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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吾乃許清宵,今日再請聖意!蓬儒憋

  第167章 吾乃許清宵,今日再請聖意!蓬儒憋屈! 

  「不!」 

  充滿憤怒的聲音響起。 

  是嚴磊的聲音。 

  他怔怔地看著天穹之上,這些潰散的民意與才氣,眼神之中充滿著絕望和憤怒,還有不甘啊。 

  這是他的大儒希望,自己重回大儒的希望啊。 

  沒想到的是,在這一刻竟然直接被許清宵給毀了。 

  他不甘心,他實在是不甘心啊。 

  不僅僅是他,張寧也有些發怔地看向蒼穹。 

  這民意都快凝聚出來了啊。 

  自己更進一步的希望,被許清宵如此粉碎。 

  他目呲欲裂,眼神之中滿是恨意。 

  他們恨不得活生生的吞了許清宵啊。 

  一個是重回大儒。 

  一個是更進一步。 

  他們二人等待了許久,他們二人期盼了許久,他們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做好了重回大儒和晉陞天地大儒的準備。 

  卻不曾想,被許清宵這般毀了。 

  他們眼中幾乎要淌血,張寧更是氣得吐出一口鮮血。 

  可這件事情,最主要的事情,還不是這個。 

  而是許清宵這三問。 

  大魏京都。 

  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文宮內的事情。 

  這段時間來,嚴磊一直在找許清宵麻煩,手段極為噁心,眼下這一次,被許清宵絕地反擊就不說。 

  更是將朱聖一脈逼到了絕境之地。 

  許清宵三問嚴磊,最可怕的不是前面兩個問題。 

  前面兩個問題,說到底也不過是人品敗壞罷了。 

  大儒出一個敗類並不是什麼大事,大不了嚴磊身敗名裂。 

  但真正可怕的是,許清宵這第三問。 

  程立東的異術,是否是嚴磊傳授? 

  許清宵也不敢完全拿捏,他只知道,程立東的異術,一定是大魏文宮給的,至於是不是嚴磊傳授,許清宵不敢拿捏。 

  所以如若不是,許清宵也甘願受罰。 

  有什麼損失?朝聖人叩拜,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可如若真是嚴磊所作所為,那.就不是小事一件了。 

  大魏文宮,聖人正統,在天下擁有無與倫比的威望,天下讀書人都尊重大魏文宮。 

  不管是誰,哪怕是許清宵,也尊重大魏文宮,當然尊的是聖人,而不是這些大儒。 

  然而天下讀書人都莫名產生了一種感覺,這些大儒代表聖人,尤其是那些口口聲聲說朱聖一脈的大儒。 

  張口閉口就是聖人正統。 

  用這種東西來劃分階層,從而穩固自己的利益。 

  而現在,許清宵三問嚴磊,若是嚴磊回答是,那大魏文宮將會真正遭到無與倫比的打擊。 

  這是天下讀書人的質疑。 

  甚至大魏女帝都可以騰出手來,針對大魏文宮了。 

  堂堂大儒,竟然教他人異術? 

  許清宵自己學習異術,都是死罪。 

  更何況你教別人異術? 

  六部尚書關注著,各大國公列侯也關注著,一些權貴們紛紛關注著這件事情。 

  甚至大魏皇宮內,女帝藉助一件法器,也在關注著這一切。 

  文宮當中,聖意復甦,一縷縷,卻如同神山一般,壓的嚴磊渾身震顫。 

  這是聖人之問。 

  許清宵算是下了血本,言天冊再加上春秋筆,以自身氣運,配合文宮聖意,莫說嚴磊了,可能天地大儒都抵擋不住這般質問。 

  而此時。 

  嚴磊臉色發白,他又氣又恐懼啊,先是斷絕重回大儒的希望,現在又被死逼到這一步,讓他心力交瘁啊。 

  然而,面對這個問題,嚴磊不想回答啊。 

  可聖意壓制之下。 

  他不敢不答。 

  若不回答,許清宵當真再請聖意,那自己只怕死的更慘。 

  可若是回答了,已經不是自己身敗名裂這麼簡單了,而是大魏文宮也會身敗名裂。 

  他恐慌,且有膽怯,面對這個問題,他實實在在膽怯了。 

  「嚴磊!」 

  「回答!」 

  下一刻,許清宵的質問聲再次響起,他聲音如雷,轟然炸響。 

  「嚴磊!回答!」 

  「回答!」 

  「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嚴磊,你自稱無私,回答啊。」 

  與此同時,大魏文宮內,許多儒生也壯起膽來,大聲吼道,齊齊質問嚴磊。 

  因為嚴磊遲遲不答,答案就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真想要定罪,必須要嚴磊親口說出來,不然的話,還是不能真正打擊朱聖一脈。 

  面對這一道道的質問聲,嚴磊幾乎沒有一絲血色了。 

  他身子顫抖,聖意更是洶湧可怕,壓的他根本無法喘氣。 

  也就在此時,一道宏偉無比的聲音響起。 

  「嚴磊!」 

  「你儒心已壞,無儒者風範,其心可誅。」 

  「抄大魏文報,污衊大儒,不敬聖人,不禮文生,害我文宮,敗聖之名。」 

  「今日,剝爾儒心,永逐大魏文宮,生生世世,不可沾惹儒道。」 

  也就在此時,蓬儒的聲音響起了。 

  在最為關鍵的時刻,蓬儒運用天地大儒之力,直接鎮壓嚴磊,將其定罪,剝其儒心,逐出大魏文宮。 

  這個懲罰看似嚴重,但實際上傻子也看得出來,蓬儒急了。 

  「慢著!」 

  「嚴磊還未回答本儒之問。」 

  「蓬儒,你急什麼?」 

  「難不成心裡有鬼?」 

  許清宵向前走了一步,他又不傻,到了這個地步,還想讓你來掌控? 

  現在的局面,由我許某掌控,想要入局?憑藉你這三言兩語?痴人說夢。 

  「此乃文宮之事,與爾何干?」 

  蓬儒的聲音響起,他沒有任何畏懼,也沒有任何一點心虛,如此答道。 

  一聽這話,許清宵不由冷笑起來了。 

  「文宮之事?」 

  「天下儒者皆一家,大魏文宮乃是當年朱聖所留,此地,是朱聖的行宮,不是爾等行宮。」 

  「你們佔據文宮,自稱聖人正統,分文人階級,打壓賢良,謀取利益,篡改聖人之意,不仁不義,不孝不忠。」 

  「當日,嚴磊污衊許某修鍊異術,令我前來文宮自證,那今日,我許某,便來文宮,讓嚴磊自證。」 

  「蓬儒,許某勸你最好閉嘴,否則,再請聖意,許某連你一起誅,你信與不信?」 

  許清宵開口,他言語霸氣,怒斥蓬儒,怒斥一位天地大儒。 

  此時,文宮當中,許清宵一襲白衣,他清秀年輕的面容,沒有一絲稚嫩,有的是一種傲意,有的是一種朝氣。 

  這是真正的浩然之氣。 

  為儒者,剛正不阿。 

  為少者,永不屈服。 

  許清宵還真不開玩笑,惹毛了自己,大不了再請聖意來,沒有朝歌他們幫忙,許清宵自己想辦法請來。 

  大不了自己付出代價,但請來聖意,朱聖一脈估計已經不是被咬下一塊肉這麼簡單了,而是撥皮抽骨。 

  「許守仁!」 

  「老夫知曉,你心懷怨氣,但很多事情,並非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蓬儒沒有惱怒,而是說了一句十分古怪的話,然而下一刻,一束光芒從大魏文宮中激射而出。 

  這一束光芒,衝天而起,形成光柱。 

  只是,光芒當中,是聖旨,是聖人的旨意。 

  聖旨出現,所有浩然正氣都被壓制住了。 

  這是聖意。 

  真正的聖旨,蘊含著儒道聖威。 

  許清宵微微皺眉,他沒想到蓬儒為了針對自己,連聖旨都拿出來了。 

  這還當真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只是這恐怖的聖威落下,許清宵並沒有任何壓力,反而沒有任何感覺。 

  聖旨出現,大魏文宮所有大儒學生,包括京都當中,也有無數百姓紛紛跪在地上,朝拜聖意。 

  哪怕是京都六部尚書,以及一些權貴們,在這一刻,也要朝著聖旨禮拜。 

  這不是朱聖之旨,而是一位半聖的。 

  三品半聖。 

  但儒道,是所有體系之中最強的存在,也是最為特殊的存在,一品武者,天下還有幾個,可三品半聖,可能真就那一兩位了。 

  而且極其有可能,這一兩位也差不多到了年齡,隨時可能羽化仙逝。 

  半聖之威。 

  許清宵沒有感受到壓力,但卻感受到了屬於聖人的絕對力量。 

  聖威滔天,壓制天下一切邪祟,許清宵體內的異術,徹徹底底陷入死寂,根本不敢有半點動彈。 

  這就是聖威。 

  哪怕是一位三品半聖,他的一張旨意,都勝過十位天地大儒所帶來的壓力。 

  「嚴磊,已無儒心儒風,今日,老夫代表半聖,降罪於嚴磊,剝爾儒心,從今往後,天下文人,皆以嚴磊為恥,不得翻身。」 

  蓬儒之聲響起。 

  他為了保下大魏文宮的顏面,在這一刻,不惜動用絕對力量,用一張聖旨,打破這樣的僵局。 

  天穹之上,潰散的才氣與民意,剎那間化作一柄儒劍。 

  如彗星墜地一般,但劃破蒼穹,直接插在嚴磊的心臟之上。 

  這是天下才氣與民意凝聚出來的聖劍,無法造成身體上的破壞,但卻能誅心。 

  「蓬儒!」 

  「蓬儒,我已知錯,我已知錯,還望蓬儒可憐我這些年為文宮所做之事啊。」 

  「蓬儒,蓬儒!」 

  一聽到這話,嚴磊徹底慌了,他沒有想到,蓬儒竟然下達這樣的聖旨。 

  自己可是你的人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朱聖一脈啊,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啊? 

  嚴磊心中實實在在慌了,可不管他如何去認錯,如何去解釋。 

  無匹的聖劍,已經殺來了。 

  「啊!」 

  這一刻,嚴磊發出凄厲無比的慘叫之聲,他痛苦不堪,渾身瘋狂震顫,到最後更是瘋狂掙扎,但聖旨壓制住了他。 

  讓他難以動彈,以致於嚴磊眼珠子都要爆出來。 

  他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大魏文宮,凄慘無比。 

  這種過程,痛苦不已,相當於活生生把你的心臟絞碎一般。 

  聖人之劍更是削其文骨,滅其文智。 

  這是酷刑,勝過一切酷刑,精神上的疼痛,讓嚴磊連暈死都做不到,他只能承受著這樣的痛楚。 

  到最後嚴磊七竅流血,披頭散髮,吐出一口又一口鮮血。 

  他本就有些斑白的頭髮,在這一刻,全部枯死發白,整個人的精氣神,也一瞬間衰敗下來。 

  嚴磊的目光,也從最開始的憤怒,到現在的無神。 

  他被剝奪儒心,剔去儒骨,如此可怕的精神折磨,常人已經瘋了,而嚴磊之前就被許清宵廢掉儒位。 

  經此一遭,整個人已經淪為痴人,沒有了神智,餘生吃住行都需要有人來照顧,而且他活不過幾年了,以目前這種精神狀態,堅持不過三五年。 

  不僅僅是眾儒,即便是嚴磊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這麼一個下場。 

  最讓他不敢相信的是,殺自己的人,不是許清宵,而是自己人。 

  這還真是莫大的嘲諷啊。 

  他恨!他恨!他恨啊。 

  他恨許清宵,囂張狂妄,使自己身敗名裂。 

  他恨蓬儒,矇騙於他, 

  可,無論多恨,他都知道,自己已經敗了,徹徹底底失敗了。 

  他的意志一點一點潰散。 

  一直到現在,意志消散,淪為痴人。 

  眾儒沉默,尤其是張寧等人,他們更是莫名心慌。 

  許清宵的手段,實在是太兇狠了,先是廢掉嚴磊儒位,今日更是過來,逼著大魏文宮出手,誅嚴磊儒心。 

  使其淪為一個廢人。 

  這可比廢掉他儒位還要凶十倍啊。 

  廢掉儒位,還是一個人,還算是活著,還有翻盤的機會。 

  可被誅了儒心,嚴磊淪為痴人,想要翻盤?下輩子或許還有希望。 

  不僅僅如此,大魏文宮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民意與才氣,也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了。 

  如若今日許清宵不來此地,至少嚴磊很有可能恢復大儒之位,甚至大魏文宮有一定可能,再添加一位天地大儒。 

  所以文宮現在的損失,不僅僅只是區區一個嚴磊,還有張寧這位天地大儒。 

  許清宵。 

  這手段著實令人感到畏懼。 

  要知道,許清宵現在還只是一位大儒啊。 

  他成聖是必然的事情,如若五十歲之前,許清宵成為大魏新聖,那該怎麼辦? 

  到時候許清宵又會如何報復回來? 

  一時之間,許多大儒莫名有些忌憚了,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此事。 

  然而。 

  許清宵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自從程立東死後,許清宵就知道朱聖一脈是一批什麼人了。 

  這些人,根本沒有任何大儒風範。 

  準確點來說,他們有大儒風範,可這個大儒風範,只是建立在自己身上的風範。 

  他們會指點後人,可這個指點,僅僅只是心情好的時候,指點一二。 

  亦或者想要穩固自己的利益。 

  他們佔據大魏文宮,享受著天下讀書人的敬拜,享受著一切又一切的特權。 

  他們已經不是讀書人了,而是權力者,企圖通過某一種方式,掌控至高無上的權力。 

  這種人他們沒有儒道風範,無非就是披著一層皮的政治家。 

  而面對這種人,就得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摩他們,否則的話,倒霉的一定是你。 

  在他們眼中,利益大於一切,什麼程立東,什麼嚴磊,他們不過是棋子罷了。 

  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一枚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嚴磊可以死,但他絕對不能承認程立東的異術是他親傳,否則的話,朱聖一脈,會遭到前所未有的災難。 

  一群自稱聖人正統的大儒,卻教人修鍊異術,還栽贓嫁禍別人,這要是鬧出來了,天下如何不會沸騰? 

  但好在的是,嚴磊沒有回答,而是以這種方式告終。 

  實際上不僅僅是朱聖一脈的大儒鬆了口氣,哪怕是大魏文宮的大儒們,也鬆了口氣。 

  因為誰都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哪怕蓬儒所作所為,明顯有些逃避,明顯不敢回答,但只要嚴磊沒說就好。 

  人們可以猜忌,可沒有證據,一切的猜忌,都只是猜忌。 

  也就在此時,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許儒,嚴磊已受此罰,你還有何事?」 

  蓬儒的聲音響起,他沒有出現在這裡,但聲音傳至此地。 

  「嚴磊受罰,是罪有應得,蓬儒不會以為,許某來此,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再者,為何不讓嚴磊回答完最後一個問題?蓬儒是否心虛?」 

  許清宵繼續開口。 

  處罰一個嚴磊,就讓自己乖乖閉嘴?這可能嗎? 

  但許清宵也清楚,繼續糾纏下去,想要以此事扳倒大魏文宮,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嚴磊已經死了,自己即便是詢問蓬儒,是否他指使嚴磊傳程立東異術,也沒有任何用。 

  因為這件事情應該不是蓬儒指使,但他肯定是知道,默認罷了。 

  所以蓬儒完全可以用各種方式去解釋,沒有任何必要。 

  自己強硬下去,反而會讓自己陷入僵局之中。 

  但就這樣結束,也不太可能。 

  許清宵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嚴磊和張寧,一個如此噁心自己,一個如此譏諷自己,再加上自己已經和朱聖一脈結下死仇了,許清宵可不打算點到為止。 

  不咬一塊肉下來,許清宵不會善罷甘休的。 

  「異術之事,無稽之談。」 

  「嚴磊即便再沒有大儒風範,也不可能傳異術之法。」 

  「這個問題,無需回答,任何回答,對我大魏文宮來說,都會帶來不好影響。」 

  蓬儒輕飄飄地回答道。 

  「那蓬儒的意思是說,嚴磊就可以隨意污衊我?」 

  許清宵負手而立,淡然道。 

  哦,嚴磊就一定不會傳異術,我許清宵就會學異術?您可真雙標啊。 

  「當時你並非是大儒。」 

  蓬儒給予回答道。 

  「明白了,蓬儒的意思是說,這天地之間,萬般皆下品,唯有大儒高。」 

  「以後說話做事,必須要謹慎考慮,如果你不是大儒,你說錯一句話,就要來文宮自證。」 

  「如果你做錯一件事情,你不是大儒,你就該死。」 

  「無論是平民百姓,亦或者皇親貴族,甚至就算是當今陛下,她說錯一句話,也要來文宮請罪,要向蓬儒請罪。」 

  「大儒之下,皆是豬狗!這就是蓬儒從聖人身上學到的東西,明白了,明白了。」 

  許清宵開口,滿是陰陽怪氣。 

  可這一番話,也大逆不道。 

  轟! 

  文宮雕像震動,只因許清宵此話太過於激烈和大逆了。 

  大儒之下,皆是豬狗? 

  這話誰敢說?聖人都不敢說啊。 

  五尊聖人雕像震顫,恐怖聖意瀰漫大魏文宮,一小部分是壓在許清宵身上,大部分卻施壓在蓬儒身上。 

  「許清宵。」 

  「你莫要在這裡含血噴人。」 

  「老夫何時說過這般話?」 

  蓬儒大吼,他第一時間解釋。 

  只因許清宵扣得這頂帽子實在是太大了,連許清宵自己都承受了一部分聖意。 

  大儒之下皆是豬狗? 

  這誰他娘的敢說這種話啊?不要命了? 

  「蓬儒方才還不是說,我不是大儒,所以活該就被冤枉嗎?」 

  「嚴磊是大儒,就一定是個好人,不需要自證。」 

  「許某當時不是大儒,就需要自證,這不就是蓬儒的道理嗎?」 

  許清宵淡然開口,身上的聖意也逐漸消散,隨著方才蓬儒第一時間解釋,聖意自然消失。 

  這番話說出,文宮當中,不少儒生一個個覺得十分解氣。 

  蓬儒這般雙標,眾人又不是傻子,嚴磊做錯事,有人懷疑,他不需要自證,因為他是大儒。 

  許清宵就要自證?這憑什麼? 

  就如同他們一般,他們寫的文章,根本沒有資格入眼。 

  而這些大儒寫的文章,哪怕有時發揮時常,也被吹的天花亂墜,不是一個道理嗎? 

  「許清宵,你有什麼要求,直接說吧。」 

  蓬儒不想與許清宵繼續糾纏什麼了,把話說清楚點吧,沒必要口舌之爭。 

  聽到此話,許清宵輕哼一聲。 

  不過,他也不想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了,現在提出自己的要求即可。 

  「其一,大魏文聖報,抄許某大魏文報,嚴磊已經承認,許某要求,此後再無大魏文聖報。」 

  許清宵說出第一個要求。 

  他想要將這個競爭對手直接弄死。 

  但蓬儒的聲音立刻響起。 

  「不行!大魏文聖報,絕不可能消失,此物利國利民,造福天下蒼生,老夫不答應。」 

  蓬儒給予回答道。 

  他態度堅決,根本不答應許清宵這個要求。 

  「好。」 

  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一揮手,浩然正氣瀰漫。 

  「吾乃許清宵,今日,質問嚴磊,肅查大魏文宮,遭奸人出手阻攔,許某今日,再請聖意。」 

  許清宵之聲響起。 

  這一刻,所有大儒臉色一變。 

  大魏京都的百姓期待起來了。 

  可就在一瞬間,蓬儒之聲響起了。 

  「慢著。」 

  「大魏文聖報,不可消失,但老夫向你保證,一月四期,如何。」 

  蓬儒是真的氣。 

  許清宵張口就是聖問,閉口就是請聖意。 

  如果不是許清宵當真請過聖意出現,說實話他今日當真要看一看許清宵到底有多狂。 

  可當日許清宵怒斬郡王,他看在眼裡,只是沒有出面罷了。 

  換做任何一個人,他都不相信能請來聖意。 

  可換做許清宵,他相信。 

  他沒道理不相信啊。 

  所以蓬儒忍下這口氣,願意一個月一期,算是削減,因為按照他的想法,兩天一期。 

  大魏文宮最不缺的就是內容,至於紙張印刷等等,也根本不在話下。 

  但封禁大魏文聖報,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此物的作用,所有人都看在眼裡,誰會捨棄? 

  面對蓬儒所言。 

  許清宵緩緩開口道。 

  「三月一期。」 

  許清宵說出自己的想法,一個月四期還是有點多,三月一期吧。 

  「不可能。」 

  蓬儒再一次否決了,三個月一期?那跟不搞有什麼區別?跟大魏昭文又有和區別? 

  「吾乃許清宵!今日,再請」 

  不可能是吧?許清宵又一次開口,浩然正氣又一次從許清宵體內宣洩而出,引來一些異象。 

  「一個月三期!許清宵,這是老夫最後的底線了。」 

  蓬儒幾乎是忍著噁心開口,這許清宵當真是狼子野心,一點都不給他們討價還價的餘地啊。 

  「一個月一期!」 

  許清宵再次開口,一個月一期,許清宵可以接受,這也是他的低價。 

  「兩期。」 

  蓬儒幾乎是咬著牙開口,一個月兩期。 

  「吾乃許清宵」 

  許清宵不管了,直接開口。 

  「好!」 

  「好!」 

  「好!」 

  「一期就一期。」 

  「許清宵,老夫答應你!」 

  蓬儒不在此地,但所有人都猜得到蓬儒現在是什麼表情了,說氣急敗壞有點誇張,但面紅耳赤是一定的。 

  許清宵太欺負人了。 

  一句話不對,就請聖意。 

  你當聖人是你家親戚?動不動就請? 

  大家都不太相信許清宵能請來聖意,可問題是,之前他們也不相信啊,可許清宵就是請來了。 

  能有什麼辦法嗎? 

  沒辦法啊。 

  你敢賭嗎? 

  不敢啊。 

  所以就算再噁心,也只能捏著鼻子答應了。 

  「其二,嚴磊承認張寧文章是譏諷許某,第二期大魏文聖報,必須讓張寧張儒公開向許某道歉,也請蓬儒保證,從今往後文聖報不準再有半點譏諷辱罵許某之文章,如若再有,必須嚴懲。」 

  這是許清宵第二個要求。 

  張寧暗諷自己,難道就沒事了? 

  這可能嗎? 

  「許清宵,你妄.」 

  張寧聽到此話,他第一反應便是怒斥,說實話他比嚴磊更加恨許清宵。 

  自己已經到了這個年齡,前方已經一片黑暗,好不容易通過大魏文聖報,自己看到了未來晉陞的希望。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竟然害得自己這般,他如何不恨許清宵?現在還讓自己道歉? 

  這可能嗎? 

  絕對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願不願意是他的事情,但做不做不是他能決定的。 

  「閉嘴。」 

  蓬儒開口,讓其安靜。 

  「老夫答應。」 

  蓬儒直接答應下來了,這個要求過分,但只是對張寧過分,可對朱聖一脈來說,不算什麼,沒有實質上的損失。 

  被蓬儒訓斥,張寧低下了頭,他眼神之中藏著恨意與憋屈,可他不敢頂撞蓬儒。 

  看著張寧如此吃癟的樣子,許清宵是舒服了。 

  喜歡噁心自己是不是?有沒有被噁心到? 

  一群狗一樣的東西。 

  許清宵心中舒爽,但這還沒完。 

  「其三,大魏文聖報,需更名,不可用文聖二字,也配不上大魏之稱。」 

  這是許清宵第三件事情。 

  當日,嚴磊等人在朝堂上,要求女帝封禁自己的大魏文報,甚至要求將大魏文報交給文宮? 

  那今日,許清宵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行。」 

  蓬儒開口,但沒有之前那麼果斷,而是顯得有些沉思,隨後給予回答了。 

  「吾乃許清宵!」 

  許清宵再次開口,不行是吧?不行就請聖意,誰怕誰? 

  「行行行!」 

  「一切按你的意思來。」 

  「不過,就答應這三件事情,再多一條都不行。」 

  「如若你不滿足,那就請聖意。」 

  蓬儒壓抑著怒火道。 

  這三個條件,他答應,但也只是答應這三條,再多就不行了。 

  如果你非要請聖意。 

  來,來,來,我剛好也沒見過聖人,麻煩請出來給我看一眼。 

  蓬儒的的確確氣急敗壞了。 

  不僅僅是他,眾儒也有些鬱悶了。 

  不管說什麼,只要不滿許清宵的意思,就要請聖意。 

  能請聖意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朱聖一脈的大儒的確有些難受了。 

  但難受又能如何?只能捏著鼻子啊。 

  而許清宵再聽完這話后,卻顯得心滿意足。 

  事情到這裡的確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沒必要繼續鬧騰了,該拿的好處都拿了。 

  該對付的人也對付了。 

  沒必要這樣繼續但僵持下去。 

  「蓬儒公道,許某答應了。」 

  許清宵開口,只是這句話卻充滿著嘲諷味道。 

  說到這裡,許清宵倒也沒有繼續逗留了,轉身離開,顯得十分洒脫。 

  「許儒,守仁學堂還收人嗎?」 

  此時,宋明的聲音響起,他直接跟了過去,詢問許清宵收不收人。 

  「有品德者,皆收。」 

  許清宵給予回答,一時之間,宋明頓時跟在後面,臉上充滿著期待。 

  不僅僅是他,一瞬間一道道身影動了起來,跟著許清宵走了。 

  到後面,越來越多的人跟了過去。 

  許清宵今日所作所為,讓他們實實在在感覺到了熱血沸騰啊。 

  少年,應當如此。 

  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姿態。 

  相比之下,他們的確崇敬許清宵這般姿態。 

  就如此。 

  這場鬧劇,最終以嚴磊誅心,張寧致歉,以及付出大魏文宮好不容易出現的祥云為代價,還有許清宵三個條件告終。 

  大魏文宮輸了。 

  準確點來說,是朱聖一脈輸了。 

  而且輸的乾乾淨淨。 

  如若今日沒有發生這種事情,本來還有迂迴之地,可以不斷噁心許清宵,打壓大魏文報。 

  至少可以爭鋒,甚至贏面很大,畢竟大魏文聖報背後的可是大魏文宮啊。 

  但這一次慘敗,朱聖一脈輸的很慘,大魏文聖報幾乎喪失了爭鬥的資本。 

  即便他們還能想到其他辦法,可一個月一期,將不存在任何競爭能力了。 

  許清宵大獲全勝。 

  甚至還帶走了一批大魏文宮的學子。 

  輸的很慘,相當慘。 

  「即日起,大魏文聖報更名,大魏儒報,由陳心主筆。」 

  蓬儒之聲響起,將大魏文聖報改名為大魏儒報,並且主筆之人,選了一個比較特殊的大儒。 

  陳心。 

  文宮當中,陳心聽到此話,不由一愣,但還是沒有多說,只是朝著蓬儒的方向一拜。 

  就如此,大魏文宮逐漸安靜下來了。 

  但這只是表面的安靜,私底下這些儒生紛紛在竊竊私語,討論的話題就是,要不要去守仁學堂。 

  這種事情,對大魏文宮來說,需要立刻處理,否則的話,當真流逝這些才子,大魏文宮也承受不起。 

  而後,時間緩緩流逝。 

  今日之事,傳遍了整個大魏京都,百姓們得知許清宵的所作所為後,不由感到暢快解氣。 

  而得知嚴磊與張寧的下場,更是拍手鼓掌,連連叫好。 

  至於程立東的異術,到底是不是嚴磊所傳,一時之間,百姓們也在紛紛猜測,可這種猜測之聲,很快就被制止了。 

  涉及太大,不容許討論,這不僅僅是對某一個大儒有損傷,而是對整個大魏文宮。 

  大魏文宮代表著是聖人,這種話題自然不允許討論,但雖有禁令,可一些百姓還是忍不住偷偷竊語。 

  就如此,一連數十日過去。 

  大魏文宮出奇的安靜,沒有半點事情發生。 

  而大魏文報,在沒有競爭對手的情況下,價格穩定在了一份十五文,雖然無法帶來盈利,但卻能快速擴展。 

  第二期文報,售出兩百萬份。 

  第三期文報,售出三百萬份。 

  第四期文報,售出五百萬份。 

  而這段時間,守仁學堂的學生也越來越多了,大部分都被許清宵安排到文報館,負責大魏文報之事。 

  同時,大魏文報的銷售也開始下降,倒不是有人搞破壞,而是新鮮勁過去了,自然而然市場便會回到一個平衡狀態。 

  從最高的五百萬份,一直跌落到兩百萬份,這是京都目前能承受的體量,現在基本上一份文報十幾個人輪著看。 

  甚至有些聰明的商人,買來文報,免費借閱,一次一文。 

  各方情況,讓大魏文報的銷售實打實下降,可影響力卻越來越大。 

  許清宵看中的就是影響力,而不是這點碎銀。 

  而就在第五期大魏文報發布之時,許清宵也與各地官商見了一次面,將大魏文報分發權給予對方,所有成本由對方出,利潤也由對方全拿。 

  還是那句話,許清宵要的是影響,而不是碎銀幾兩。 

  當然,許清宵也不會讓張如會虧錢,目前大魏文報最賺錢的是各地商戶廣告,這個賺的可比販賣文報要多。 

  許清宵的想法很簡單,明年年初,大魏文報將徹底出現在每個縣城,這樣一來的話,這柄民心之劍,就算是真正鑄成了。 

  時間流逝,九月份過去。 

  十月而來。 

  大魏的天氣也逐漸轉涼。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實行著。 

  許清宵每日都很忙,水車工程已經完全落實,但有些細節還要處理,大魏文報的銷售也開始遇冷,尤其是在很多郡府,壓根就賣不出去。 

  哪怕打著許清宵的名號,願意買賬的也不多。 

  甚至前面以低價的方式販賣,也吸引不到多少人。 

  一大堆的事情,讓許清宵忙得暈頭轉向。 

  就如此。 

  整個十月,轉眼而過。 

  一直到來到了十一月中旬。 

  大魏的天氣越來越冷了,再過一個半月,就要過年了。 

  而這一日,守仁學堂當中。 

  許清宵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一連兩個月。 

  不管自己做什麼事情,好像再也沒有遇到什麼阻攔了吧? 

  這有些不合理啊。 

  難不成這幫人真的老實了? 

  許清宵好奇。 

  而就在此時。 

  子時。 

  大魏京都。 

  一間密室之中。 

  兩道身影緩緩出現。 

  一道是懷寧親王的身影。 

  另外一道,披著一件黑袍,彎著腰看不見容貌。 

  「王爺,準備的如何了?」 

  蒼老的聲音響起。 

  如若許清宵在此,只怕一瞬間便知道這是誰的聲音。 

  蓬儒的。 

  「所有事情已經準備就緒。」 

  「本王已經通知好所有異族,不出意外,奏摺今日便會送到大魏京都了。」 

  懷寧親王開口,聲音平靜道。 

  「好。」 

  「好。」 

  「好。」 

  蓬儒點了點頭,隨後又咳嗽幾聲道。 

  「這一次,老夫倒要看看,許清宵如何逃過此劫。」 

  蓬儒開口,眼神之中,滿是冷意。 

  「蓬儒,我等已經動用異族這枚棋子,如若還不能將許清宵剷除,該如何是好?」 

  懷寧親王開口,他語氣之中略顯得有些古怪。 

  「不。」 

  「這一次,他逃不掉了。」 

  「蠻族又要來了。」 

  「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也下定決心了。」 

  「接下來,針對的不是許清宵,而是大魏王朝。」 

  「文宮,藩王,蠻族,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將會在合適的時候,一併犯難。」 

  「大魏王朝的氣運也快到頭了。」 

  「許清宵,無非是順手抹除之人罷了。」 

  「懷寧王爺,藩王之事,要交給你了,如若大魏敢開戰,集軍北伐,這些藩王,絕不可坐以待斃。」 

  「您明白嗎?」 

  蓬儒出聲。 

  他如此說道,密謀一件驚天大秘。 

  「好!」 

  「藩王之事,交給本王即可。」 

  「不過,本王還是擔憂許清宵,若是可以的話,儘早解決他吧。」 

  「他現在已經成了氣候,若再給他時間,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懷寧親王點了點頭,如此說道。 

  「恩。」 

  蓬儒點了點頭,但沒有多說了。 

  下一刻。 

  兩人逐漸消失。 

  就如此。 

  一個時辰后。 

  一封封奏摺加急送來。 

  出現在六部尚書手中。 

  同時也出現在大魏女帝手中。 

  是彈劾奏! 

  異族十二國,聯名彈劾許清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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