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清白
鳳霓裳看戲看到現在,也算是看明白這拓跋澈和鳳千城到底演的是哪一出了,她將睿兒的眼睛捂著,不想讓他瞧著血腥的場麵。
拓跋宸軒則冷冷一笑,然後便朝著皇帝下跪行禮。
拓跋澈以為他沒有脫身之法了,在當下隻能認栽,心裏正得意呢。卻聽見拓跋宸軒不卑不亢的說:“父皇,兒臣和霓裳都是清清白白的。”
鳳千城見他辯解,急忙著問:“胡說,坐在我那邊的眾人都可以證明我說的是真的。此刻這行刺的賤婢都已經招了,你還能有什麽清白?”
拓跋澈則附和鳳千城,他道:“對,況且這婢女被你阻撓時露出的表情是下意識的,這說明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你會阻止她。不正是暗示我們,你才是最不該阻止你計劃的人。”
拓跋宸軒便起身,笑著問:“那,敢問皇兄。今日是何日?”
鳳霓裳懂了他的意思,也笑了。
拓跋澈沒明白拓跋宸軒怎麽在此刻突然問起日子,拓跋宸軒也不等他回答,轉身看向眾人,說:“這是我兒的滿月宴,是受父皇垂憐,被父皇允許在宮中辦的。”
鳳霓裳則夫唱婦隨,發問:“我和宸軒之間的感情諸位也都看到了,那敢問,如果是宸軒教唆,他派人在自己兒子的滿月宴上刺殺自己的父親,這是為何啊?”
拓跋澈頓了頓,有些猶豫的說到:“或許,或許是不滿父皇對你們夫妻二人的態度。”
拓跋宸軒輕笑一聲,隻是望向皇帝陛下,不想跟他解釋了。
鳳霓裳則嬌笑著說:“可是剛才夫君也說了,是承蒙了當今聖上的垂憐,睿兒才能在宮中辦滿月宴,如此厚愛,誰敢不滿?!”
拓跋澈被鳳霓裳突然爆發的氣勢嚇了一跳,冷汗立馬就流了下來。
鳳霓裳笑著說:“你當時就該說,或許隻是想讓陛下多多垂愛我們,畢竟我的夫婿可是為了擋這刺殺受了傷。”
鳳霓裳邊說,邊將拓跋宸軒正在流血的手舉起來示意眾人看。
鳳千城見拓跋澈無言以對,緊接著問:“那這刺殺的婢女該如何解釋?”
鳳霓裳正準備開口,拓跋宸軒伸手阻攔了她,對拓跋澈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拓跋澈見拓跋宸軒對著自己說這句話,頓時有些亂了陣腳,但還是強裝鎮定,佯裝生氣道:“你覺得冤枉,直接對父皇說是有人想要陷害你便可以了,你對著本宮說這些幹什麽?”
拓跋宸軒淡淡一笑,卻不解釋。
皇帝在高位上一拂衣袖,生氣道:“夠了!你們難不成還要當著朕的麵打起來不成?”
出了席位的人便紛紛行禮,道:“陛下息怒。”
拓跋宸軒卻悄悄對抱著孩子笨拙行禮的鳳霓裳說:“給我吧。”
眾人覺得這王爺實屬是大膽至極,自己的罪名還沒洗清……皇帝陛下卻打亂了他們的心思:“朕有些乏了,今天的滿月宴到此為止吧。”
皇帝起身看了眼在座的各位,皇帝的威嚴四散開來,卻又在轉瞬間消散了。他笑著對鳳霓裳說:“霓裳呀,這睿兒的滿月宴朕算是辦砸了,可不要生朕的氣呀。”
鳳霓裳受寵若驚的行禮:“陛下能提出幫妾辦睿兒的滿月宴便是給了妾無上恩典,妾道謝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
拓跋宸軒又添了一句:“是啊,父皇。再者說這滿月宴不管在哪裏辦,隻要這我和霓裳還健在,恐怕都是不能順利辦下去的。”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也幸而父皇開口,這才免去了死傷更多的人。如此看來,不僅不能怪父皇,還是應該要叩謝父皇的。”
皇帝聽拓跋宸軒前半截兒說的話直皺眉,直到聽完後麵的話了眉頭才舒展開來,順心的大笑了一聲,道:“好,那朕就當你們是不怪朕的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你們都回去吧。”
拓跋澈憤憤的咬牙,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他們兩人都是父皇的兒子,父皇卻這麽偏袒拓跋宸軒。
鳳千城用眼神示意他:事已至此,再糾纏下去怕是要被看出端倪。然後便準備與拓跋澈一同出去再商討對策。
卻不料,“拓跋澈。”皇帝陛下開口,少有的說了太子陛下的全名。
拓跋澈愣住了,然後又聽見皇帝說:“太子,你留下來。”
“是。”拓跋澈頓住步子。
鳳霓裳注意到拓跋澈被皇帝留了下來,捏了捏拓跋宸軒的手心,拓跋宸軒抱著睿兒仍走的飛快,他見鳳霓裳示意自己去看拓跋澈,“噗嗤”笑了一聲。
鳳霓裳惱他:“你笑什麽?”
拓跋宸軒抽出隻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說:“走吧,睿兒都困成這個樣子了。”
待人都走淨了,皇帝便在暗衛的扶持下下了高位,平常隱藏在他四周的暗衛此刻全部出來了。剛才還鶯歌燕舞的地方在一幹暗衛的襯托下一下子變得嚴肅冷清起來。
拓跋澈問:“父皇,您留兒臣?”
皇帝走到他身邊,幫他拍了拍衣服身上的灰,然後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
拓跋澈見皇帝一言不吭,心裏更是七上八下,心跳都快要控製不住了。他吞了口唾沫,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是被懷疑了嗎,明明自己什麽都沒有做,是哪裏出了什麽問題,被這老家夥看出了端倪嗎?
皇帝笑了,拓跋澈便也跟著笑,皇帝卻一巴掌把他打倒在地。
拓跋澈叫了一聲:“父皇!您這是何意?”
皇帝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澈兒,你身上沾灰了。”
拓跋澈不明白皇帝這是何意,哂笑著解釋:“這路上難免會沾些灰塵,兒臣下去之後一定洗幹淨。”
皇帝拍拍手起身,說:“還能洗幹淨嗎?你洗不幹淨了吧?”
拓跋澈這才明白皇帝這是懷疑他了,雖然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但拓跋澈還是解釋:“父皇,你難不成覺得這事是兒臣做的?兒臣冤枉啊!”
皇帝冷笑了一聲,然後說:“你真當朕是老糊塗了嗎!朕還沒有瞎到識人不清的地步呢,你就這麽急著上位了!?”
拓跋澈慌了,嘴裏的話有些語無倫次:“父皇,你相信兒臣啊!父皇!”
皇帝一腳踢開拓跋澈伸向自己的手,以免他碰到自己的腿,對暗衛吩咐到:“太子陛下識人不清,遭人蒙蔽。罰他在殿前跪上一天,任何人不許求情。”
拓跋澈的身體狠狠地震了一下,然後看向皇帝,皇帝扭頭就走,頭也不回地說:“朕的太子啊,你的吃相可真是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