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南府垮台
對於南柯來說,金玉錦自進府以來所做的事情無非女紅針織,為他洗手作羹湯。
他和她的孩子也被拓跋雪給弄沒了,這個女人就像沒脾氣一樣,終日以淚洗麵的樣子不曾讓他看過半分,對他,是十足十的溫柔。
可是南柯到底是西涼臥底,兒女情長是他的手段,卻不是他的軟肋,和金玉錦這些時光的相守,卻讓他生出一種恍惚感。
不過這世界上哪有十足十的好呢,這金玉錦若是拓跋宸軒的人,他是必定而誅之,如若不是,他也願意,護她一世周全。
心中的天平對拓跋雪都未曾傾斜過,可是對著這個眉目溫柔,端莊嫻靜的女子確是給得出這一世承諾。
這些時日南柯與金玉行之間相處的倒是極為融洽。一個盡心盡力,貼身服侍,一個樂意享受這貼身服侍。
想著拓跋宸軒與鳳霓裳之間的種種,南柯心中不免一陣惱火,他在這大梁所做的事情,可能拓跋宸軒,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
這暗地裏的較量若是擺到明麵上來。無非就是誰在老皇帝麵前扳倒誰。
想到這裏,他對金玉錦微微一笑:“乖,最近我忙,你好好等我。”
金玉錦點頭。
這天在下朝的路上。
南柯的轎輦正好和太子府的轎輦撞到了一起。論品行階級,太子身份自然高貴一點。
可這個人是南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他不願意在拓跋宸軒麵前顯示出他的低一階,這大庭廣眾之下,在皇城的街道上,太子府的轎輦和南府的轎輦就這麽站立在麵前。
平頭百姓自然不敢評頭論足,隻敢竊竊私語。
南柯也未曾下轎,隻在轎輦裏朗聲道:“聽聞當今太子宅心仁厚,禮待諸人。今日皇城街道相遇,不知是真是假。望太子殿下明示”
南柯這番話的意思自然就是,他這轎輦不用讓,虛禮與太子之間也不用。
若是此番兩兩相遇而過,皇城裏恐怕就會出現,太子才識學淺,懦弱昏庸,難堪大任。
老百姓是流言最好的傳播者,而正在這鬧市之中,百姓親眼所見,信服率最高。
南柯心想:“隻要是讓著拓跋宸軒在百姓中口碑不好,也就行了,到時候禦史參他一本。”
拓跋宸軒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微微勾了唇角,清冽的嗓音也從轎輦中傳出來。
“我大梁國自開國以來禮賢下士,重用人臣,輕徭薄賦。守著一國百姓,保一方水土,護一隅之安。但是自古以來禮不可廢,尊卑貴賤,長幼序別,嫡庶之尊,駙馬難道不知道還需要孤來提醒嗎?”
嫡庶之尊這四個字,卻是重重地壓在了南柯的心頭,拓跋宸軒這是在提醒他,他是皇上親封的太子,太子是東宮之主,而他是臣。
南柯也是一個識時務的人,立刻打開轎簾,在旁邊行了一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吧,”拓跋宸軒說道,“擺駕回宮。”
看著拓跋宸軒的轎輦漸行漸遠,南柯的眼睛像淬了毒一樣寒光一閃。
他今日這番在大街上拎不清尊卑確實和他平時城府極深的性質不相符。原因無他,隻因為今日在朝堂上和他起了爭執。
黃河水患的治理,他一直都在暗中布局,地勢,江河,官道,以及糧倉的分布。若是大梁的這一地域被他所控製,水利交通以及下遊糧倉,都會慢慢被他收入囊中,也算是把大梁的心髒刺了一刀。
可是今天拓跋宸軒卻在朝堂之上直接攻擊他,說他的提議不合黃河水患的現實之處,沒想到他反而留有後手,已經讓當地縣令加緊治理。疏通河堤,加固大堤,水患得到控製,報道京城才未釀成險情,以及饑荒水災。
這老皇帝自然對他這個兒子滿意極了,這先斬後奏也毫不介意,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他反而成了這裏外不是人的小人了,吃了一個大癟,心裏總歸咽不下這口氣。
他是起了殺心的,對拓跋宸軒和鳳霓裳,他覺得,隻要是暗殺,丟了這二人丟了性命。
不管破綻如何,他都會一一抹去,前提是這二人不能存活在世上。是該動手了。
這邊拓跋宸軒回到府中。鳳霓裳便迎了上來,二人說了些體己的話。便雙雙走到書房中。
拓跋宸軒擔心南柯的狼子野心決定將他謀反的證據明天一並上報。
天更破曉,有人軟香如玉,有人伏案桌前,有人輾轉反側,有人思量難眠。這堂朝堂上的詭譎風雲,又會經曆怎樣的血雨腥風?
朝堂上,拓跋宸軒穿著官服朗聲道:“啟奏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告。”
皇威施下一雙精光眼,看著眾人,沉聲道:“說吧,為何事?”
“當今天下四分五裂,諸國混亂。我大梁如諸國之間,雖有友好往來,卻也存在著衝突,一直是邊疆國土的較量。文韜武略也是英雄,可若,入我京都擾我大梁安寧呢?
南柯心裏咯噔一下,明白此番話。拓跋宸軒定是針對他而來,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動手了,不知道他手中掌握了多少的證據。
駙馬南柯,為西涼細作。在我大梁,擾我國,毀我大梁之安寧,居心叵測,望陛下明鑒。隨即呈上奏折。
小太監將奏折拿給陛下,皇帝細細看到,怒火中燒明白此事事關重大,定要細細勘察,但是南柯,所做之事也難逃幹係,禁於南府,聽候發落。
無人知道拓跋宸軒呈上去的內容是什麽,南柯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拖了下去,囚禁在南府之中,這本來是公主府,換為南府,不過幾日之間。眼看就要落敗了。
不論外麵發生什麽,金玉錦在南府,依舊每日送湯給南柯,似乎對一切視而不見。
這天金玉錦,再次送湯給南柯,對於南柯來說,每天都服用已然成了一種習慣,可是今天他喝完這湯,腹中疼痛難忍。
猙獰著臉色看著金玉錦,讓他趕緊去找郎中。
可是那個在她眼中端莊嫻靜的女人。此刻隻是冷冷地淡著眉眼看著他,冰冷的字眼,在她的嘴中一句句,傾吐而出。
“你說我怎麽可能去給你找郎中呢?我可是看你每天一日日的喝著湯藥,待到今日毒發,我怎麽可能救活你呢? ”
“是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很早之前就對我下毒,你果然是拓跋宸軒的人。枉我,曾對你生出一片情意!”南柯捂著肚子氣急道。
“一片情意嗎?那我的家族被你害的覆滅,這就是你的一片情意嗎?”金玉錦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