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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慧正神僧,初見佛門,強行度化?文

  第225章 慧正神僧,初見佛門,強行度化?文宮邀請 

  養心殿內。 

  隨著慧正的聲音響起。 

  女帝目光依舊平靜。 

  「佛門倒是有心了。」 

  「不過,朕已經找來仙門鎮壓妖魔,也就不需要佛門幫助了。」 

  「若妖魔之亂,當真壓不住,朕也會第一時間聯繫佛門。」 

  女帝開口,她望著佛門慧正,如此說道。 

  只是此話一說,慧正雙手合十,誦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隨後緩緩開口道。 

  「老衲知曉,陛下擔心佛門入侵中洲,影響中洲氣運。」 

  「但請陛下放心,如今的佛門,已不再是曾經的佛門了,小雷音寺種下的惡果,我佛門也已經用幾百年的時間來償還了。」 

  「如今文宮脫離,對天下妖魔來說無疑是誘惑,文宮在的時候,有聖意壓制,如今文宮不在,天下妖魔勢必出來作亂,尤其是魔窟動蕩不已,萬一真出了什麼差錯,那可就完了。」 

  「陛下,倘若現在坐視不管,一旦等妖魔作亂,即便是陛下以最快速度請我佛門出手,只怕也要造就無量殺孽。」 

  「懇請陛下,念在大魏蒼生的份上,恩准佛門入內。」 

  慧正再次開口,請求女帝答應下來。 

  然而女帝的目光卻變得有些冰冷。 

  「朕說的話,難道你聽不懂嗎?」 

  女帝出聲。 

  對於佛門,女帝倒不是厭惡,而是極其清楚,佛門到底在圖謀什麼東西。 

  佛門,可以說是天下最令人害怕的勢力,倘若說讀書人做事噁心,冠冕堂皇,那塵界的佛門,則比讀書人更加冠冕堂皇百倍。 

  尤其是,佛門先天的立場,就與朝廷形成對立面。 

  天竺寺也好,小雷音寺也罷。 

  他們的目的,永遠是百姓,讓百姓虔誠信佛,這樣一來的話,就是動搖國家根本。 

  讀書人不同,只要讀書人的思想是忠君尊師,那麼就沒關係,倘若讀書人的思想出了問題,鎮壓就好。 

  但佛門不一樣,他們蠱惑百姓,製造內亂,對於帝王統治有致命的影響。 

  除非佛門接受大魏王朝的統治,但問題是佛門答應嗎?即便當真答應,大魏王朝也不敢碰,這要是碰了,無疑是自找死路。 

  最主要的是,佛門有足夠耐心,當初西洲有多荒蕪?壓根就沒人去西洲發展。 

  可唯獨佛門去了,不僅去了,而且將西洲化作凈土,佛門凈土。 

  西洲無數生靈都崇敬佛門,也正是因為這般,佛門美曰其名,造福蒼生,讓天下宗門勢力插手西洲,同時又借勢插手其他地方。 

  信仰這種東西太過於恐怖,西洲百姓從小就被灌輸這種思想,以致於不管是什麼勢力進入西洲,要麼被同化,要麼無縫可叮。 

  所以到後面,世人都知道佛門的手段,紛紛排斥佛門。 

  尤其是幾百年前,朱聖成聖之前,西洲佛門小雷音寺,為了讓佛門進去大魏,更是不惜開啟道法之爭,引來天下大亂。 

  若不是恰逢朱聖證道成聖,只怕這場動亂要蔓延至中洲三大王朝。 

  如今消停了幾百年,也算是被朱聖壓了幾百年,現在又活躍起來了。 

  換個了寺廟,做的事情一模一樣,無非是曾經蠻橫一些,現在溫和一些罷了。 

  女帝的聲音,讓慧正神僧不由嘆了口氣。 

  他雙手合十,朝著女帝一拜。 

  「既然陛下心意已決,老衲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不過,若是大魏有難,陛下只需派人通知天竺寺,天竺寺必會響應。」 

  慧正神僧開口,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動怒,反而給人一種心懷天下的感覺。 

  可越是如此,女帝越是知道,不能引佛門入內。 

  「陛下,既然無事,那老衲先行告辭了。」 

  慧正神僧知道女帝心意已決,沒有多說什麼了。 

  「慢走。」 

  女帝的態度依舊是這般冷漠。 

  慧正神僧嘆了口氣,隨後走出養心殿。 

  望著離開的慧正神僧,女帝等待了一會,隨後緩緩開口道。 

  「告知仙門,嚴加看管魔窟,莫要出什麼差錯。」 

  女帝出聲,下達命令。 

  大殿無人,但暗中卻一直有人在。 

  雖然季靈知道,佛門再怎麼做,也不敢過於放肆,主動毀壞魔窟,可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 

  大魏文宮脫離,天下最開心的就是佛門,他們一直盯著大魏王朝。 

  眼下文宮脫離,自然想要乘虛而入,畢竟沒有了聖意壓制,妖魔鬼怪都會出來,如此一來,朝廷也必然需要增加人手。 

  佛門本以為大魏王朝會找他們,卻不曾想到自己主動尋找仙門,讓仙門來鎮壓這些妖魔。 

  這一招,實實在在讓佛門有些沒有預料到。 

  也正是因為如此,佛門有些急了。 

  引仙門入大魏王朝,也必然會劃分走女帝手中的權力,可仙門終究是仙門,他們不在乎什麼信仰之力,只是想要傳道仙法。 

  藉助王朝的力量,來強大自己的宗門。 

  但佛門不一樣,佛門想要的東西太多了,普度眾生,獲取無量功德,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眾生信仰。 

  他們對中洲垂涎三尺上千年了,一旦中洲這扇門打開,不用百年,以佛門當前的實力,就可以將中洲大部分百姓度化成他們的信徒。 

  這種傳教速度,天下也就佛門這獨一家了。 

  到時候,入侵東洲,南洲,北洲,簡直不要太輕鬆。 

  如此一來的話,天下皆信佛,這種信仰之力,足夠佛門締造出無上佛陀。 

  成為真正的掌控者。 

  所以,明知仙門有野心,但季靈不怕,畢竟傷不到根本,最多是改變點格局。 

  可佛門不一樣,他們是真正的虎狼,坐享其成,念幾句經,誦幾句阿彌陀佛,就想要摘走別人的成果。 

  這可能嗎? 

  養心殿外。 

  慧正神僧神色平靜,可他目光之中,卻顯得沉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女帝拒絕了天竺寺的入駐,這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他看來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女帝拒絕的太果斷了,一點迂迴的餘地都沒有。 

  這就意味著,佛門想要入駐中洲,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如今西洲佛門,等待了五百年,足足等待了五百年。 

  這五百年來,他們一直在發展,也一直在等待著機會。 

  如今好不容易迎來這個天大的機會,卻不曾想到,五百年都過去了,大魏王朝對佛門依舊是如此戒備。 

  這讓慧正實在是不甘。 

  文宮脫離,這對佛門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若錯過這次機會,那以後就更不可能入駐中洲了。 

  這是最好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 

  只是女帝的表情,以及神色語氣,讓他感覺得到,以目前來說大魏是堅決不可能讓佛門入駐的。 

  「倘若女帝還是這般,只怕會釀出大錯啊。」 

  慧正神僧心中自語。 

  很多事情,即便是女帝也不會知道,尤其是涉及佛門入駐中洲的事情。 

  季靈絕對不會知道,佛門到底帶著什麼決心。 

  為了入駐大魏,佛門已經想了三個辦法,但慧正神僧明白,這三個辦法,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最好的辦法。 

  甚至其中有一個,更是會惹來天大的麻煩,可也能讓佛門順勢入駐大魏,甚至是整個中洲。 

  不過佛門以慈悲為懷,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會動用這個計劃。 

  甚至說,這三個計劃,佛門都不想用,除非女帝逼急了他們。 

  慧正神僧不想動用這幾個計劃,但通過女帝的態度,他知道不用不行。 

  可就在慧正神僧走出皇宮時。 

  突兀之間,慧正神僧看到了一些光芒。 

  抬頭看去,遠處衝天的光芒凝聚,光芒呈現紅白金三種顏色。 

  紅色代表著是官運。 

  白色代表著是才運。 

  而金色代表著是佛緣。 

  慧正神僧有些驚訝,他入京沒有太過於關注,如今走出皇宮,這才察覺到這種奇觀。 

  「這般的官運,至少是大魏丞相,配合如此可怕的才氣,想來應該是大魏新聖許清宵住處之地吧。」 

  慧正神僧喃喃喃自語,他望著這處地方,眼神中不由露出一些其他想法。 

  站在皇宮外約半個時辰,慧正神僧雙手合十,看向平亂王府喃喃自語道。 

  「老衲這一生從不坑人,但為了天下蒼生,只能犧牲許清宵,許施主了,還望許施主能念在老衲為天下蒼生的份上,莫要怪罪。」 

  他心中自語完這句話,緊接著直接朝著平亂王府走去。 

  原本,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女帝強硬的態度,讓他知道大魏的決心。 

  佛門想要進入大魏,眼下已經快瘋魔了,甚至天竺寺內部討論出三個有違佛門的計劃。 

  他不想看到這一幕,因為真走到這一步,很有可能引發真正的災難。 

  但他知道的是,天竺寺已經下定決心了。 

  所以自己必須要從中緩和,既讓佛門入駐大魏。 

  又不能讓天竺寺走到哪一步。 

  所以他必須要想到一個解決辦法,眼下這個解決辦法來了。 

  這個辦法很簡單,就是讓許清宵入局,利用許清宵在大魏的威望。 

  他要度化許清宵。 

  讓許清宵皈依佛門。 

  雖然有些難辦,但比讓大魏王朝答應佛門入駐還是比較容易點的。 

  當然,這是他的想法。 

  就如此,慧正神僧朝著平亂王府走去。 

  一刻鐘后。 

  慧正神僧來到了平亂王府。 

  王府門口,站著十二位侍衛,神色冷峻,每一位都是七品武者。 

  「阿彌陀佛。」 

  「老衲天竺寺慧正,今日前來拜訪大魏半聖,敢問許半聖可在王府之中?」 

  慧正神僧上前,他朝著眾侍衛禮拜,面色祥和,如此詢問道。 

  此話一說,眾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之間都顯得有些驚訝與好奇。 

  畢竟大魏京都很少看到佛門的人,尤其是對方自稱天竺寺。 

  雖然佛門沒有入駐大魏,但天竺寺名氣太大了,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所以再聽到對方來自天竺寺,他們自然感到驚訝,也不敢怠慢。 

  「回大師,王爺不在府中,有事出去了。」 

  對方開口,告知慧正神僧許清宵不在。 

  而後者神色依舊祥和,看著眾人說道。 

  「請問許半聖何時歸來?」 

  慧正神僧問道。 

  「這個.我等就不知道了。」 

  後者給予回答,他們哪裡知道許清宵什麼時候回來啊,而且即便是知道,也不可能亂說出去。 

  「既然如此,老衲就在此地等待許半聖歸來吧。」 

  慧正神僧雙手合十,隨後站在一旁入定,紋絲不動,讓眾人有些莫名異樣。 

  雖然說他們尊重慧正神僧,可問題站在人家王府門口,莫名顯得有些古怪啊。 

  只是他們不好多說什麼。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轉眼之間,便是一個時辰。 

  慧正神僧的確有耐心,他一直在這裡等待,一個時辰,身子動都沒有動一下。 

  而此時此刻。 

  街道當中。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 

  正是許清宵的身影。 

  街道中。 

  許清宵朝著王府走去,從南豫府一路趕來,沒有太著急,所以前前後後用了一個時辰,要是急的話,半個時辰之內就能從南豫府趕到。 

  一路上,許清宵都在思索八寶佛蓮的事情。 

  他不想要跟佛門牽扯關係,但若是不牽扯關係的話,想要得到八寶佛蓮自然困難。 

  雖說朱聖會幫自己出面,但許清宵莫名覺得,即便是朱聖出面,佛門估計也不會給面子。 

  當年佛門想要在入駐中洲,朱聖可是把人家佛門差點壓垮了。 

  小雷音寺也正是因為如此,在西洲失去了核心競爭力,被天竺寺逐漸超越,如今小雷音寺雖然是西洲數一數二的寺廟。 

  可第一寺,已經被天竺寺取走了。 

  如此一來的話,佛門豈不恨朱聖?哪怕是天竺寺,估計也憎惡朱聖行為,雖然他們藉此機會成為第一寺,可沒有入駐中洲,對他們來說損失更大。 

  所以許清宵才會思索,如何獲得八寶佛蓮。 

  而且許清宵更加清楚的是,自己絕對不能主動提八寶佛蓮,一旦說的太明顯,佛門的人一個個都是擅於算計之人。 

  不同於讀書人,讀書人因為掌權,也因為出了個聖人,所以有時候做事會狂妄一些,再者還有一點就是,讀書人還是人,有七情六慾。 

  佛門不一樣,無論是佛門弟子,還是佛門信徒。 

  他們是人,可他們卻在壓制七情六慾,換句話來說,罵一句朱聖,讀書人會雷霆大怒,憎恨自己,請求文宮出手鎮壓。 

  如果文宮不出手,讀書人心中就有怒氣,對文宮產生失望。 

  所以為了文宮的形象以及維護文宮內部團結,文宮會選擇出手鎮壓自己。 

  可要換成佛門,自己罵一句佛祖,佛門弟子也會暴怒,但只要佛門高層開口了,就能將這個壓制住佛門弟子的怒火。 

  因為佛門弟子已經徹底被洗腦了。 

  故此佛門更在乎的是利益,為了達成目的,他們寧可犧牲一切。 

  倘若做的事情能和天下蒼生掛鉤,那就更不得了了。 

  許清宵心裡清楚的很,要是跟佛門牽扯上什麼關聯,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小心一點。 

  謹慎謹慎再謹慎啊。 

  半聖可壓不住佛門,兩個不同的體系,打起來也麻煩。 

  也就在許清宵各種思索時,突兀之間,一道身影出現在許清宵眼中。 

  是一個老僧。 

  披著紅藍袈裟,站在王府門口,閉著眼睛,正在默念經文。 

  許清宵微微皺眉。 

  而後者也在一瞬間感應到了自己,緩緩睜開眸子。 

  很快,兩人對視。 

  慧正神僧面色溫和,露出一抹笑容,朝著許清宵微微點頭。 

  而許清宵也稍稍點了點頭,算是給予回答。 

  他走了過去,慧正神僧也動身走來。 

  「阿彌陀佛,老衲天竺寺慧正,施主天庭飽滿,面相福澤,且有才氣衝天,想來應當是大魏新聖,許施主吧?」 

  慧正神僧開口,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顯得十分尊重。 

  「天竺寺?慧正?」 

  許清宵稍稍一想,便知道對方是誰了。 

  天竺寺四大神僧之一。 

  地位極高,在天竺寺內有極高的話語權。 

  相當於大魏親王,而且是那種手握兩枚兵符的親王,說權勢滔天也不足為過。 

  這是一個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不弱於自己。 

  「原來是慧正神僧,許某見過神僧。」 

  許清宵作禮,對方的地位不弱於自己,但也不會高過自己太多,當然如果自己是朱聖一脈的話,那兩人可以平起平坐。 

  但天下讀書人可不支持自己,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慧正神僧地位很高。 

  「許聖人客氣了。」 

  慧正神僧開口,而後直接說道。 

  「許聖人,老衲今日打擾,所為一件大事,事關天下蒼生,還望聖人能給予援手,幫助蒼生解脫。」 

  慧正神僧開口,面上露出悲苦之色,看著許清宵如此央求道。 

  但此話一說,卻瞬間引來許清宵心中反感。 

  張口閉口就是天下蒼生?這佛門當真是有些問題啊,見到自己什麼話不說,直接就是讓自己幫忙,看似沒什麼問題的話,實際上已經再給自己挖坑了。 

  讓自己出手,涉及蒼生,如果自己不出手,那麼就是漠視蒼生,如果自己出手,那就是白幫忙,好處肯定輪不到自己。 

  這還真是見面就挖坑啊。 

  「神僧莫急,什麼事情可以慢慢說,如若涉及天下蒼生,許某必然會出手援助,只要在許某能力範圍內,許某都會答應。」 

  許清宵給予回答,他沒有上當,一番話棱模兩可,忙可以幫,但得自己能幫,以及自己願意幫,不然的話,別想。 

  只是慧正神僧再聽到這話后,卻不由露出喜色,畢竟在他眼中,許清宵這話已經算是答應下來了。 

  想到這裡,慧正神僧看了一眼周圍,而後緩緩道。 

  「許聖人,此地不太好說。」 

  他出聲,不想在街道上說。 

  許清宵點了點頭,明白對方的意思,當下帶著慧正神僧走進王府。 

  「見過王爺。」 

  見到許清宵,侍衛們齊齊開口,而許清宵也不廢話,直接掏出一張銀票,面值百兩,交給領頭侍衛。 

  「王爺,您這是?」 

  領頭侍衛有些好奇,畢竟無緣無故給銀票,讓他有些看不懂。 

  「為本王做事,少不了好處,收下來,不要啰嗦。」 

  許清宵語氣平靜,一句話說出,後者連忙收了下來,壓根就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許清宵開口,他不能拒絕,再者誰會嫌銀子多?哪怕是他們甘心為許清宵看家護院,也不妨礙多點銀子啊。 

  許清宵所作所為,讓慧正微微沉默,他看了一眼許清宵,不過沒有多說。 

  「神僧,此地是府內花園,有什麼事還請神僧直接開口,本王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 

  來到內院,許清宵面帶笑容,朝著慧正神僧如此說道。 

  言語之中,許清宵依舊溫和,甚至比之前更加和善一些,可改了一個稱呼,意義就不同了。 

  進了王府,許清宵就是大魏平亂王了,出了王府,他就是大魏半聖。 

  所以在外面,自己心繫天下,在府內,自己心繫大魏就行了。 

  這是一個訊號,給予慧正的一個信號。 

  果然,再聽到許清宵自稱本王后,慧正神色微微一頓,只不過他沒有多想什麼,而是直接開口道。 

  「許聖人,如今大魏文宮脫離,天下妖魔蠢蠢欲動,老衲更是聽聞一些事情,有邪魔盯上了大魏,想要乘著讀書人內鬥,血洗大魏邊境。」 

  「如若當真發生此事,只怕大魏王朝,將要面臨血流成河,浮屍遍野,生靈塗炭之慘狀啊。」 

  慧正神僧開口,滿臉的悲苦,差一點就要落淚。 

  「有這等事情?」 

  許清宵皺著眉頭,但內心卻無比平靜。 

  如今大魏王朝安定發展,先不說兵權集中之下,妖魔動亂也不敢過於放肆,即便妖魔真的放肆,那又如何? 

  仙門如今不是入駐進來了嗎,完全可以藉助仙門力量來抵抗天下妖魔。 

  總不可能這幫妖魔瘋了吧?全部朝著大魏王朝襲來?吃飽沒事幹? 

  妖魔做事情也要有利益的,沒有好處,這些妖魔也不蠢啊。 

  東洲,南洲,北洲到處都是人,而且勢力劃分的極散,有散戶不吃去吃莊家?誰給他們的勇氣? 

  這慧正神僧當真是嘴一張一閉,什麼都敢說啊。 

  「許聖人,您一直待在大魏,不知道這天下的情勢。」 

  「大魏王朝有文宮鎮壓,聖意之下,自然沒有妖魔敢造次,甚至說中洲妖魔極少,畢竟聖意之下,妖魔聞風喪膽,自然不敢亂來。」 

  「可如今文宮脫離,妖魔早已虎視眈眈大魏,一旦他們乘虛而入,以大魏當下的情況,沒有任何勝算,除非.」 

  慧正神僧說著說著,突兀之間,又不說了,而是留下一個懸念。 

  「除非什麼?」 

  許清宵問道。 

  「除非許聖人願意向朱聖文宮磕頭認錯,請求朱聖文宮出手相助,不然的話,妖魔入侵大魏,將會釀出大錯,億萬生靈,因此葬身,大魏國運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慧正神僧開口,他故意拿出朱聖一脈,知道許清宵厭惡朱聖一脈,所以特意提起他們。 

  想要用激將法來激怒許清宵,從而選擇佛門。 

  聽到這話,許清宵不為所動,而是靜靜看向慧正神僧道。 

  「神僧說來說去,到底是何意?」 

  「本王聽來聽去都有些不明白,還請神僧直接說吧。」 

  許清宵有些直接了,他知道慧正神僧在挑撥離間,雖說自己的確討厭朱聖一脈,可也輪不到別人來挑事。 

  一聽這話,慧正神僧倒也不尷尬,反倒是依舊悲苦連天道。 

  「阿彌陀佛。」 

  「老衲希望許聖人出言,勸說大魏女帝,恩准佛門入魏。」 

  「如若許聖人出言勸說,此乃無量大功德,有助於您突破二品亞聖之境。」 

  「而且,有句話老衲想說又不願說,可現在老衲還是忍不住說了。」 

  「許聖人,老衲看您第一眼,便發現你有佛陀智慧相,與佛有緣,倘若許聖願意入我佛門,天竺寺願為您鑄造佛陀金身,加持無量佛法,正無上覺,明一切智。」 

  慧正神僧開口,他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是一個目的,是兩個目的。 

  這一刻。 

  院中的許清宵,徹徹底底覺得慧正神僧有些可笑了。 

  他來找自己,希望自己勸說女帝答應佛門入駐之事。 

  這一點許清宵不意外,畢竟佛門想要入駐大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把如意算盤打到自己身上,這就有些可笑了。 

  不僅僅如此,讓自己勸說女帝也就算了。 

  現在竟然還想要讓自己皈依佛門? 

  這還真是想屁吃呢。 

  不過,許清宵沒有動怒,畢竟他還需要八寶佛蓮,在東西沒有到手之前,許清宵不願意得罪佛門中人,故此許清宵面色顯得有些為難道。 

  「神僧高看本王了,本王雖然是王爺,但並沒有皇室血脈,再者陛下已經做了決定,本王哪裡能改變陛下的心意?」 

  「而且本王如今也是大魏半聖,已經不想要參與朝政了,此事還是神僧自行與陛下商談吧。」 

  「至於佛緣之事,本王是個俗人,受不了佛門戒律,所謂的智慧相,或許是神僧看走眼了。」 

  許清宵開口,他微微笑道,也沒有直接拒絕,但意思很明確。 

  可此話一說,慧正神僧搖了搖頭,望著許清宵道。 

  「許施主妄非自薄了,老衲看人從來不會出錯,許施主的的確確有智慧相,有佛門慧根,倘若施主不介意,老衲讓你看一看。」 

  說到這裡。 

  慧正神僧當下口念佛號,而後一重重的佛光在他身後演化,緊接著震耳欲聾的誦經聲響起。 

  顯得莊重宏偉,又顯得神聖無比。 

  佛號震天,慧正神僧目光變得嚴肅,周圍更是化作凈土,讓人心神沉淪。 

  「許施主,人世間是苦海,一切貪嗔痴皆是海水,你如大海扁舟,若要抵達彼岸,唯獨正覺明心,如今你深陷苦海之中,被世俗權勢地位迷惑,老衲見你有佛緣,今日度你入我佛門,願許施主早日正覺,明悟智慧之道,成就無上。」 

  慧正神僧開口,他每一個字都說的神聖無比,同時也顯得祥和。 

  與此同時,嘩啦啦的海浪之聲響起,周圍的凈土,瞬間變成汪洋大海,天地昏暗。 

  苦海無邊,自己在海中掙扎,彼岸遙遠,任憑自己如何遊動,都不由升起無力感。 

  而慧正神僧站在彼岸當中,誦念佛經,凝聚一座神橋,幫助自己抵達彼岸。 

  這是佛門大神通。 

  慧正神僧動用無上大神通,想要強行度化許清宵,乘許清宵沒有防備,突然施展此術,彼岸度化, 

  此時此刻。 

  許清宵的的確確有些意志沉淪,他沒有任何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脫離苦海,到達彼岸。 

  這是人的求生本能。 

  可就在此時,沒有辦法解決。 

  一瞬間,許清宵抓住神橋,他下意識踏上神橋,朝著彼岸走去,目光無神。 

  慧正神僧心情有些緊張了。 

  強行度化大魏親王,儒道半聖,這可是大事,而且只有一次機會,如若度化成功,將會在許清宵種下一顆佛種,那麼許清宵就徹底成為佛門的人了。 

  倘若度化失敗,許清宵醒悟,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除非是佛祖親臨,不然的話,誰來了都別想度化許清宵。 

  機會只有一次。 

  他實在是忍不住,在他眼中,一旦度化許清宵成功,將能挽救天下蒼生。 

  可若是度化失敗的話,那就麻煩了。 

  所以他極其緊張,不希望有任何人干擾。 

  然而。 

  就在許清宵即將到達彼岸之時。 

  剎那間。 

  兩道聲音響起了。 

  「守仁,快快醒來。」 

  「許清宵,浩然王朝請帖到,速速出來迎接。」 

  兩道不同的聲音響起。 

  一道聲音來自腦海當中,是朝歌的聲音,他及時發現許清宵出了問題,所以快速提醒。 

  而第二道聲音來自王府之外,聲音極大,震耳欲聾,凝聚浩然正氣。 

  隨著兩道聲音響起。 

  許清宵猛然驚醒。 

  下一刻,他眸子露出神芒,隨後倒退數十步。 

  「大膽。」 

  許清宵怒吼一聲,他及時回過神來,大聲怒吼。 

  噗。 

  慧正神僧在一瞬間噴出一口鮮血。 

  他沒有想到,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竟然有人會打斷,而且還是朱聖文宮的人。 

  該死。 

  該死。 

  慧正神僧內心無比憋屈,因為只要許清宵再走幾步,就要被他度化了。 

  卻沒想到關鍵時刻,被這種人給打斷了,他不甘。 

  實在是不甘啊。 

  「慧正神僧,本王敬你是四大神僧之一,未曾想你竟然想要強行度化本王。」 

  「你當本王不敢殺佛嗎?」 

  許清宵怒吼,他心中大怒,死的沒有想到,慧正神僧竟然敢度化自己。 

  而且差一點,自己就著道了。 

  這還當真令人感到恐懼,如果不是朝歌在關鍵時刻提醒了自己一句。 

  以及王府外的叫囂之聲。 

  自己當真要被強行度化,到時候就得淪為佛門傀儡。 

  怪不得朱聖反反覆復提醒自己,讓自己小心佛門。 

  這度化之力,也太恐怖了,防不勝防。 

  「王爺息怒。」 

  「老衲沒有惡意,只是覺得王爺有智慧相,與我佛有緣,所以才出手度化。」 

  「算不上是強行度化,佛不渡無緣人,倘若當真是強行度化,王爺也不會進入佛法凈土之中啊。」 

  事到如今,慧正神僧還能硬著頭皮說出這話,當真是不要臉至極啊。 

  「滾。」 

  許清宵懶得多說,一個字,代表許清宵的態度。 

  沒有發生這件事情,許清宵還可以跟佛門迂迴。 

  可發生了這件事情,許清宵怎可能給他好臉色? 

  這都已經騎在自己頭上了。 

  「許施主。」 

  慧正神僧還想要說什麼,下一刻許清宵眼中露出殺機。 

  一瞬間,後者咬了咬牙,嘆了口氣,直接離開了。 

  與此同時。 

  那聒雜訊再次響起。 

  「許清宵。」 

  「奉呂聖之令,前來送請帖,兩日後前往浩然王朝,參與建國盛典。」 

  隨著聲音響起。 

  許清宵的目光,更冰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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