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南春
大公主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隋玉,咬緊牙關,死死的拽著衣擺。
“隋玉,即便是你是太子又如何!本公主可是嫡長公主,你是不能汙蔑本公主的!你說什麽,本公主不知道,什麽七星海棠霜!莫要胡言亂語了!”
看著大公主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模樣,隋玉麵容冷淡,好似在看一個將死之人一般。
就在這時,非白走入房中,來到隋玉身旁。
對著隋玉行了一個禮,隨後麵對大公主,緩緩開口道。
“大公主齊青,謀害太子,意圖毀我大齊江山,其心可誅,遂奪其公主封號,賜白綾。”
非白麵無表情,語氣冷淡的說完之後,一群宮女走了進來,為首之人,端著白綾,來到了床榻邊上。
大公主臉色蒼白,正要開口,卻被身旁的宮女直接堵住了口。
隨後隋玉身後的宮女紛紛走了上來,抓住了掙紮的大公主。
隋玉看著大公主,忽然想起了什麽,開口道。
“等一下。”
手執白綾的宮女不解的看著隋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打斷她的雙腿,雙手。”
宮女示意,隨後對著一旁的宮女使了一個眼色,宮女便退出了殿中。
隋玉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被宮女摁在床榻上麵的大公主,緩緩開口道。
“本殿下記得,你當初有一個弟弟,若是他沒有早早的夭折,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也就是因為你的幼弟早夭,你母後也承受不住打擊,早早就薨了。”
大公主瞪大雙目,雙目通紅的盯著隋玉。
隋玉繼而又道。
“你幼弟可不是什麽早夭,他是被乳母活活捂死的。”
隋玉說完,不看大公主不敢置信悲憤欲絕痛苦的模樣,帶著非白,轉身離去。
二人離開後不久,大公主的宮殿之中傳來了淒厲的叫喊,不到半個時辰,大公主重傷不治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宮。
禦書房之中,非白看著低頭看奏折的隋玉,欲言又止。
隋玉感受到非白的視線,抬起頭看著非白。
“想說什麽?”
非白搖了搖頭,他想說隋玉最近不太對,可是,這樣的話,他卻不敢說出口,因為,隻要說出口,他就要親手揭開什麽。
非白想問,為什麽不在大公主昏迷的時候,直接殺了她直截了當,非要等著大公主醒來之後,隋玉才解決她。
他還知道隋玉為什麽要廢了大公主的雙腿和手,隻不過是因為當初,大公主曾經罰陳初七跪著抄女戒。
這樣的話,非白一個字都問不出口。
隋玉合上奏折,看穿了非白的心中所想。
“我之所以這麽做,隻是想要大公主死的痛苦一些,好像看著她痛苦一些,我就沒有那麽不舒坦了。可是,非白……大公主死了,我還是不舒坦。”
非白聽著隋玉所說,心中微微一緊,隨後開口道。
“主子也許是這段時間,中毒之後,還有些許不適,讓禦醫瞧瞧就好了。”
隋玉聽到非白的話,眉頭微微皺起,隨後意味深長的盯著非白。
“非白,你說七星海棠霜服下去是個什麽滋味?”
非白聽到這話,忽然覺得後背發涼,咽了口口水,垂下頭,恭恭敬敬的模樣。
“屬下不知。”
“不知……你沒吃過,確實不知道。”隋玉好似很隨意的說出這麽一句話。
可是,一旁的非白卻在心裏麵捏了一把汗,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嗬。”
隋玉輕笑出聲,隨後站起身,一步一步的來到非白麵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眼非白。
“這麽緊張做什麽?我又不讓你去試藥,而且,你又從未做錯過什麽。”
隋玉的話,反而讓非白渾身發涼。
在隋玉的注視下,非白跪了下來,緩緩開口道。
“主子,你若是想要罰,非白毫無怨言。”
“出去吧。”隋玉語氣變得冰冷,既沒有說非白錯了,也沒有說他對,可是整個禦書房之中的氣氛詭異的讓非白在隋玉說出這三個字之後,逃一般的離開了禦書房。
隋玉一個人留在了禦書房之中,偌大的禦書房之中空蕩蕩。
隋玉緩緩抬起手,落在了自己胸前,手心微微用了力,摁在心口的位置,眉頭皺起。
“怎麽會,這麽的不舒坦呢?空落落的,好難受。”
隋玉自言自語的說著,手上一寸寸的用力,卻好似填不滿心口莫名其妙的缺口一般,空落落的,不疼,卻好像少了一塊東西一樣。
不應該啊,他解決了大公主,也算是解決了一個對手,現如今玉璽大印和啟元劍都在他的手中,大仇也算是報了一大半了,隻要解決了莫霄雲,坐上皇位,一直以來的夙願就達成了,怎麽會,這般的不甘心呢。
少了什麽呢?
隋玉說不上來,幾次就要脫口而出,可是卻又怎麽都說不出來。
少了什麽,隋玉緊握雙手,張了張口,那個好似能夠脫口而出的東西,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禦書房外,非白看著緊閉的禦書房的大門,眉頭皺起,有些東西,果然是麻煩不斷。
上京城往南,千裏之外有一處名為南春之地,此地在大齊邊境,與世隔絕。
啟墨停下馬車,連日來的日夜兼程,讓啟墨看起來有些許疲憊,停下馬車之後,車簾被掀開,陳初七看著啟墨,開口道。
“啟墨,我們,去哪?”
啟墨說是要帶她離開,可是走了那麽久了,陳初七也不知道啟墨究竟要帶她去什麽地方。
“我們去南春,也不知道到了沒有,之前我曾聽人說過,南春之地四季如春,我想,你會喜歡那的。”
啟墨對著陳初七說道。
陳初七點了點頭,隨後又回到了馬車之中,看到這一幕,啟墨歎了口氣,直接進入馬車之中。
陳初七安靜的坐在馬車的一角,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啟墨,隨後又低下頭。
啟墨看到這,皺起眉頭,他說帶陳初七走,可是,陳初七好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除了問了他,他們要去什麽地方,其他的什麽都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