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發現陰謀
自從產婆翠紅在王府住下,每日的固定時間都要給鳳霓裳按摩一次,隻是那手法奇怪,穴位按的也讓拓跋宸軒看不懂。
最奇怪的是,翠紅以獨家技術恕不外傳為理由,每次按摩除了要搭把手的丫鬟,不會隨便讓人在場讓人看著。
就連拓跋宸軒也隻是遠遠地看過一次,排出去打聽翠紅身份的人回來,印證了她的身份,確實是出名的接生婆,但拓跋宸軒不確定這按摩手法到底怎麽樣,心裏卻暗自上了心。
按理說,劉柔推薦來的人,又派人查了背景,應該可以放心了,可這一次,拓跋宸軒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沒等他多懷疑,下人慌裏慌張來報:“王爺,王妃腹痛難忍,方才險些暈倒在水池邊。”
“什麽?”
拓跋宸軒聽了這話麵如寒霜,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威壓,近三步之內的地方都讓人覺得冷的難以忍受。
等他趕回臥房一看,鳳霓裳臉色蒼白躺在床上,虛弱無力頭上覆豆大般的汗,手指狠狠抓著錦被,釋放著自己的疼痛和害怕。
他一看,臉色更差了,語氣卻是柔和很多,把鳳霓裳抱在懷裏,死摳著錦被的手握在自己掌心,心疼說道:“疼得厲害?不要折騰錦被了,小心把手磨更疼了,捏本王的手吧。”
語氣裏的小心翼翼、視若珍寶簡直呼之欲出,與方才閻羅王的姿態不同 現在的他很讓人覺得安心想依賴。
幹脆鳳霓裳也不推脫,捏著他的手指釋放著自己的痛苦。
等她麵色好一些,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了,拓跋宸軒麵色不看好看問道:“什麽時候開始疼的,有什麽預兆?”
“不會吧?是不是寶寶太想跟我們見麵了,所以調皮踢了我?”
雖然話是這麽說,鳳霓裳心裏確實疑惑,之前寶寶踢她甚至會把肚子給她踢得有一些凸起的弧度,讓她深刻感受到孩子的活潑。
然而現在,她隻有肚子疼。
明明早上產婆翠紅才給她按摩了第一次,孩子應該更加安穩才是,可她剛打算出外麵走走路,散散步,肚子就隱隱發疼,她以為是胎動,小心翼翼等著可是它有忽然不疼了。
她便一路繼續往前走,隻是注意力都放在了肚子上,沒有刻意選擇路線。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到了水池邊,卻忽然有了大疼的感覺,像是孩子變成了魔鬼絞肉機,正在攪碎她肚子裏的血和肉,凶狠的要吃掉她的一切生機,不給她留一絲餘地。
路上她疼得厲害,走都走不動,叫人抬了軟軟的較攆回去,一路上翠紅小心翼翼解釋道:“王妃要知道,這是正胎的手法,是會有一點疼的。畢竟是要讓它從原來懷胎十月的地方轉移到一個更加好生下來的地方,它帶著胎盤什麽的,極可能疼得厲害便在您腹中調皮。”
都說一孕傻三年,不是假的,聽了這話後鳳霓裳便信了,認為正胎疼點是應該的,不可能凡事都順風順水。
拓跋宸軒麵上半信半疑,心裏卻警鈴大作,打算暗自派人再找信得過的大夫和穩婆來這裏侯著。
至於那產婆翠紅,他便再給她一次機會,看看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這事情過去沒多久,拓跋宸軒已經不放心鳳霓裳離自己視線範圍太遠,哄著她陪自己到書房一同坐著,他處理公務,她便在一旁無聊的翻看話本、吃些小零嘴。
兩人一邊幹自己的事,一邊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鳳霓裳先說道:“我覺得雪兒是時候認清事實了,她又不是小孩,不至於一直看不清南柯那人。”
拓跋宸軒淡淡答道:“她腦子要是靈光,不至於對南柯戀戀不忘。”
“話不是這麽說的,我反而覺得有時候雪兒對他可能就是一種執念,滿足自己某個時期對未來駙馬爺的想象。若是她真看清自己的感情,指不定……啊!疼!”
原本淡然笑著的鳳霓裳臉色唰的變白,整個人立馬蜷縮成一團,她一手捧著肚子,一手狠狠抓在桌沿,大有恨不得把手嵌進去的架勢。
怎麽回事……
為什麽感覺寶寶在肚子裏很痛苦很虛弱呢?他是不是在哭?
這猝不及防的變故讓拓跋宸軒都蒙了一下,隨即立馬叫人:“來人,叫府醫。”
誰知道翠紅就在外麵候命,聽見聲響立馬進來了,見這情形故作大吃一驚的樣子,隨後道:“老婆子會些手法,能幫王妃緩解一下,請王爺再信老婆子一次。”
這翠紅別看年紀大了,膽子卻不小,敢攔著拓跋宸軒找人,不過也確實是她產婆的身份,在懵了的拓跋宸軒心裏是可信的,才同意她進來看看。
一見鳳霓裳這情況,她知道情況差不多了,趕緊按照真正的正胎和穩胎的手法來了一次。
安撫下鳳霓裳,見她慢慢舒適疲憊昏睡過去後 又按了一次之前的墮胎手法,想辦法讓它在腹中纏繞胎盤,把自己勒死或者窒息,讓它真正胎死腹中。
看這情況,拓跋宸軒雖然警惕卻也是真的鬆了口氣,讓她退下了。
可沒多大會兒,睡夢中的鳳霓裳像是被夢魘住似的慘叫了好久,看起來非常痛苦。
嚇得拓跋宸軒不敢輕視,立馬陰沉著臉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隻有握著鳳霓裳微微顫抖得手暴露了他的害怕,於是更加冷冷問道:“讓你們去找可靠的大夫,人都死了嗎?找不來?”
一個手下哆嗦著回道:“馬上,馬上快到了。”
這幾天鳳霓裳越來越頻繁的腹痛,實屬不正常。哪怕那老婆子是劉柔推薦的,他不請人親自看看,始終不放心。
背著醫箱的人很快趕到,沒來得及行禮被拓跋宸軒一個不耐煩眼神嚇得生生止住了,直接上前檢查鳳霓裳的脈搏,隨後又不可思議看了眼拓跋宸軒,怕死的低下頭又把了好幾次脈,脈相都一樣。
看他這表情,拓跋宸軒已經是明白了些什麽,卻還是忍著滔天怒氣道:“說。”
大夫哆哆嗦嗦道:“夫人脈相危險,有胎死腹中之預兆,可能是通過某些辦法來讓臍帶纏繞在孩子呼吸脖頸處,馬上就要…夭折了。”
“按摩導致?”
“極有可能。”
大夫在對方鋪天蓋地的怒火夾雜著寒冰刀刃雨似的氛圍裏,求生欲滿滿推測了翠紅的陰謀,小聲嚅囁回答,卻還是被拓跋宸軒聽了個正著。
拓跋宸軒像是要毀天滅地似的,靠譜的穩婆不是一瞬間就能找到的,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
他頭一次感受到什麽叫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轉,哪怕他隻是挺拔如山站在那裏,便給人一種壓迫感,隻是他那藏在心底的絕望和盛怒裹挾著他,讓他看起來危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