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留宿,這麽凶?
兩刻中後,雪姝一個人在墨悠居待得無聊,瞧時間不早了,便想著回去。
但見男人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以為還在跟冉淩玨談軍中的事。
想想就帶白茯出了墨悠居打算去飯廳,省得談完事了還得顧著她,多辛苦。
就在她倆剛出北院準備往飯廳方向去時,遠遠見男人大步而來。
雪姝迎上去,“跟冉將軍談完事了嗎?”
夙珝眉眼含笑唇角輕挑,“外麵冷,怎不在屋裏等著?”
雪姝搖頭,看了看天,“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不若一會兒就晚了。”
夙珝的唇角在聽到“回去”二字時斂了斂,攏眉看了看四周,沒有馬上應雪姝的話,一言不發地攬著人回墨悠居。
雪姝以為他有什麽事要交代,便乖巧地跟著。
進屋後夙珝衣袖一扇便將門關上了,而後牽著小丫頭的小手將人帶到軟榻前。
“?”雪姝不是很懂,這是要說什麽話需得讓她坐他腿上說?
夙珝一隻腳踩在榻沿,另一條腿供雪姝做,捋著她的秀發看著她,眸光略深,似含著縷縷情絲,“今晚宿在這可好?”
左右夙承勳知道他將她接出來了,小丫頭在皇叔公府上住上一晚再正常不過的事,何況夙承勳現在可是巴不得他倆走得近。
雪姝的心被他眼中的情絲綁住,輕輕一扯,便有些動心了,“這……這樣不太好吧?”
夙珝托著她的小下巴,指尖在那雞蛋似的的皮膚上摩挲,“沒什麽不好,便隻想你陪我一晚,不對你做什麽,相信我,嗯?”
溫軟的氣息輕輕灑在耳畔,像極了春日裏的暖風。
雪姝耳尖發紅,羞怯地拿她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兒瞧他,“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就是覺得會不合適。”
雖然他倆已經同榻而眠過了,但……但……
但什麽,雪姝想不出來了,感覺他倆啥都做了,就隻差最後一步了,還講究個這些,多矯情啊。
夙珝方不久是有困意的,但跟冉淩玨說那事兒說著說著就清醒了。
這會兒看她羞怯起來眼中不自知帶著一絲媚態,這讓他不由想起冉淩玨說的那些話。
心中微動,有些癢,就像上回被她摸了尾巴似的。
吞了吞喉,正欲將這股不適壓下去,卻不想才升起這個念頭,尾巴就出來了。
夙珝“……”
第二回了,他的尾巴似乎一遇上這丫頭就不聽他的話。
“呀?”
雪姝發出疑惑聲,注意力瞬間被轉移,當下便抓住了那條細軟白尾,衝他笑,“怎麽變出來了?”
夙珝不是很喜歡自己的身子不受控製的這種感覺,但見她如此愛不釋手,倒也沒發作。
他晃了晃尾,軟軟的尾尖自雪姝手腕上劃過。
雪姝“就你這毛色,這毛質,賣的話該是價值連城的吧?”
賣……
這說的還是人話?
夙珝眼皮跳了跳,尾尖來到她腰間,開口語氣帶上了一絲威脅“這麽說,你想將我這皮毛賣了去?”
撓到了她的癢癢肉,雪姝咯咯笑,側著身子躲,雙手去抓那作怪的白尾。
夙珝不讓她如願,故意搔她,銀鈴般的笑聲瞬間響透了整間屋子。
“哈哈哈,我錯了,我,便是我逗你玩兒的,哈哈哈……”
冉淩玨在給他家主帥探討完男女構造後獨自一人留在那把桌上剩下的飯菜掃了個精光,意猶未盡地抹著嘴想著來跟他家主帥招呼一聲他這就走了。
結果剛走到這,他就被屋裏的笑聲給嚇到了。
倒不是說這笑聲有多不好聽,相反,他覺著好聽得緊。
隻是讓他意外的是,這昭王府竟也有如此有人氣兒的一天,以往他來這就跟來靈堂似的,弄得他連大氣兒都不好意思喘。
“喂。”
正愣著,身後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回頭一瞧,可不就是那小公主身邊的侍女麽?
“哦哦,”冉淩玨看自己擋著她的道兒了,趕緊側身讓開。
白茯提著燈,因為還惦記著這人上回“嚇”她家公主以及飯前鄙視她家公主的事,所以這會兒麵對冉淩玨沒什麽好氣。
“冉將軍既然吃了飯,怎的還不見走人啊?是等著蹭了早飯再走麽?”
沒錯!
她就是仗著現在她家主子是昭王最寵的人對堂堂熾軍左衛將軍放肆了,怎麽地吧!
可惜冉淩玨本來就五大三粗的,壓根沒聽出白茯這衝衝的語氣和話中話。
還撓著頭不大好意思地說“早飯就算了,這吃晚飯就麻煩了,那還好意思蹭早飯。”
白茯感覺自己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口氣梗在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的。
“哦,是嗎?”
她嘲諷地看了冉淩玨一眼,“既然如此,冉將軍怎麽還在這?奴婢看這時辰也不早了,也該回將軍府了吧?”
冉淩玨這回算是看出來聽出來了。
當然,也可以說他不是聽不出來的,而是覺得不對勁兒。
他就沒見過哪個府上的丫鬟和他見過的那些宮女像眼前這黃毛丫頭這麽囂張的。
冉淩玨就不太明白了,“我說你,沒事吧?”
看樣子比她那主子大上了一兩歲,巴掌大的臉不夠他一耳刮子下去,杏眸挺大,鼻梁高挺,嘴巴雖不似有些姑娘家的櫻桃小嘴,但在他看來還是挺小的了。
嗯……
單看樣貌,比她那主子差了大截,不見得精致絕豔,卻也清秀好看,這身材……
“你看什麽看?!”
白茯察覺到男人盯著她身前那放肆的目光,臉上一熱,照著他那大腳就踩了下去。
冉淩玨丁點兒都不覺得痛,反而一臉懵圈,“我說你沒事吧?我惹你了麽?這麽凶。”
上回剛見麵就瞪他,這回倒好,不僅瞪,還凶,還踩他?
白茯看他一點兒歉意都沒有,還這麽大刺刺地看著她,臉上溫度漸升。
“凶你怎麽了?凶的就是你!誰讓你對我們公主無禮的?沒將你告到王爺跟前已經算好的了!”
告狀?
無禮?
冉淩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不過畢竟是處了十多年的人,他雖遲鈍,卻還是很清楚他們主帥的脾性。
不想他倆在這鬧到屋裏的人,他大手一伸,直接攥住了白茯的領子。
“你!你幹什麽?!放手!”白茯掙紮,放了燈去抓他的手。
可惜她的那點兒力氣對牛高馬大的冉淩玨來說撓癢癢都算不上,甚至真的僅用了兩根手指就把人拎離了地麵。
“你……你放開!”
雙腳懸空帶來的不安感使白茯拔高了音調,但因屋裏兩人也在鬧,所以一時沒注意到她。
冉淩玨將人拎出墨悠居,嫌吵地掏了掏耳朵,扔垃圾似的將她扔到假山旁。
白茯沒想到他會突然把她扔掉,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到了地上,剛巧下麵一個石頭,當即硌得她眼淚就出來了。
“你……你!”
她感覺渾身快裂開了。
冉淩玨沒想把人弄哭,他發誓,他真的就隻是輕輕,輕輕地將她放地上的,真的很輕!
他都這麽輕了,咋還跟他擱這兒哭呢?
冉淩玨不懂,看她不起來,以為是扭到腳了,於是就好心朝白茯伸手。
白茯這外強中幹的慫貨,以為冉淩玨要打她,當即就驚呼了一聲很沒出息地抱著頭。
“我錯了我錯了……冉將軍英明神武威風凜凜、驍勇善戰智勇雙全、臨危不懼奮不顧身、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豐神俊朗……”
好家夥,管它合適不合適,隻要是誇人的話,一個勁兒往外蹦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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