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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朱聖虛影!聖人拜許清宵!天下懼驚

  第154章 朱聖虛影!聖人拜許清宵!天下懼驚!許清宵著書! 

  大魏京都。 

  投天鏡映照大魏文宮。 

  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文宮當中。 

  許清宵前往文宮自證。 

  這是最後的手段。 

  倘若許清宵當真修鍊異術,文宮之下,妖魔鬼怪無所遁形。 

  可若許清宵沒有修鍊異術,前往文宮,將自證清白。 

  而兩位大儒,就要自廢儒位。 

  無論是什麼結果,對大魏來說都是損失,可百姓們卻不以為然,他們希望看到許清宵自證清白成功。 

  可到底結果會是如何。 

  還是一個未知數。 

  許清宵朝著文宮走去,他每一步都充滿著堅定。 

  有朝歌的保證,許清宵無懼一切。 

  大魏文宮,是第五代聖人居住之地,可腦海當中的天地文宮,乃是第一代大聖人的行宮。 

  許清宵也不相信,大聖人比不過朱聖。 

  自然而然,許清宵無懼。 

  望著步伐前行堅定的許清宵,嚴磊與孫靜安莫名有些異樣。 

  「蓬儒,您真沒查出點什麼嗎?」 

  孫靜安開口,他以儒道神通傳音,詢問蓬儒,畢竟這件事情涉及到他的前途未來。 

  如若許清宵真的自證清白成功,那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所以說不慌是不可能的。 

  「是啊,蓬儒,您察覺到了什麼嗎?」 

  嚴磊也跟著詢問,心情有些緊張。 

  「他修鍊了異術。」 

  蓬儒開口,語氣十分篤定。 

  此話一說,孫靜安與嚴磊頓時鬆了半口氣。 

  「蓬儒,那您為何不當場揭穿?」 

  孫靜安繼續問道,既然知道許清宵修鍊了異術,為何不直接揭穿? 

  「沒用。」 

  「老夫可以確定他修鍊了異術,他體內有民意之海,阻擋老夫的浩然正氣,可老夫依舊察覺到民意之海下面藏著東西。」 

  「有高人在他背後指點,直接揭穿拿不出任何證據,而且陛下已經對我們產生怨意。」 

  「若是執意讓許清宵散去民意,只怕陛下第一個不會答應。」 

  「而若他不散去民意,老夫也無法拿出真正的證據,到時候局面只會僵住。」 

  「索性不如讓他去文宮,去了文宮,一切真相大白,老夫說什麼,他們未必會聽,但許清宵去了文宮,就是死路一條。」 

  「他低估了文宮,天下人也低估了文宮,那裡有聖人的意志,也有聖器,許清宵縱然是萬古大才,可面對聖意,一萬個許清宵,也活不了。」 

  蓬儒的聲音,斬釘截鐵。 

  他知道大魏朝堂對許清宵都有好感,而且從他們願意出來為許清宵說話開始,他就明白想要通過常規手段,讓許清宵認罰是不可能的。 

  至於散去民意,這更不可能,許清宵會這麼蠢嗎?即便是許清宵沒有修鍊異術,也不會如此愚蠢。 

  所以他以退為進,先是讓許清宵散去民意,許清宵自然不肯,而後說出文宮,讓許清宵去一趟文宮自證。 

  他料到許清宵會去。 

  不是因為他有多聰明,而是天下人對文宮沒有任何概念,世人只認為文宮之中有聖人氣息。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文宮蘊藏著難以言說的威力。 

  聖意!哪怕是一縷縷,都可以鎮殺大妖,何況許清宵這種螻蟻一般的存在? 

  這一點,哪怕是一些大儒都不知道,因為大儒還是不行,唯獨天地大儒才能了解部分。 

  朱聖文宮,意義太大了,莫說別的,哪怕許清宵現在是一位大儒,也要死在朱聖文宮內。 

  蓬儒所言,讓孫靜安與嚴磊更加安心了。 

  他們之前的的確確有些擔心,畢竟賭上了自己的前程命運。 

  可現在不一樣了,蓬儒說許清宵修鍊了異術,那麼許清宵就一定修鍊了異術。 

  兩人不語,而蓬儒的目光,卻一直落在許清宵身上。 

  他之前對許清宵,倒是充滿著興趣,而且還有些讚許。 

  許清宵所作所為,他看在眼裡,所以他認為許清宵是一個聰明人,可沒想到許清宵如許多人一般,終究是凡人啊。 

  拒絕與大魏文宮的合作是其一,更主要的是,他太低估聖人了,但凡對聖人有一點敬畏,也不敢這麼直接答應去文宮啊。 

  「世間再少一位大才啊。」 

  「不過這世間從來不缺大才。」 

  蓬儒心中想到,他之前對許清宵充滿著惋惜,可現在不了。 

  因為許清宵愚蠢。 

  對聖人不敬,目空一切,太高估自己了。 

  這種人雖有大才,可早晚會出事,死了好啊,免得給文宮帶來麻煩。 

  而前方。 

  許清宵沒有去猜測蓬儒等人的想法,他的步伐異常堅定。 

  朝歌與破邪已經給了自己定心丸了。 

  大魏文宮不但不會影響到自己,甚至朝歌兄和破邪兄還會引起文宮共鳴。 

  而自己必須要做一些事了。 

  大魏文宮分兩大派系,一個派系是尊奉自己的意或者是其他幾位聖人,屬於大魏之儒,他們對大魏有歸屬感。 

  而另外一個派系,是朱聖派系。 

  一位聖人,至高無上,這一點許清宵明白,也從未起過一絲褻瀆,每一位聖人都值得尊敬。 

  無非是有些聖人的意思,被後世人給曲解,變成另外一種意思罷了。 

  能成為聖人的,哪一個不是被天地認可,到了這個層次,幾乎到了無私境,為的是天下蒼生。 

  換句話來說,大魏文宮支持朱聖一脈的大儒,絕大部分都是聖人偽儒,打著聖人的名義,所作所為,其實都是為了自己。 

  就好比孫靜安,明意立言是要弘揚朱聖之學,守護朱聖之學,這出發點是好的,為往聖繼絕學,可隨著他成為大儒后,卻走火入魔了。 

  是的,走火入魔。 

  儒者也會有走火入魔,誤入歧途,將自己的意思,變成聖人的意思,扭曲真正的聖意。 

  自己尊重聖人,見到聖人雕像三拜九叩,可聖人從未說過見他要叩首,但孫靜安卻要所有門徒三拜九叩,以示尊重。 

  這就是一種走火入魔的現象。 

  而且強制他人學他,不學的就是異類,輕則被扣上有辱斯文,重則就是不尊聖人。 

  許清宵這一刻是徹徹底底看明白了。 

  所以他要反擊。 

  要藉助朝歌的能力,進行一次徹徹底底的反擊,而反擊對象就是朱聖一脈。 

  如今,大魏朝堂幾乎全部都是支持自己的人,只要不發生重大的事情,不牽扯巨大的利益,六部尚書,國公列侯都會相信自己。 

  內部的問題,自己已經解決了,而外部的問題,無非就是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還有一個北伐,這些事情還早。 

  自己真正在大魏穩住跟腳,真正想要鑄造民心之劍,就必須要招攬門徒。 

  然而在大魏京都想要收門徒太難了,大魏文宮擺在那裡,即便人格魅力再大,也比不過聖人這個金字招牌。 

  許清宵之前拒絕招收大魏文宮的讀書人,倒不是真不想要,而是擔心招的人不多,卻引來大魏文宮的報復。 

  可這一次,許清宵打算抓住這次機會,為自己拉來一批讀書人。 

  至於所謂的學派之爭,許清宵管他個毛。 

  大魏文宮抓住機會就來找自己麻煩,若不是自己明悟道理,只怕當真要陷入煉心之境。 

  這還得多謝程立東。 

  朝堂上,許清宵一直不說話,不是因為心虛不敢說話,而是腦海當中一直在想程立東的事情。 

  是程立東,讓許清宵看清楚了一些事情的本質。 

  不是每一個大儒都配得上這個稱呼。 

  程立東成為棋子,許清宵沒有半點驚訝。 

  可他們廢掉程立東這枚棋子的手段,讓許清宵幡然醒悟。 

  朱聖一脈,有一部分是毒瘤了,自己必須要除乾淨,這是眼下真正的敵人。 

  而且不容下視,比懷寧親王要恐怖百倍,因為他們代表的是,天下九成讀書人。 

  而懷寧親王。 

  他並不在乎這些過程,只要許清宵死,他就滿意了,雖然被利用,但達到目的就行。 

  這件事情他也會記在心中,等有朝一日,時機成熟,這個仇他也會找文宮報回來的。 

  就如此。 

  大魏文宮。 

  百姓們早已經在文宮外等候許久了。 

  隨著許清宵的出現,百姓們雖然無言,可卻一個個昂首挺胸地看向許清宵,眼神之中充滿著期盼與支持。 

  許清宵朝著百姓微微行禮,隨後將目光看向大魏文宮。 

  文宮宏偉。 

  正大門有兩塊牌匾。 

  一塊是太祖皇帝親筆所題。 

  【聖人無量】 

  一塊是後世人所加。 

  【萬聖之聖】 

  後世人所加的牌匾立於其上,太祖皇帝的牌匾立於其下,這是一種尊重。 

  文宮內,有宮殿庭樓無數,高山瀑布,小橋靜湖,應有盡有。 

  整座大魏文宮,佔據足足有三千畝地,但這些都是逐漸修繕而成,真正的大魏文宮,是在中心地帶的一座宮殿。 

  那才是真正的文宮。 

  當年朱聖居住的地方。 

  許清宵自入京以來,從未來過大魏文宮,但時常許清宵能感應到大魏文宮的氣息。 

  不得不說,光是站在宮外,許清宵便感受到了一種滂湃無比的力量。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力量。 

  是聖意。 

  許清宵立在文宮之外,他沒有踏入其中,而是靜靜等待著什麼。 

  當下,蓬儒幾人已經出現在身後,文武百官也逐步跟來,他們望著許清宵,眼神之中充滿著緊張。 

  尤其是六部尚書們,更是莫名提心弔膽起來了。 

  神色最為緊張的是陳正儒,他知曉大魏文宮意味著什麼,其實他一直想要阻止許清宵前來。 

  但又覺得許清宵敢這般答應,應該是有底氣,許清宵沒有修鍊異術。 

  所以他才沒有出聲制止,如若許清宵沒有表現得這般有底氣,那麼他一定會竭盡全力阻止,配合陛下,幫助許清宵過這一關。 

  哪怕被天下人誤解又能如何,保住許清宵才是王道。 

  此時。 

  大魏天穹,萬里無雲,蔚藍色的天穹,顯得平靜怡人。 

  大魏文宮之外,許清宵止步,令人充滿著好奇。 

  「許清宵!」 

  「你為何不敢踏入?」 

  「是否心虛了?」 

  孫靜安的聲音響起,他大聲開口,擔心許清宵怕了,若是在這個時候,許清宵選擇退縮,雖然可以潑髒水潑在許清宵身上。 

  可按照今日文武百官的態度,以及陛下的態度,想要力保許清宵還是能做到的。 

  故此他才會這般迫不及待地開口,用最低劣的激將法來激怒許清宵。 

  只是孫靜安之言,著實有些令人反感,這一刻,哪怕是大魏文宮的讀書人們,也很是討厭這個孫靜安。 

  文宮外。 

  許清宵沒有回答孫靜安的詢問,而是轉過身來,望著蓬儒道。 

  「蓬儒!」 

  「許某再問最後一遍,如若許某踏入大魏文宮,能夠自證清白,嚴磊與孫靜安二人,便要自廢儒位,這一點你確定嗎?」 

  許清宵開口,他負手而立,望著蓬儒,當著眾百姓面前如此說道。 

  「老夫所言,自然不假。」 

  蓬儒出聲,他渾濁的目光中儘是自信。 

  「好!」 

  「孫靜安,嚴磊,許某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若是你們二人現在向我道歉,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許某也不會追究。」 

  「可若是你們還要一意孤行,等許某自證清白后,你們二人可莫要後悔求饒。」 

  許清宵將目光看向孫靜安與嚴磊,他還是要認真說清楚來,也免得回頭這兩人求饒反悔,那就沒意思了。 

  「許清宵,你若是怕了,就直說,何必在這裡嘴硬?」 

  「讓我等道歉?如若你當真能自證清白,我等心服口服。」 

  孫靜安冷笑連連,如若不是百姓們都看著,他甚至會譏諷幾句。 

  「許清宵,你這般拖延時間有何意義?直接進去吧,我等著你自證清白。」 

  嚴磊也是冷笑。 

  蓬儒已經說了,許清宵必然藏有異術,只是被民意遮擋罷了,他們兩人極其自信,完全不認為許清宵能夠自證清白成功。 

  天地大儒查不出。 

  聖人難道也查不出嗎? 

  「許某,還是再啰嗦一句。」 

  「若許某自證清白,爾等必須要當著許某面自廢儒位,京都百姓都聽著,大魏文人也聽著。」 

  「許某已經做出讓步,現在道歉,過往不究,點到為止,不傷和氣,兩位當真不再考慮一二嗎?」 

  許清宵並沒有生氣,反而再次語氣平淡的開口說道。 

  可這話一說,兩人愈發覺得許清宵這是心虛了。 

  原因很簡單,此時此刻的許清宵,應該是恨不得殺了他們,怎可能還會在這裡浪費口舌?勸導他們? 

  真當他們是傻子嗎? 

  「許清宵!你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既然你覺得你是清白的,就走進文宮,是真是假,立見分曉。」 

  「莫要在這裡裝什麼君子,我等既然敢說,就能做到。」 

  孫靜安與嚴磊向前走了一步,大聲喊道,壓根就不在乎許清宵所說的和平共處。 

  和平?現在已經沒有和平了。 

  「兩位,當真不再考慮考慮?」 

  許清宵再次開口,這話不僅僅是讓孫靜安二人有些心煩意亂了,甚至文武百官們也有些皺眉了,不過百官們不是煩躁,而是更加擔憂了。 

  而懷寧親王則是站在一旁冷笑。 

  很顯然,許清宵是真的怕了。 

  此子有些可惜,但事已至此,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咎由自取罷了。 

  他沒有任何一絲感慨,只希望大魏文宮快點凝聚聖意,斬殺許清宵即可。 

  而文宮之外,許清宵連問三次,確確實實讓人感到內心不安,都為許清宵擔憂。 

  「閉嘴!」 

  「進去!」 

  孫靜安與嚴磊有些被問煩了,他們有些失態,勃然大怒道。 

  而蓬儒卻一直平靜,因為在他眼中,許清宵無非是將死之前的掙扎罷了。 

  「好!」 

  「既然兩位如此,那待會就別怪許某無情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已經給了機會,而且還給了三次。 

  是他們自己不珍惜的。 

  想到這裡,許清宵閉上眼睛,他深吸一口氣。 

  心中卻已是在呼喊朝歌二人。 

  「兩位兄長,愚弟已準備好了。」 

  許清宵心中傳達意識道。 

  「好!」 

  「賢弟,過些日子再見。」 

  兩人語氣平靜,但平靜之中,卻充滿著堅定。 

  下一刻,腦海之中,天地文宮徹底蘇醒,一束束光芒綻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化作一顆太陽。 

  而就在同一時刻。 

  許清宵毫不猶豫地踏入文宮之中。 

  此時。 

  無數雙眼睛都死死地盯著許清宵。 

  他們看著許清宵的身影。 

  每個人的心情都無比複雜。 

  百姓們擔憂,文人們疑惑,文武百官有些提心弔膽,而嚴磊和孫靜安等人則露出欣喜之色,他們彷彿已經看到許清宵被文宮誅殺的畫面了。 

  就差一步! 

  就差一步! 

  就差一步! 

  所有人死死地看著許清宵,死死地,死死地。 

  終於。 

  許清宵邁出了第二步。 

  徹徹底底踏入文宮之中了。 

  轟! 

  也就在許清宵落步的一瞬間。 

  萬里無雲的天穹,忽然之間瀰漫一朵朵雲彩聚集。 

  整座大魏文宮,也在同一時刻,爆發出無量光芒。 

  「賢弟,文宮已激活,會為你凝聚一道聖人之意,接下來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記住,若有時間,還是要幫忙查一查我等過往。」 

  朝歌的聲音響起。 

  而後,他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 

  腦海之中,天地文宮震顫不已,那光芒熾烈無比,比太陽還要耀眼百倍。 

  轟轟轟! 

  轟轟轟! 

  轟轟轟! 

  整個大魏文宮也在同一時刻徹徹底底震動起來了,所有建築物都在搖晃,彷彿地震一般。 

  無與倫比的光芒,從大魏文宮各處散發,衝天而起,刺破天地一切黑暗。 

  此時! 

  狂風席捲而來,天地之間,以許清宵為原點,如同龍捲風一般,一時之間,飛沙走石,許多百姓難以睜開眼睛。 

  「大魏文宮有了反應,大魏文宮有了反應,許清宵修鍊異術,難逃聖人法眼,許清宵!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太狂妄了,低估了聖人,低估了大魏文宮,哈哈哈哈!」 

  「許清宵!你罪該萬死,竟當真修鍊異術,惹來聖怒,今日就算是陛下來了,也救不了你,哈哈哈哈哈!」 

  孫靜安與嚴磊在文宮震動的一瞬間,便發出無與倫比的笑聲。 

  他們認為,文宮震動,是聖人意志復甦,察覺到了許清宵體內的異術,要誅殺許清宵。 

  他們興奮不已,他們激動不已。 

  這一刻。 

  大魏京都的天穹忽然黑了下來。 

  光芒消散,取而代之的彷彿是永恆將夜。 

  大魏文宮綻放出來的光芒,成為了唯一照明物。 

  京都所有百姓,所有權貴,所有人的目光皆不由落在了文宮當中。 

  嗡嗡嗡! 

  嗡嗡嗡! 

  此時,文宮之中,朱聖的雕像綻放出最為熾烈之光芒,這一束光,劃破天穹,刺破一切黑暗。 

  這是聖意! 

  真正的聖意復甦! 

  孫靜安與嚴磊再一次大笑,文武百官們臉色卻變得極其難看,因為他們也以為,這是聖人復甦,想要誅殺許清宵。 

  不僅僅是他們,百姓們也不由自主攥緊了拳頭,生怕許清宵當真要死在這裡。 

  而就在此時,一切的光芒,凝聚在許清宵面前,形成了九個台階。 

  「不!」 

  「這不可能!」 

  普通人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是儒家眾人卻清楚眼前這一幕代表著什麼樣的含義。 

  蓬儒! 

  他的聲音響起了。 

  言語之中充滿著震撼與不可思議。 

  他蒼老的面容,寫滿了震撼,他的眼神之中,也儘是不可思議。 

  嚴磊與孫靜安有些被震住了,甚至文武百官們也被震住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不是聖怒!這是聖意共鳴,朱聖與其共鳴,大魏文宮也在共鳴。」 

  「這不可能,他明明修鍊了異術,他明明修鍊了異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這不可能啊!朱聖!你莫要被蒙蔽,此人修鍊異術,藏於民意之下,請您明鑒,此等賊子,終會成為大魔,殘害人間。」 

  蓬儒如同發瘋了一般地怒吼,甚至到了最後,他跪在了地上,朝著朱聖雕像的方向磕頭。 

  許清宵明明修鍊異術,他可以篤定。 

  可是,當許清宵踏入文宮的那一刻開始,他便發現,這並非是聖怒,而是聖意共鳴。 

  大魏第五代聖人,朱聖認可了許清宵,不但認可,還與許清宵產生共鳴,這是一種難以言說的賜福。 

  古今往來,即便是朱聖真正的門徒,真正的弟子,也沒有得到朱聖完全認可。 

  可現在朱聖卻認可了許清宵,與之產生共鳴,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接受的結局。 

  他披頭散髮,跪在地上,死死地磕頭,哪怕額頭破裂,鮮血流淌,他也不在乎,因為若是許清宵自證成功,還得到聖人認可。 

  對他來說打擊太大,對文宮來說,也有巨大的影響啊。 

  蓬儒這般模樣,讓嚴磊和孫靜安兩位大儒徹徹底底傻眼了。 

  他們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僵硬無比,他們笑不出來了。 

  「聖聖.聖意共鳴?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許清宵明明修鍊了異術啊。」 

  孫靜安身子都在顫抖,他恐懼,他害怕,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在他看來,許清宵踏入文宮,就是必死之局。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竟然引起了聖人共鳴。 

  此等手段,簡直.簡直.簡直太逆天了。 

  嚴磊也在發抖,他望著許清宵,方才的囂張,方才的狂妄,方才的自信,在這一刻全部煙消雲散了。 

  他相信蓬儒所言,可他不相信許清宵竟然可得聖意共鳴。 

  大魏京都。 

  天穹如墨。 

  文宮的光芒,映照天地。 

  皇宮當中,女帝已不在大殿內,而是來到祖祠之中,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柄生鏽血刀上。 

  這是大魏鎮國神器,太祖血刀,凝聚大魏國運,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她正打算用此刀,來壓制聖意,倘若大魏文宮真的激活聖意,想要誅殺許清宵,那她會毫不猶豫拿起這把血刀。 

  救下許清宵。 

  雖然她不知道許清宵是否修鍊異術。 

  可她知道的是,自己賭不起,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賭不起。 

  大魏不能失去許清宵。 

  若失去許清宵,將會再次面臨一次又一次的危難。 

  如今的大魏,如同洶湧大海中的孤舟,自己是掌舵人,而許清宵也是掌舵人,她需要許清宵的幫助,大魏也需要許清宵的幫助。 

  所以她不敢賭。 

  萬一輸了,不僅僅是許清宵死這麼簡單,更主要的是,大魏可能也會因此徹底沒落。 

  所以。 

  哪怕是冒著大不韙,她也要這樣做。 

  可就在她準備拿刀之時,恐怖的聖意衝天而起。 

  女帝第一時間便感應到了這無與倫比的聖意。 

  轉過身來,她望向大魏文宮,眼神之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聖人共鳴!」 

  「許清宵竟引來聖人共鳴。」 

  這一刻,縱然是見慣無數大風大浪的女帝,也不由徹底震驚了。 

  許清宵不但沒有遭到聖罰,反而引起了聖人共鳴,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許清宵有聖人之資啊。 

  這是真正的認可,而不是簡單的誇讚啊。 

  萬古之才。 

  當真是萬古之才啊。 

  女帝有些激動了,她深吸幾口氣,想要平復自己的心情,但她難以做到。 

  這般景象,幾乎代表著,大魏可能.又要出一位聖人了。 

  如若真是如此的話,大魏昌盛之日,快要到了,真的快要到了。 

  文宮當中。 

  六部尚書的神色,也變得震撼無比。 

  陳正儒,顧言,張靖,王新志,周嚴,李彥龍。 

  六位尚書,皆然張大了嘴巴,望著這一切,目光之中,滿是震撼。 

  「許清宵竟有聖人之資,大魏之福,此乃大魏之福啊。」 

  陳正儒攥緊著拳頭,他如古井不波的心,徹徹底底震動起來了。 

  六部尚書中,尤其是周嚴,更是不由喃喃自語道。 

  「我竟然和一位未來聖人稱兄道弟,這輩子活夠了。」 

  他有些恬不知恥,但這也是他的性格。 

  甚至不僅是他,國公,列侯們也震撼的不像話,幾位列侯所言之語,幾乎和周嚴沒有任何區別。 

  懷寧親王也愣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許清宵竟然能夠引來聖人共鳴? 

  此子要不要如此逆天啊? 

  之前請聖意斬了自己的兒子,如今更是與聖意共鳴。 

  每一次,都是在最關鍵時刻創造奇迹。 

  懷寧親王縱然不懂儒道,也清楚聖意共鳴代表著什麼啊。 

  這.沒道理啊! 

  這也不可能啊! 

  他不信,滿臉的不信,眼神之中是震撼,無與倫比的震撼。 

  而此時,風雲交匯。 

  許清宵立於天地之間。 

  他一襲白袍,靜靜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知道,這些並非是因為自己而顯,而是因為天地文宮,因為大聖人的聖意。 

  否則的話,自己無法形成這般景象。 

  眼前,九座台階出現。 

  許清宵沒有任何猶豫,他踏上第一步,而後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一直,踏上了第九台階。 

  這是登聖之階。 

  九為極數,許清宵有成聖之資。 

  但就在許清宵踏上第九台階時,光芒再次凝聚。 

  一道虛影,緩緩出現在許清宵面前。 

  人們震驚,大魏文宮中,無數大儒也瞪大了眼睛,震撼無比地看著這道虛影。 

  「是!是!是!是朱聖虛影!」 

  「朱聖虛影,這是朱聖虛影!」 

  「我等,叩見聖人!」 

  「我等叩見聖人!」 

  「是朱聖虛影,你們快看,許守仁竟然引來朱聖虛影顯世了。」 

  大儒們的聲音響起,有人一眼便看出,這是朱聖虛影,他們第一時間跪在地上,朝著聖人拜去。 

  同時他們內心翻江倒海,眼中除了震撼再也沒有其他神色了。 

  不僅僅是他們。 

  陳心,周民,陳正儒,王新志,所有大儒包括所有讀書人,還有百姓們,全部跪下來了。 

  尤其是百姓們,他們看著聖人虛影,喊出各種聲音。 

  「聖人顯世!這是聖人顯世啊!」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能看到聖人。」 

  「朱聖復活了,朱聖復活了。」 

  百姓們的聲音彼此起伏,他們更加震撼,面對聖人,他們五體投地,眼神之中,充滿著敬畏。 

  而蓬儒的目光,更加震撼,也更加的絕望。 

  當朱聖虛影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敗了。 

  無論許清宵是否修鍊異術,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聖人沒有懲戒許清宵,就意味著聖人並不在乎。 

  天下人,沒有誰能夠保下一個修鍊異術之人。 

  但非要說的話,有一個人可以,這個人就是聖人。 

  聖人的地位,超越一切。 

  若朱聖認為許清宵沒有錯,那許清宵就是沒有錯。 

  更何況他們由始至終都沒有拿出任何證據出來,證明許清宵修鍊了異術。 

  而現在,聖人沒有懲罰許清宵,相反還凝聚虛影,這是怎樣的認可啊。 

  他們不敢想象。 

  嚴磊與孫靜安兩人,更是徹底麻了,他們死死地看著許清宵。 

  除了絕望就是絕望。 

  從一開始的冷漠,再到蓬儒到來的高高在上,而後便是自信,再後來是狂妄與憤怒。 

  而現在,是震撼,是害怕,是恐懼,是.絕望,令人窒息的絕望。 

  可就當所有人以為,這已經結束時。 

  一幕讓所有人。 

  徹徹底底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面出現了。 

  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大魏文宮。 

  九階聖台上。 

  許清宵立在第九階。 

  而朱聖虛影立在許清宵對面。 

  當光芒凝聚,聖人虛影完全浮現之後。 

  朱聖虛影,竟然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 

  嘶!!!!!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百姓也好,六部官員也好,國公列侯也好,讀書人也好,大儒也好,所有人安靜了。 

  徹徹底底安靜了。 

  蓬儒也傻了。 

  他渾濁的目光,看著這一幕。 

  孫靜安,嚴磊也傻了。 

  陳正儒,顧言等人傻了。 

  陳心,周民,王新志,等大魏文宮所有大儒與儒者都傻了。 

  甚至文宮之中還有幾位的天地大儒也愣在了原地。 

  朱聖啊。 

  這位可是朱聖啊。 

  朱聖之虛影,是朱聖的意志凝聚。 

  幾乎等同於聖人親臨。 

  一位聖人。 

  竟然朝著許清宵一拜。 

  他何德何能?他有什麼資格? 

  這天下有誰能受得起聖人一拜? 

  可許清宵受下了,不僅僅如此,許清宵還僅僅只是微微作禮。 

  這.絕對不可能。 

  能承受聖人一拜的,只有四種人。 

  一種,是先聖。 

  一種,是帝君,不是大魏帝王,而是大魏統一天下后的帝王。 

  一種,拯救過天下蒼生的存在。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未來之聖,並且對方的成就不會低於自己,甚至將超越自己。 

  綜合以上種種。 

  一時之間,一個極其大膽的念頭出現在眾人腦海之中。 

  許清宵未來,一定可成聖! 

  不僅僅是成聖這麼簡單,許清宵成聖,會拯救天下蒼生,救世人於水火之中,完成無量大功德。 

  否則的話,朱聖憑什麼向許清宵這麼一拜? 

  可實際上,別人不知道,但許清宵明白,朱聖不是拜自己,朱聖是再拜大聖人,天下第一位聖人。 

  自己,的確沒有資格讓朱聖一拜。 

  轟! 

  這一刻,大魏文宮爆發出無量光芒,全部沒入許清宵體內。 

  一縷縷聖意瀰漫在民意之海上,鎮壓住許清宵體內的魔種,並且再也沒有人能夠看出自己體內的異術魔種了。 

  除非是真正的聖人復活。 

  不然的話,亞聖來了,也看不透自己。 

  這只是一縷聖意,可許清宵卻莫名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增長。 

  一炷香后。 

  所有的光芒,一點一點消散。 

  朱聖虛影也逐漸消散,可莫名之間,許清宵不由皺緊眉頭,因為他發現朱聖虛影好像張了張嘴。 

  似乎再說是什麼。 

  許清宵認真看去,可他看不出來具體是什麼,只是隱隱約約確定幾個字。 

  【永厄將至,天下蒼生】 

  一共數十個字,但許清宵只明白這八個字,其餘完全不明。 

  這是怎麼回事? 

  許清宵好奇,可下一刻,朱聖虛影徹底消散,光芒泯滅,大魏文宮的光芒,在這一刻,化作一道極致神光,衝天而起。 

  百萬裡外。 

  一處瀰漫黑暗的山脈之中,大魏文宮的神光直接砸向此地。 

  神光落地,如巨大的水球爆裂,點點神光,將黑暗氣息澆滅。 

  而此時。 

  一座森冷可怕的宮殿中。 

  群魔亂舞。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該死!我聖教神胎被毀,文宮!又是文宮,該死!該死!該死!」 

  怒吼聲響徹大殿,無數妖魔全身顫抖。 

  而大魏極東之地。 

  太上聖宗。 

  一名老道正凝視著西北方向,當神芒劃破天穹之時。 

  老道不禁掐指推算。 

  過了一會,老道眼神之中露出震撼之色。 

  「大魏!又要出一位聖人嗎?」 

  「若如此,七魔教生生世世就莫想著育出魔胎了。」 

  他震撼,下一刻不禁自言自語道。 

  「不行,我要準備,去一趟大魏京都,見一見這位未來聖人。」 

  「雲煙也在京都,過些日子,以見一見她為由,前往大魏京都。」 

  老道開口,顯得異常激動,恨不得現在離開,但因為一些原因,他不能隨意動身,只能通過其他方法。 

  而此時。 

  大魏京都,天穹依舊黑暗。 

  一切光芒內斂消失。 

  所有人都安靜。 

  蓬儒滿頭是血,他怔怔地看著這一切,麻木,絕望,不可置信,和略顯癲狂。 

  他這一次聰明反被聰明誤,本想藉助文宮,鎮殺許清宵,卻不曾想到,弄巧成拙,不但沒有鎮殺許清宵。 

  反而讓許清宵這一次徹徹底底名動天下。 

  聖人共鳴。 

  朱聖行禮。 

  不管是什麼原因,許清宵未來聖人這個名頭,是徹底坐實了。 

  而他蓬儒,將會成為天下人的笑話,也會被天下人譏諷。 

  不識聖人,有眼無珠。 

  不止是他,孫靜安和嚴磊,還有懷寧親王,他們都要受到牽連。 

  污衊一位未來聖人修鍊異術。 

  這罪過,大到無邊。 

  甚至他們已經想象得到,接下來自己將會遇到什麼了。 

  一切安靜。 

  沒有人喧嘩。 

  每個人的心情大多數都是震撼,他們難以平復,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一直保持,足足保持了兩刻鐘。 

  終於,有人回過神來了。 

  但很快,他發現京都的天穹,依舊如墨一般。 

  除了聖階台散發著光芒之外。 

  其餘沒有任何一絲絲光芒。 

  這讓人不禁好奇。 

  最令人好奇的是。 

  許清宵竟然盤腿坐在聖階台,似乎在沉思什麼。 

  隨著時間流逝。 

  一炷香,兩炷香,三炷香。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所有人都回過神來了,他們本以為許清宵會說什麼,可發現許清宵閉著眼睛盤腿而坐。 

  眾人不敢出聲,怕驚擾到了許清宵。 

  而就在此時。 

  許清宵之聲,再次響起。 

  「吾乃許清宵。」 

  「今日,著書成儒。」 

  洪亮之聲響起。 

  這一道聲音。 

  如驚濤駭浪一般,將大魏京都,徹底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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