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佛門算計,遺孤歸來,風雲再起,一
第259章 佛門算計,遺孤歸來,風雲再起,一品大炮
雁南官道。
大魏軍隊數百人,騎乘著烈馬,奔騰而來。
雁南城的駐軍。
他們奉命前來,昭告陛下的旨意。
只是當聖旨頒布之後。
玉輦當中,卻傳來淡淡的一個。
滾字。
聲音不大,但充滿著霸道。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為首的將領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馬上恢復常色。
玉輦當中的人,是不是先帝遺孤還是一個未知數,但敢這麼直截了當過來,若是沒點底氣是不可能的。
指不定這人未來當真可以掌權,所以他也不敢得罪。
只能低著頭道。
「此乃聖意。」
他低頭開口,如此說道。
「聖意?」
「誰的聖意?」
「我妹妹的聖意嗎?還是當朝奸臣許清宵的聖意?」
冷漠的聲音響起,言語之中對大魏女帝沒有絲毫敬畏,同時還諷刺了一句許清宵。
「這」
後者不敢言語,他既不敢頂撞玉輦中的大人物,更不可能去說許清宵的不好。
許清宵現在是誰?
大魏平亂王,權勢滔天,他要是跺一跺腳,整個大魏都要抖動一番。
他不說話,依舊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而就在此時,玉輦中的聲音再次響起。
「回去告訴我妹妹,我會去京都自證身份。」
「如若有誰敢阻擾本皇,就莫要怪本皇翻臉。」
「滾回去。」
他開口,最後三個字更是蘊含霸道之氣,讓其氣血翻滾沸騰。
後者不敢多語,這個事情可不是他能拿捏的,當下轉身離開,也沒有多說什麼。
待人走後。
隊伍繼續前行。
不過前後兩座玉輦中,坐著一位絕世佳人的玉輦內,傳來了悅耳之聲。
「呵,這就是大魏皇子的待遇?我還以為大魏王朝以儒治國,應當是高風亮節,禮儀之邦,未曾想到如其他王朝有何區別?」
聲音響起,帶著妖嬈魅惑,光是聽聲音便讓人有些心猿意馬。
可隨著這般的聲音響起,這位大魏皇子的聲音也不由給予回應了。
「是本皇天真,還是你突邪人天真?」
「大魏已有帝王,本皇的到來,只會讓她擔心受怕,此番大魏沒有派人暗中出手,這已經算是極好了。」
「若換做你們突邪人,只怕走到一半,人就沒了。」
他出聲,略顯得譏諷,如此說道。
「呵。」
「我倒要看看,你這位皇子,是如何讓大魏心驚肉跳的。」
「若你無能,未能奪權回來,妾身就只好在大魏尋個新家了,聽聞這個許清宵不錯,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妾身。」
聲音再次響起,顯得有些肆無忌憚。
此話一說,玉輦中的皇子,眼中不由露出寒芒。
「許清宵嗎?」
「與我妹妹只怕是有些勾當,聽聞我妹妹算得上是國色天香,用美色捆綁住了許清宵,想來這個許清宵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本皇知道,他有大才,是個治國之臣,如若他願臣服於我,倒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他。」
「只是這種大才,猶如烈馬,想要降服很難,只能用霸道,才可降服。」
大魏皇子開口,他神色平靜,評價著許清宵。
「霸道?」
「可這許清宵,說不準吃軟不吃硬呢?」
「不如這般,我犧牲自己,讓他墜入溫柔鄉,奶娘教了我那麼多東西,總要有地方施展施展,就便宜這個許清宵吧。」
「只怕你要生氣了。」
聲音繼續響起,如此有傷風化的言論,在她口中說出,顯得十分隨意。
而所有隨從,一個個面色不改,似乎早已習慣,朝著前方走去。
「可笑,成大事者,何拘小節?」
「如若用你換一個許清宵,本皇子自然願意,只是本皇知曉這個許清宵,他性格剛烈,外柔內剛,若用懷柔手段,諸如詔安一類,他一定會搪塞推阻。」
「甚至還會將計就計,與本皇迂迴,耽誤大事,這是他的手段。」
「本皇研究他許久,從南豫府怒斥大儒,再到成聖,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其實早已註定,這個人絕對不可用懷柔手段。」
「此人也是行霸道之術,想要鎮壓此人,也只能用霸道手段,壓的他喘不過氣來,讓他感到絕望,也讓他意識到這大魏不是他想象中那般簡單。」
「否則的話,一旦與他迂迴,你我下場,就是粉身碎骨。」
大魏皇子開口。
他似乎很懂許清宵,研究過許清宵所有的事情,每一件事情他都有所研究。
所以他認定,許清宵絕對不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倘若許清宵吃軟,那他就不會與大魏文宮走到這一步,如此極端化。
大魏文宮也的確給許清宵示好過,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陳心和周民兩位大儒,分別找許清宵談過,包括陳正儒也勸說過許清宵。
可以請罪一番,將關係搞好一些,可許清宵做了嗎?
答案很顯然。
所以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許清宵不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他認定的事情,就不會去改。
可以與你虛與委蛇,但最終結果不會去改變。
也正是因為如此了解,大魏皇子才會這般,打算以霸道降服許清宵。
那何為霸道?
許清宵聽自己的話,一切好說。
許清宵若是敢陰奉陽違,那就打到許清宵害怕。
許清宵若是不服自己,那就殺,管他許清宵對大魏有沒有幫助,不順自己的人,一切照殺不誤。
他之前也想過,用懷柔的手段,去與許清宵接觸。
譬如說客客氣氣,和和氣氣,拉攏許清宵,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但想了想這並不符合自己的性格,裝一天兩天好說,裝一年兩年很難。
而且這樣做,沒有任何好處,只會讓許清宵逐漸發展,然後關鍵時刻,弄死自己。
所以,與其這樣,不如率性一點,以霸道鎮壓,看他許清宵敢不敢得罪自己。
「你們大魏,就是心思多,也罷了,反正不管如何,若你能成為大魏新帝,妾身便做一做大魏皇后,若你成不了大魏新帝,當個王妃也行。」
「乏了。」
慵懶的聲音響起,女子緩緩躺了下來,在玉輦中休息。
只不過她這一句當個王妃,指的是另外一個意思。
為首的玉輦。
這位來歷不明的大魏皇子,神色平靜,他壓根就不在乎這些言論。
這女人是突襲王朝的九公主,蘇娜。
被譽為突邪第一美人,實話實說,自己見到她第一眼時,也的確怦然心動,太美了,讓他心動不已。
可很快他便知道,這個女人很聰明,甚至是說極其的聰明,是突邪王的掌上明珠,最寵愛的公主,沒有之一。
突邪王將蘇娜許配給自己,但要求是自己必須要成為大魏的皇帝。
也正是因為如此,突邪王朝才會全力支持自己回朝。
不僅僅是突邪王朝,而且還有諸多勢力已經在暗中聯繫了自己。
「季元啊季元,若是渡過這道難關,你就是大魏的帝王,是中洲的主宰啊。」
「父皇,你放心,你的夢想,孩兒會替你完成的。」
「大魏的輝煌,也必將由我季家男兒鑄成。」
「突邪王朝,仙門,藩王,初元王朝,佛門,還有幾個不知名的勢力。」
「等本皇手握大權,本皇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天生的帝王,爾等想控制本皇?簡直是痴心妄想。」
玉輦中,季元喃喃自語。
隨著隊伍進入大魏境內后,他的思緒不由飄蕩。
他是武帝遺孤。
如假包換。
在襁褓之時,自己被帶出皇宮,但很快又被人帶走,去深山當中養大。
養大自己的是兩人,一位傳授自己儒道,一位傳授自己武道,來歷神秘,極其不凡。
而從懂事開始,自己這兩位師父就告知自己的身份,也說出自己父親是如何被害,讓自己必須要刻苦勤奮,為父報仇,奪回皇位,同時也要重振大魏,拯救蒼生。
所以這些年來,季元鼓足勁學習。
每日天未亮,就要起床練功,熬煉肉身,吃藥膳,泡葯澡,午時之後,便是讀書識字,明白道理,上至治國,下至農耕。
就這樣足足過去了二十多年。
這二十年來,付出了多少代價,沒有人知道,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
二十多年過去了。
雖然吃了大苦頭,但一切的一切,終於結束了。
自己終於要回到大魏王朝,也終於要拿回屬於自己的皇位了。
而且還是以武道三品的境界回歸。
是的,這二十年的苦修,再加上各種葯膳葯浴,以及自己的肉身天賦等等,讓自己在二十五歲這一年,成功抵達武道三品。
至於儒道不算很好,但也不差,也已經達到大儒境。
二十五歲的大儒,縱觀百年來,也沒有多少,許清宵這種不算。
眼下,季元十分清楚,自己之所以有底氣敢來大魏,是因為背後有太多人的支持了。
而這些人的目的,無非就是希望大魏衰敗下去。
他清楚,但他更加明白的是,自己需要藉助這些人的勢力,否則的話,自己永無出頭之日。
當真無依無靠,來大魏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他在借勢,藉助這些人的勢力,等到自己真正掌權之時,自己也會做一個了斷,將這些人全部斬殺。
什麼突邪王朝,什麼初元王朝,什麼佛門仙門,統統去死,大魏的鐵騎,將進行統一,完完全全的大統一。
自己是天命之子,也是真正的帝王,千古一帝。
想到這裡,季元沒有多說了,靜靜地坐在玉輦當中,閉目休神。
與此同時。
突邪王朝。
皇宮內。
奢華的皇宮,站著幾道身影,這幾位都是突邪王朝的上位者。
突邪王端坐在龍椅上,神色平靜。
「報。」
「據探子回信,大魏皇子季元已經抵達大魏境內。」
「大魏朝廷阻攔皇子入內,宣稱,驗明身份后,給予大魏皇子季元南蠻王封號,賞賜金銀無數。」
一道聲音響起,打破了大殿內的寂靜。
只是隨著這道聲音響起,突邪王緩緩睜開了眸子。
「季元怎麼說?」
突邪王語氣平靜道。
「回陛下,季元當場拒絕,聲稱前往京都驗明身份。」
後者回答。
這個回答讓突邪王點了點頭,緊接著揮了揮手,讓其退下。
待他退下后。
突邪王掃視殿內為數不多的臣子,目光略顯陰沉。
「諸位愛卿。」
「如今大魏即將凝聚中洲龍鼎,此事該如何定奪?」
突邪王緩緩開口,拋出了一個問題。
大魏王朝突然凝聚出中洲龍鼎,這對突邪王朝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甚至如若不趕緊處理的話,一旦等大魏凝聚出中洲龍鼎,那說什麼都沒用了。
殿內,臣子們沉默,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過了約一刻鐘后,終於有人開口,打破了寧靜。
「回陛下。」
「臣認為,大魏已成氣候,對我突邪王朝製造太多壓力,如今更是凝聚中洲龍鼎,我朝絕不可坐視不管。」
「臣請陛下,與初元王朝聯合,發兵大魏,製造戰亂,無論如何都要破壞大魏龍鼎。」
有人開口,說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只是此話一說,馬上遭到反駁。
「不可。」
「大魏如今正在凝聚龍鼎,若是強行干擾,必然與大魏結下死仇。」
「如若是之前,我朝得罪了就得罪了,可現在的大魏不一樣,六大仙門完全加入大魏,再加上兩位一品武者,這前前後後一共八位一品。」
「真要發兵大魏,到頭來我朝必會吃大虧。」
有人出聲,直接拒絕。
倒不是別的意思,知道大魏正在變強,也知道若不制止的話,麻煩會很大。
可問題是,人家有這麼多一品在,你怎麼上?
這些一品加入大魏,為大魏服務,讓他們上戰場,攻城略地他們不會,原因很簡單,一品不可插手凡俗的事情。
再者即便是可以插手,他們也會衡量很多事情,所以一品不會參與戰爭。
可問題是,如果突邪王朝主動發兵,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那人家一品可就不會白白坐在大魏京都了。
八個一品。
這怎麼打?
誰來打?
誰頂得住?
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加起來也難頂啊。
兩個王朝加起來只有兩尊一品,真打起來肯定是吃大虧,只怕你去喊這兩位一品出場,這兩位一品都不會出場。
這不是送死嗎?
所以,發兵大魏絕對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
「不打?難不成坐在這裡等死?」
「你可知道,中洲龍鼎意味著什麼?山泉變靈泉,糧米變靈米,吃飯喝水都能入品,大魏什麼都不做,百年後人人都是入品武者。」
「那些將士們就更別說了,現在一個蠻子抵十個大魏軍兵,到時候就是一個大魏軍兵抵十個蠻子了。」
「亡國之日,不遠。」
前者開口,他倒不是發脾氣,只是將事實闡述清楚。
簡單點來說,我也不想打啊,可不打行嗎?讓大魏躺贏?這可能嗎?
隨著他這般開口,眾人沉默了。
的確,如若什麼都不管的話,反而是最大的麻煩。
「其實諸位也莫要如此悲觀。」
「這中洲龍鼎想要形成,也不是一件易事。」
「不得戰亂,不得帝移,不得民亂。」
「光是這三點,也夠大魏喝一壺了。」
「突邪王朝不可進攻大魏,但蠻族可以啊,想來初元王朝也如我等一般,心急如焚,索性不如與初元王朝聯合,援助蠻族,讓他們發兵大魏,引起戰亂。」
「再者,季元不是已經去了大魏嗎?他身為武帝遺孤,如今有各方勢力支持他,幫助他奪權,這不是帝星移位嗎?」
「至於民亂,蠻族若是殺入大魏,民怎可能不亂?」
「到時候是一場又一場好戲登場,中洲龍鼎,哪裡有那麼容易鑄成?」
有人開口,是突邪王朝的丞相,他面容自信,說出這些事情來。
此話一說,眾人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只不過突邪王神色依舊不變,略顯得陰沉,不過他的目光,則望著大殿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想法雖好,但想要實現幾乎不可能。」
「先不說別的,蠻族敢入侵嗎?六大仙門已經入駐大魏,蠻族敢入侵嗎?別說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援助他們了,就算是蠻族再出個一品,也別想入侵大魏。」
「八尊一品,這是怎樣的力量,我等難道還不清楚嗎?」
「現在就別說些這種話來自娛自樂。」
反對的聲音響起,並不看好蠻族入侵的情況。
八尊一品啊。
這是何等概念?
這是一股無敵的力量,不幸中的萬幸就是,還有一個七星道宗沒有歸順大魏,再者還有一點就是,這六位一品,不會主動征戰。
不然的話,事情可沒這麼簡單了。
真要八位一品一起出手,踏平兩大王朝,無非是時間問題。
只是。
就在這一刻。
一道聲音從大殿之外響起。
「草民拜見突邪陛下。」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剎那間突邪帝王陰沉的目光,頓時之間露出一抹喜色。
「進。」
他開口,無視眾人談話,直接讓對方進入大殿內。
這是一個面具男子。
他緩緩走進大殿,朝著幾人一拜,隨後來到突邪王面前,深深一拜。
「見過陛下。」
他很尊重,行大禮朝拜。
「客氣。」
突邪王不想廢話,簡單兩個字后,便等著對方開口。
「陛下,所有事情已經落實,大魏一品,無論是誰,都不會出手了。」
他開口道,一句話,讓突邪王露出喜色。
「好。」
「極好。」
得知這個消息,饒是突邪帝王,也忍不住大讚一聲。
而殿內其餘人,則不由露出驚訝之色。
大魏一品,無論是誰,都不會出手了?
這怎麼可能?
六個仙門一品不出手,他們可以理解,畢竟只是剛剛加入,可能心還沒齊。
但大魏的兩尊一品武者,不可能不出手啊。
這根本就不合理。
幾人有些困惑,而突邪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心中盤算著什麼。
「陛下,有件事情,草民要與陛下言說。」
面具男子開口。
突邪王點了點頭。
「初元王朝願意與突邪王朝結盟,一同對付大魏,所以懇請突邪王竭盡全力,援助北蠻一族,等待合適機會,發兵大魏,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面具男子開口,他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突邪王稍稍沉默。
實際上面對這樣的合作,他自然答應,畢竟大魏崛起了,初元王朝害怕,他突邪王朝也害怕。
如今三足鼎立,其實很好,互相都有顧忌,無論是誰崛起,雙方都會在第一時間結盟。
難以破壞。
可既然是對方來找自己,那也要索要一些好處。
「朕答應,既是聯盟,朕的突邪王朝,最接近大魏,所承受的壓力極大,告訴初元皇帝,贈送七百萬斤靈鐵,朕回以七百萬斤上等軍糧給予回報。」
突邪王開口。
七百萬斤靈鐵,換七百萬斤上等軍糧,怎麼說都是突邪賺了。
不過突邪王朝盛產的就是軍糧,這種糧食普通將士吃一斤,一個月都不用飲食,作用性也極大。
每年初元王朝都會採購,甚至大魏王朝也會採購,只不過都會被限制罷了。
拿七百萬斤軍糧換七百萬斤靈鐵,虧是虧,但至少有點回報,也虧不到哪裡去。
面具男子稍稍沉默。
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完全是唇亡齒寒的局勢,可到了這一步,突邪王朝竟然還好意思索要好處?
當真是可笑。
只不過這個想法,他沒有說出來,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索性他點了點頭道。
「請陛下放心,草民必然轉告。」
「如若陛下沒什麼大事的話,草民就先行離開了。」
他如此說道,打算離開。
「好。」
「慢走。」
突邪王點了點頭。
當下面具男子倒也沒有廢話了,轉身離開。
等面具男子離開后。
突邪丞相忍不住開口了。
「陛下,這是怎麼回事?」
「大魏一品為何不會出手?」
突邪丞相忍不住開口詢問,他望著突邪王,眼神當中滿是疑惑。
不僅僅是他,其餘眾人也滿是疑惑。
畢竟這的的確確有些匪夷所思啊。
真要發兵大魏,一品為何不出手?難不成大魏一品都是自己人?
「這些事情,諸位愛卿就莫要追問。」
「總而言之,過些日子,你們都會明白。」
突邪王沒有說的那麼清楚。
因為這些事情,的的確確牽扯到了很多秘密。
突邪王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眾人也不好繼續追問,唯一能知曉的是,大魏有大麻煩了。
而與此同時。
佛門。
伽藍神僧靜坐在寶殿內。
慧明坐在他面前,敲打著木魚,彷彿是在讓自己心安似的。
過了許久。
終於,慧明停下敲打,睜開眸子,望著伽藍神僧道。
「住持。」
「當真要走到這一步嗎?」
「佛門還未敗,至少沒有慘敗,天竺寺雖然輸了,可天下多了一位世尊,實際上對我佛門來說,終究是一件好事。」
慧明開口。
他詢問伽藍神僧,眼神當中滿是好奇,同時也帶著一些說不出來的異樣。
「慧明。」
「佛門是沒有敗,出了一位世尊,這是好事。」
「可對天竺寺來說,終究是敗了,對我西洲佛門來說,也是敗了。」
「倘若世尊願意入我佛門,老衲願意將一切給予世尊,但世尊被世俗纏繞,被業力纏身,紅塵蒙蔽了他的智慧心。」
「想要真正讓佛門昌盛,就必須要依靠我等。」
「大劫將至,佛門能否渡過此劫,難以言說,等世尊真正醒悟,風險太大,我等要為天下蒼生考慮。」
伽藍神僧開口,一番言論,將自己吹捧成至高。
可此番言論說完,後者則有些沉默。
過了良久,伽藍神僧起身,他望著慧明,神僧無比平靜道。
「慧明,倘若有再大的因果業力,也由貧僧一人承擔。」
「這段時間,好好照料寺廟。」
伽藍神僧開口。
說完此話,他一步踏出去,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時此刻。
慧明神僧沉默了。
「善哉,善哉。」
最終慧明神僧念了兩句,顯得沉默不語。
他知道自己這位住持師兄要去做什麼。
去解開魔海封印,釋放出魔海中的妖魔。
一旦釋放出這些妖魔,天地大亂也將提前一步,這樣做會造就無窮殺孽,也會加持業力於身。
可眼下佛門只能這樣做,才能讓佛門真正昌盛起來。
若天下無魔,世人又怎麼知道佛門的好?
如若是以前,佛門不會這樣做,哪怕再如何,佛門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不是因為不敢,而是因為天下有儒道一脈,可現在儒道一脈已經死絕八成。
自然而然,佛門成為了鎮壓妖魔的最強勢力了。
釋放出魔海之中的邪魔,世人就徹底明白,佛門的強大,也會讓佛門收割一批信仰,得到真正的眾生念力。
到時候,不管是大魏也好,亦或者是其他地方也罷,他們都會請求佛門出手。
這是民心所向。
可這樣承擔的業力太大太大了,難以想象。
只是這是佛門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辯法若是贏了,還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現在辯法失敗,天竺寺若不這樣做的話,西洲佛門將再無出頭之日。
「阿彌陀佛。」
佛號之聲從大殿內響起。
隨後便是悠長的木魚敲打之聲。
而此時,大魏之中。
平亂王府。
許清宵已經從朝堂中回來。
而在王府內,還多了一道身影。
是林陣的身影。
他帶來了許清宵所需要的二十枚陣玉。
每一塊陣玉上,都刻印一座一品陣法,全部都是按照許清宵的要求刻印。
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這二十枚陣玉,是歸元陣宗所有長老齊心協力所刻印出來的。
只給幾天的時間,太緊迫了,不過好在刻印出來了。
「許聖。」
「陣玉交付於你,至於作用是什麼,貧道就不多問了,不過要小心一些,陣玉若是破壞,毀了陣法是小事,就怕引起其他麻煩,那就不好了,尤其是這個引雷陣,若是一個不慎,只怕會給大魏帶來麻煩。」
林陣道人開口,告誡許清宵要小心一些。
「多謝前輩。」
「前輩竭力出手,本王感激不盡,空話就不多說什麼,等到中洲龍鼎凝聚之時,道德經全篇,必交於前輩。」
許清宵開口,他神色認真道。
許諾下道德經全篇。
的確,聽到全篇道德經,林陣有些激動,也沒有矯情,望著許清宵道。
「許聖放心,倘若大魏有什麼困難,我等也會竭盡全力幫助大魏,希望中洲龍鼎能快速凝聚。」
「對了,貧道也查了一些典籍,昨日那老者說的沒錯,中洲龍鼎凝聚過程中,的確不可發生戰亂,不可發生帝移,還有不可民亂。」
「戰亂之事,倒不怕什麼,有我等在,相信也沒有人敢不開眼針對大魏。」
「至於帝移,這是大魏的家事,貧道也不好多說,許聖其實也要想想,最好不要參合進去,當然若是許聖當真參合進去了,請許聖放心,我等也會儘可能支持許聖。」
林陣道人開口,一番話明裡暗裡說的很直接,站在許清宵這邊。
當然,如果對方給的好處太多了,或者是局勢有些什麼變化,也會自我考慮一番。
也不是說就無腦支持,但基本上是會支持許清宵的。
「那本王代替陛下多謝前輩了。」
得到林陣的支持,許清宵心中稍稍有些底氣。
戰亂的事情,許清宵也相信不會出現,畢竟六個仙道一品,外加上兩個武道一品,光是這八個一品,誰敢招惹大魏?
當真不開眼?
吃飽沒事幹?想找死?
「還有一件事情,中洲龍鼎也有速成的辦法。」
林陣忽然開口,又提到中洲龍鼎,而且是關於速成的辦法。
「哦?請前輩賜教。」
許清宵忍不住好奇問道。
「中洲龍鼎凝聚之時,不可戰亂,但如若發生戰亂的話,只要平息,甚至開疆擴土,可加速龍鼎凝聚。」
「倘若當真有強國來犯,我等其實可以考慮出手,夷平對方國土,讓大魏入駐,說不定可以直接凝聚出真正的中洲龍鼎。」
林陣出聲,他道出了這個辛秘。
此話一說,許清宵的確有些驚訝了。
平息戰亂,竟然還可以加速中洲龍鼎的形成?這是一個好消息,最起碼總比沒有好。
當然,短暫時間內,許清宵還是不希望有什麼變局。
畢竟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大魏麻煩,肯定是做好了全面打算。
所以,安靜更好一些。
最好是等自己研發出真正的神武大炮,搞個三五架,再派點人來送死,這是最好的結果。
「行了,許聖,老夫就不打擾了,有什麼事直接讓人找我即可。」
話說到這裡,林陣也不啰嗦什麼,拱了拱手,轉身便離開了。
「多謝前輩。」
許清宵還是感謝一聲。
隨後將陣玉帶走,沒有任何廢話,開始將這些一品陣玉,融入神武大炮之中。
陣法融合在一起不是一件難事,麻煩的就是陣法之間相剋。
許清宵通過之前的辦法,先是用民意包裹,隨後再用仙道之力,武道之力,如今更是多了佛道之力。
隨著一層層的包裹,許清宵顯得格外小心。
他全身貫入,將一塊又一塊的陣法疊加在一起。
這需要耗費大量時間,畢竟一旦弄錯,二十座一品陣法基本上徹底要報廢。
陣法報廢還好說,大不了再去找林陣前輩幫個忙,反正仙門已經加入了大魏,累一點也合情合理。
以後大魏徹底崛起了,這些仙門也有好處。
可最麻煩的是材料問題。
極品靈金難尋。
要真報廢了,就麻煩了。
所以寧可浪費點時間,許清宵也不過於追求快速。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平亂王府之中,許清宵潛心煉製神武大炮,對他而言,外面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如搞出神武大炮。
搞出一架一品神武大炮,勝過一切陰謀詭計。
而大魏皇子入京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京都之中。
滿朝文武嘩然,尤其是得知這位先帝遺孤如此囂張,從感覺上來說,他們都不喜。
眾人知曉,這位皇子只怕來者不善。
絲毫沒有把大魏女帝放在眼裡,更是說出這番大逆不道之言。
但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這位大魏皇子底氣太足了,如若不是真正的武帝遺孤,誰敢如此?
想到這裡,百官們有些沉默。
當然,也有人氣憤,認為對方大逆不道,不管如何,大魏的皇帝是季靈,還不是你季元。
已經書寫奏章,彈劾季元所作所為,要求陛下強行限制季元進入京都,不查明情況,絕不允許對方踏入大魏京都一步。
為首的便是陳正儒。
也有一批官員沉默不語,保持著中立,實在是不敢亂髮表任何意見。
不過,翌日。
宮內傳來聖旨,限制季元入大魏京都,同意了陳正儒的意見。
但明面上意思很簡單,先查明身份,如若查清楚了,一切好說,該認祖歸宗就認祖歸宗,可若是查不清楚,就另當別論。
聖旨下達之後。
的確限制了季元。
可就在當天,各地藩王卻聯名上奏,其意思極其簡單。
武帝遺孤之事,必須要嚴查,但阻絕在外始終不好,既然對方敢來京都,又有何畏懼?
阻絕在外,終究是落了下乘,請求陛下讓其入京。
同時這些藩王也紛紛動身,朝著大魏京都趕來,想要看一看這位武帝遺孤,到底是誰。
藩王的奏摺呈入宮中。
不過沒有任何回應,這是很常見的手段,不給予回應,也就不在乎那麼多。
只是藩王的奏摺不給予回復。
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的摺子來了。
兩大王朝先是一番美言,什麼敬重大魏,敬重武帝,也崇敬武帝,知道大魏是禮儀之邦。
如今有人自稱是大魏皇子,無論是真是假,應當入京驗明身份,倘若拒絕在外,難保讓人不起疑心。
也難以服眾,這樣的話,對中洲百姓極為不好。
然後便是拿出一些聖人言語,以及一些有的沒的話來說。
大致意思就是,大魏皇子必須要入宮,不然引起民憤可就不好了。
兩大王朝發來摺子,倒不是威脅大魏,也不是干涉大魏的內政,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在告訴大魏。
他們是大魏皇子身後的勢力。
支持大魏皇子。
內部有藩王支持,外部有兩大王朝支持,一時之間,引來了各種討論。
民間的確已經開始流傳這些流言蜚語了。
一開始百姓也很好奇,這位皇子是不是武帝遺孤,畢竟這個武帝遺孤來自突邪,萬一是突邪故意搞大魏一手呢?
只是武帝遺孤的事情,一直都流傳在民間,可苦於沒有證據,百姓們也逐漸認為只是個謠言罷了。
如今大魏皇子出現了,那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只不過,女帝依舊沒有下任何旨意,還是維持原樣。
第三日。
終於,新的兩道聲音響起,為大魏皇子撐腰。
「大魏乃禮儀之邦,以儒治國,既有人自稱是武帝遺孤,是真是假,入京都一看便知,如今龍鼎鑄形,莫要因為這種事情,擾亂民心,害的鑄形失敗。」
「本聖懇請陛下,更改聖意。」
是王朝陽的聲音。
他在第三日選擇出聲,話里話外意思很簡單,支持大魏皇子。
而第二道聲音,來自七星道宗。
「帝星已顯,中興之主歸來。」
相比較之下,王朝陽只是一種簡單的支持而已,算是站隊。
但七星道宗這番話就有些直接了。
帝星已顯,中興之主歸來。
這意思多明顯,所有人都知道。
兩方表態后,陳正儒第一時間擬好奏摺,痛斥七星道宗。
畢竟七星道宗有些過分了。
是不是大魏皇子還不一定,七星道宗就已經開始為對方造勢,更是說出帝星已顯這種話來。
簡直是大逆不道。
但七星道宗很快給予回答,沒有指任何人,只是夜觀天象所知。
是陳正儒自己想太多了。
這番回答令人作嘔,誰不知道七星道宗是什麼意思?
可不管如何。
宮內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一直到第四日。
民間謠言越來越多,大魏藩王,突邪王朝,初元王朝,七星道宗,甚至佛門都給予了回應,認為皇子回歸是一件好事,如若能查明情況,並不是一件壞事。
這也算是一種支持。
而就在這第四日。
終於,皇宮內傳出新的聖旨。
允許季元入京。
驗明真身。
隨著聖旨下達,這行人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不出一日,就能抵達京都。
而這一日。
京都內,再一次沸騰。
一位位藩王入京。
等待著季元的到來。
整個大魏京都,也顯得莫名緊張起來了。
武帝遺孤的歸來。
給予大魏朝堂,極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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