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主母,這是在嫌棄我?
“哪有,你明明知道……”
雪姝被他的笑眼看得大清早臉上就開始發燙了,撇開視線將被子往上攏了攏。
夙珝曉得她想說他知道什麽,不禁想起半夜的事來。
失笑,翻身將他的小姑娘壓回了床上,在她粉麵上親了親,“知道你舍不得我,所以……”
雪姝摸著被親的地方,“所以?”
夙珝勾唇,笑意自眼中滲出,萬縷柔情如滔滔江水湧出。
雪姝抓著一旁被子的角扯過來擋臉,同時跟小烏龜似的往下挪啊挪。
夙珝不讓她如意,一隻手就將她給提溜了起來,“往哪躲?”
雪姝難為情地笑,拿水潤的眼兒瞋他,“誰讓你說話不好好說,大清早的淨知勾人。”
夙珝讓她這一眼瞋得心尖發癢,壞心眼一笑,悄咪咪地將手伸進了被子裏,逮著她腰間的癢癢肉便是一頓撓。
“你說誰勾人?嗯?是我麽?嗯?”
“哈哈,哈……”
雪姝沒料到突襲,同昨晚一樣,一個沒防備笑出了聲,“別,別……”
夙珝不饒她,“說,究竟是誰勾了?是我麽?嗯?”
也隻有看著這樣的她,他才不會想起昨晚那個驚慌失措,哭得他心疼不已的丫頭片子。
雪姝不知他此舉深意,隻當他生了玩鬧之心單純地逗她,笑得有些喘不上來氣,就這幾口氣的功夫她就連連求饒了。
夙珝一隻手撩開沾在她嘴上的頭發,另一隻手並未因此停下,“你錯了?你哪裏錯了?是我麽?”
如此反複強調最後一句,傻子都能聽出來。
雪姝笑出了淚,抓著他的那隻手,手腳並用地推他,通紅著一張臉,也不知是被笑出來的,還是因即將要開口的話而染上的。
“我……我,是我……是我,好阿珝,你……”
話剛到此,男人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雪姝以為他就此放過她了,卻不想他動作雖停了,那雙奪人心魄的美眸卻沒有就此放過她。
他俯身,雙手撐在她兩側形成一個包圍圈,也防止了身上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你啊……”他沉吟,似笑非笑,唇角微勾眉眼輕挑,風流又邪肆。
雪姝心髒狂跳,驀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
這個預感方升起來,他便低頭湊到她耳邊,用他那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問“跟阿珝說說,你是怎麽勾的?”
輕輕幾個音節,如數萬蟲蟻爬上心頭,短短一瞬間,擊潰了雪姝那本就搖搖欲墜的堤防。
雪姝羞得恨不得蜷縮成一團,然而動作卻先腦子一步誠實乖巧地回答了男人的話。
她便這樣頂著一張幾乎沸騰的臉,纖細胳膊朝夙珝頸間一搭,抬首扭頭就在他唇角落下了一個羽翼般的吻。
最後還磕磕巴巴地說“就……就,就這樣……”
說完後知後覺,鬆手轉身就要逃。
可惜已經晚了,男人一把將她拽了回去,結結實實地親了她一頓。
結束後,雪姝死活將自己裹成蠶,雪白的被子與她臉上的晚霞形成強烈對比。
“都沒有漱口,髒……髒死了……”
她捂著被親的地方,眼瞧著男人起來穿好衣裳,好半天才吐出這麽幾個字。
當然,她嫌棄的是她。
他這種神獸,生來自帶香氣,從頭香到腳,連呼出的氣息都夾雜著清冽的香味兒。
然而她,可是正兒八經的普通人,哪裏是能跟他比的。
夙珝故意會錯她的意,挑眉威脅“這是在嫌棄我?”
雪姝再不敢多半句話,就怕他一時興起再像方才那樣撓她癢癢,或者又逮著人就親,便隻露出一雙眼睛,使勁兒衝他搖頭。
夙珝瞧著她這副乖樣兒,心間蕩漾,竟是又想回去跟她鬧了,可惜他不能,但是吧……
眼瞅著男人又勾著一抹壞笑靠近,雪姝心中一凝,眼疾手快地扯過被子往頭上蓋。
然而男人的動作比她更快。
在她蒙住臉之前“嗖”地就近了身,飛快在她額頭吧唧了一口就撤開了。
雪姝愣了愣,反應過來後不住地在心裏唾棄自己。
偏偏那逗弄她的人還不饒人,故意將她那點兒不齒的想法說出來“小小年紀腦袋瓜裏想什麽呢?”
看他,眸底的戲謔都快化成人小人兒跑出來了。
雪姝鬧了個大紅臉,臊得在被窩裏跺腳,手一抬,直接將自己捂了個徹底。
夙珝怕她悶著,倒也不逗她了,臨出門前說“我有事去軍營一趟,早膳便不一同用了,你乖乖用完早膳在府裏等我,記住了?”
雪姝這會兒巴不得他快些走,從被窩裏伸出手來一個勁兒衝他擺啊擺。
夙珝笑出了聲,寵溺道了聲“小傻子”後含笑開了門。
開門的這一瞬間,他唇角的弧度斂了起來,方才自屋中傳出的他的聲音,就如幻覺一般。
“王爺。”
喜貴上前,對自家爺今天破天荒地沒讓他喊,也誒讓他進屋伺候更衣的行為表示意外。
夙珝瞥了瞥喜貴身後端著洗漱用具的青盈二人,道“本王換個地方洗漱。”
說完側首看向白茯,道“好生伺候著,用過午膳再回宮。”
白茯不敢因為剛才聽到這位爺爽朗的笑聲而懈怠,盈盈福身應下,待人轉頭跟喜貴說話時才敢進屋。
因為屋裏這一鬧,雪姝起來洗漱時可沒少被白茯揶揄。
不過雪姝何許人也。
她正攢著昨日傍晚時分,白茯與青盈二人一道逗弄她的賬沒算呢,白茯這會兒一臊她,正好讓她趕上了機會。
於是這一洗漱,足足在墨悠居磨了小半個時辰,用早飯時都快巳時了。
吃完早飯,雪姝閑來無事,在喜貴的帶領下和白茯一道將昭王府的園子逛了個遍,逛完又去了她熟悉的丹青閣書房窩了小半個時辰。
眼看午膳時間就要到了,男人卻沒像他走時說的那樣回來。
雪姝以為他被事耽擱了,也沒刻意等他,隻讓廚房簡單上了兩三道菜,剩下的煨著等他回來再用。
隻正當她準備開吃時,男人卻趕在飯點回來了,雪姝又讓廚房將菜都端上來。
這一來二去,倒是有些王府當家主母樣。
雪姝原沒覺出什麽,卻是被夙珝先調笑提出來。
於是,當著喜貴等人的麵,免不了又鬧了一通大紅臉。
吃過飯後,向來懶慣了的男人飯都還沒下喉嚨出了飯廳就徑直往臥房跑,結果被雪姝拽著去逛了一趟小花園。
不過幾步路的事,這男人回房後卻一直嚷嚷著腿酸腿脹,明示暗示地欺負他的丫頭片子。
雪姝卻是實誠,真信了他的鬼話。
想他自小也算嬌生慣養,雖長年征戰沙場,卻又生性懶散。
便當真像個小丫鬟一樣給他按腿,結果按著按著就按到了軟榻上,兩人又鬧了一通後方才安安靜靜睡上午覺。
半個時辰後,雪姝先醒來。
念著他一大早累到了,便不想擾他清淨,想著自己跟白茯回去,讓喜貴轉告一聲就行。
卻不想她才跟喜貴說起這事,某人就在屋裏喊她,最後到底還是同她一道坐上了昭王府的馬上往宮裏去。
眼看臨近宮門,夙珝側臥在位置上,視線定格在悄咪咪掀開簾子往外瞅的丫頭片子身上。
小丫頭半夜醒來驚慌失措四處找他的情形在腦中揮之不去,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定契的事我晚上便同君曜說,你在宮裏乖乖的。”
聞言,雪姝放下簾子看過來,的確是一臉乖巧,“知道的,你不用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
夙珝暗忖,麵上未表露分毫,招手將小丫頭招來懷裏,就這麽一直擁到了長禧宮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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