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我不要他
越想越氣,拓跋雪小臉一扭不高興了:“不吃了。”
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麽?
高剛看著她氣鼓鼓的小臉撐得圓圓的,竟然罪惡的想揉一把、捏一捏,他趕緊止住罪惡的念頭,心疼勸道:“卑職看您一天沒怎麽吃東西了,別餓壞自己,多少吃點?”
說著,把飯盒裏備用筷子拿過去消毒遞給她,聲音不自覺帶上了寵溺:“乖,聽話,吃點吧?”
“本公主說不吃就不吃,怎麽?什麽時候一個小小的護衛還有資格管本宮吃不吃飯了?”
拓跋雪越說越委屈,小手啪地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指著門口讓他滾。
高剛無奈地眉心跳了跳,搬出了王牌出來:“王爺命卑職護你周全,若是殿下不好好吃飯,餓壞了身子,卑職定時要向他匯報的,您最好考慮清楚。”
這下,拓跋雪的氣發揮到了新高潮,她難以置信看著他,沉聲道:“你威脅本公主?”
“談不上威脅,本分而已,還望公主不要讓卑職為難。”高剛耐心跟她解釋。
看她聽到拓跋宸軒時,囂張氣焰一點點不甘熄滅,最後屈服地悶聲一哼,心裏忍不住覺得可愛。
“卑職先看看您的手傷口裂開沒有?”
他記掛著她之前的傷口,方才那麽重重一拍,也不知道傷口怎麽樣了。
拓跋雪下定決心不理他了,不吭聲。
他便隻能覺得她是默認的,說了句“卑職冒犯了”便拉起她的手,小心翼翼拆了包紮用的布條,果然已經滲出了血跡,雖然不多但是足夠他心疼了。
他知道,公主從小嬌慣長大,受不得一點疼痛,這是氣的多厲害,連這都忍下來了?
立馬起身去找包紮的東西,慢慢清理了傷口淤血,感覺到她疼得下意識往後一縮,小臉皺起來,雙目氤氳泛起水霧,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哽咽埋怨:“能不能輕點!”
聲音抖得都不連貫了,平日裏驕橫的不滿,如今變得軟糯可憐,好像受了偌大的委屈。
本就小心翼翼的高剛,更加惶恐小心了,更是心疼的比自己受了穿心刺還難受。
好不容易處理好傷口,他額上都敷上一層薄汗,沉沉吐出一口氣。
她這手算是不能吃飯了,拓跋雪意識到這一點,挑釁看著他。
這可不是她不吃,是手受傷了沒法吃。
萬萬沒想到,下一刻高剛拿起筷子夾了菜往她嘴邊送,還溫柔哄著:“來,張嘴。”
她驚呆了。
就連南柯都不曾這樣給她喂過飯,他高剛不過是一個將軍,再說現實點就是聽從皇兄命令保護她的保鏢,竟然要喂她吃飯?
耐心的高剛也不催,就那麽穩穩當當停在她嘴邊,一絲顫抖都沒有。
她麵色不佳,想到正在金玉錦院子裏的南柯,會不會正這樣喂金玉錦吃飯,一時憤恨還想掀桌子,卻看見對麵高大的男人口型“王爺”,憋悶地狠狠一口咬下那筷子。
不就吃個飯,有什麽了不起!
高剛見她願意用膳還是鬆了口氣,因為都是她喜歡吃的,輪流著每樣一勺,到最後拓跋雪也沒有多抗拒,隻是麵色依然不佳,完全不給他好臉色,盯著他的目光若是實質化必然能戳穿個洞。
他卻能熟視無睹,毫不介意那道不善的目光、喂她用完膳,很細心給她擦著嘴邊,最後起身把碟子收拾回飯盒準備拿出去。
離開之前忽然又回頭,正看見嘟著嘴巴不知道罵他什麽的拓跋雪猛然僵在原地,猝不及防眨巴眼睛像是沒反應過來。
他輕咳一聲強裝淡定:“卑職稍後會吩咐人燒水給您備用,你可以簡單洗漱或者沐浴。”
隨後關門退了出去,出了門卻哈哈放肆笑出了聲,公主那姿勢也太萌了吧。
像極了正在咀嚼的小倉鼠,兩腮一鼓一鼓極其可愛,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像極了欺軟怕硬的貓咪,惹怒了它卻敢怒不敢言。
房裏忽然傳出她羞惱憤怒的聲音:“給本宮閉嘴!你以為你笑的很小聲嗎?”
房間裏被抓包的拓跋雪本就覺得尷尬丟人,聽見他毫不留情的豪爽笑聲,更是抓狂的不行,這個高剛還真是得寸進尺,越來越過分了,遲早要教訓他一頓!
她想著想著,就覺得越想越氣,琢磨著怎麽扳回一局讓他吃個悶虧。
竟然沒有發現,因為氣南柯棄她轉向金玉錦的難過,莫名其妙被壓下去了。
拓跋雪是個長情的人,她覺得生氣這種事得持續才行。
故而第二天一早,她迷迷糊糊起來,隱約聽見門外那個門神已經在站崗了,翻了個白眼又記起來她今天得繼續生氣,不跟這個愚蠢耿直的人說話。
等她用膳洗漱完,慢慢捋著昨天的事情,慢慢的有一個奇妙的猜想:南柯昨天生氣、甚至去金玉錦院子裏,會不會是因為吃高剛的醋,所以故意刺激她的?
越想她越覺得有可能,幹脆興衝衝叫了高剛前往拓跋宸軒那裏,她要把人還回去。
說不定,他們之間沒了這麽個多餘的木頭,感情慢慢就回來了呢?
她一路嘴角噙笑,興高采烈的樣子,看得高剛雖然莫名其妙,但覺得她高興起來,他也隨著心情愉悅。
所以當她打了招呼,說堅決不要他,非要把他推掉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懵的,整個人呆在原地垂著腦袋,像是被掏了心的木頭人,心裏卻密密麻麻地疼,像針紮一樣。
懵了的不止有高剛,就連拓跋宸軒和鳳霓裳也看不懂,為什麽兩人進門的時候看起來很愉快和諧,轉眼就非要把人退回來?
鳳霓裳直接問道:“你為什麽非要退了他?他做了什麽惹你不高興的事嗎?”
聽聞此言,拓跋雪簡直想撫掌大說特說,什麽叫做了讓她不高興的事,簡直就沒有做過讓她高興的事兒。
但是今天任務是退了這個人,不多說其他話,拓跋雪一臉真摯說道:“不,他不是惹我,他是惹南柯不高興了。”
這話…鳳霓裳同情地看著臉色倏忽蒼白的高剛,她聽著都難受,更別說當事人了。這簡直就是糟蹋人的感情啊,比直接戳他心窩子還難受。
拓跋宸軒臉色難看至極,陰沉問道:“你要為南柯,退了他?”
“有什麽不可以?”
拓跋雪理所當然問道,本來她就是喜歡一個人,萬事以他為先,更何況這個木頭還導致南柯降了官職,當然要退了啊。
“別想。”
拓跋宸軒真想把他腦殼子敲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怎麽能把真心給渣男,把刀子給真心愛她的人。
就他看來,至少高剛在雪兒身邊的這次,比上次氣色要好很多,這更說明了高剛的用心盡責,憑什麽就這麽糟蹋了?
鳳霓裳在桌下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別急,認真問著拓跋雪:“雪兒,南柯最近怎麽樣?”
還跟以前一個樣啊,但是肯定不能這麽說,她睜眼說瞎話,為南柯開脫道:“跟以前一樣,在書房處理完公務就回自己院子睡了。我理解他是太勞累了,你別怪罪他。”
“昨天呢?”
“昨天他還跟我一起吃晚飯,看我的手,他幫我包紮的。”
拓跋雪認定了高剛雖然不高興,但是不會戳破她,所以光明正大把高剛對她的好都歸結到南柯身上。
聽得鳳霓裳疑惑微蹙著眉心,一個人可能會變化這麽大嗎?
但是一連問了好幾天,拓跋雪都對答如流,絲毫沒有破綻,好像是真的對她好很多,隻是公務繁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