂密，碎石不少，上去的路也有些陡峭。
他上到山頂時，看見不遠處有個書生，長相眉清目秀，八分神似女兒身。
那人眉頭一蹙，像極了女子。
姬仁很快便扭頭朝山下走去，沒管那個書生。
下山時，總有一種給人快要撲下去的感覺。
“我覺得不時來這裏登山，好像也能行，修練輕輕鬆鬆的，才能更加的歡喜。”
仙靈子笑笑不說話，沒有認可，也沒有反對，一切隨他述說。
看起來，倆貨都很享受這種感覺。
姬仁一路走到天黑，最後留在一處水潭旁邊。
“今晚，就先在這裏歇下了。”
仙靈子打個哈欠，道：“你就不怕這裏有妖獸，把你給吃了？”
姬仁想想也對，抬手便弄了個半米深的地下空間，加硬土層留幾個小洞透氣。
“這樣就不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