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要求,一刀斃命

  哦?

  雪姝對白芪的態度並不意外,但有些沒料到她已明目張膽到如此地步,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白芪!”


  白茯輕斥,來到白芪身邊讓她跪下行禮。


  白芪偏不,隨手拍掉白茯放在她胳膊上的手,看向雪姝,臉上堆滿假笑。


  “我等與公主自小一塊長大,公主待我等也情同姐妹,這點小事,公主不會計較的。”


  說完還很是自信地問雪姝“公主,你說是吧?”


  白茯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想說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但看白芪這不把主子放眼裏的囂張樣兒,白茯什麽話都不想說,抬腳對準白芪膝蓋就是一腳。


  “啊!”


  白芪吃痛驚呼,因腿下不穩一個踉蹌撲通跪地,這一大動作猛地牽扯到她已潰爛的傷,痛得她撐著地當場就喊了起來。


  “白茯,你在幹什麽?想死嗎?!”


  話音剛落,前方落下一片影子。


  沒等她反應過來,胸前便狠狠吃痛,下一刻,她就被雪姝用腳踩著壓製在地上。


  身後潰爛的肉因這一動作猛地撞到地麵,白芪幾乎當場就痛得冷汗直流,可惜前麵被狠踩著,她就算想撐著地起來也動彈不了。


  一把抓住踩她的人的腳踝,白芪的眼珠子似要從眼眶裏滾出來一般,“你幹什麽?!”


  結果這話才剛說完,胸腔處猛然一陣劇痛,就這一下,她的眼前就一陣發黑。


  雪姝勾唇看著腳下因痛苦而神情猙獰的白芪,手臂搭在膝蓋上,順便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白芪身上。


  “幹什麽?”她笑說,“你說我幹什麽?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麽資格這麽跟我說話,嗯?”


  隨著最後一個尾音的上挑,她的眼神變得狠戾,紮人的視線宛如突然顯露的獠牙,好一刻就要將腳下的人撕碎。


  “啊……”


  白芪本就帶傷,這會兒再經她如此一踩,別說得意了,便是連叫喊的力氣都快沒了。


  “為……為什麽?”


  她看看站在雪姝身側的白茯,再看著雪姝,齜牙咧嘴地問。


  “她……她不是說,你……你讓我來是想……想……”


  “想讓你來做長禧宮的管事宮女是吧?”


  雪姝好心替她接話,唇角的笑意漸深,但腳下卻絲毫不留情。


  白芪眼前發黑,強烈的窒息感讓她忍不住開始翻白眼。


  可她不甘心自己就這麽被人踩在腳底踐踏,於是強忍著痛看向白茯,恨道“好……好啊,原來……原來你是騙我的,你……你騙我!”


  白茯雖有些於心不忍,但一想到她剛才對雪姝的態度,還是狠了心。


  “那又如何?”她說,“公主是我的主子,我本該效忠於她,既然你無心同我一道侍奉公主,便不存在騙不騙的問題。”


  “你!”白芪氣急攻心,竟是才一開口便吐出了一灘血。


  白茯淡淡地看著她,說“若非你自己心術不正,如何會成這副模樣,讓你多活這麽些日子已是公主仁慈,如今,我勸你還是收起你那些歪門心思得好。”


  雪姝扭頭,對白茯的態度略顯意外。


  白茯對上她的視線,抿抿唇,又往她這邊站了站,算是向雪姝堅定表明態度了。


  都是一塊長大的,但從她和白芪二者之間選,毫無疑問,她選前者。


  雪姝輕笑,心中感動不言而喻。


  抬起另一隻手很爺們兒地拍了拍白茯的肩算是安慰,然後看向白芪,眼裏笑意盡褪。


  “聽到了麽?現在知道你錯哪了?”


  白芪死抓著雪姝的腳踝,意圖將她的腳從身上掰開,可惜力不從心。


  麵對雪姝的詢問,她喘著氣,口中的血水從她的嘴角流下來,順著她的側臉滑到地上。


  “錯?”她笑,“我何錯之有?我從來就沒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麽,以前是,現在是,將來更是!噗……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扯得她漲紅了臉,吐出來的血濺到了雪姝的鞋子上。


  “是麽?”雪姝挑眉,對她的激動不屑一顧。


  白芪還沒咳完就再次看向她。


  “是,我沒錯!從八歲起……我就伺候你,到現在……到現在都八年了,八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到頭來,你就這麽對我的?夙雪姝,你良心何在!”


  話音方落,踩在她身上的腳突然鬆開了。


  愛白芪剛緩一口氣,不想這口氣還沒喘上來,她的腹部就生生挨了一腳,劇痛瞬間如洪水般向她侵襲而來。


  “砰!”


  沉悶的聲音重重響起,白芪的身子似斷了線的風箏,直飛出了一丈之遠,最後狠狠撞在牆根處。


  雪姝緩步上前,目光如箭地射向白芪,一句句洗漱她的“錯”。


  “目中無人以下犯上這叫沒錯?心術不正居心叵測這叫沒錯?見利忘義賣主求榮,這叫沒錯?你告訴我,如果這都不是錯,還有什麽是錯?”


  停在白芪跟前,雪姝沒有因她的狼狽而留情,照著她的腰部又是一腳。


  “說啊,這些都不是錯,還有什麽是錯?你說啊!”


  孩子的死,她自己的死,說實話若要怨,也怨不到白芪頭上。


  因為就算沒有夙馨玉跟夙錦兒去她的院子剖她的肚子,她和孩子最後還是會落到夙承勳他們手上。


  她甚至都應該感謝白芪引來夙馨玉跟夙錦兒,她才有機會親手將她的孩子殺死在腹中。


  可她就是忘不掉啊!


  忘不掉這麽個玩意兒是如何欺騙她,如何惡心地取得她的信任,又如何在引來夙馨玉和夙錦兒後拿著刀對著她的肚子!


  如果不是她有反抗之力,這畜生就真的把那把刀插進她肚子,取了她的孩子去給人當口中食了!

  她不知道除此之外,這東西還向夙馨玉跟夙錦兒他們透露了多少有關她的事。


  但能確定的是,除了這女人,百利無害!


  白芪被踢得口吐鮮血,她捂這處,雪姝便踢別處,捂別處,她就又踢回來。


  白芪哪裏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地過來,算盤打得啪啪響,到頭來等待她的竟是如此殘暴的對待。


  透過朦朧的視線看著麵色冰冷眼神卻異常狠戾的人。


  “是你……是你說將我們當姐妹的!是你說我們可以不要規矩的……為什麽,為什麽要出爾反爾!我……我何時見利忘義了,又何時賣主求榮了,我……”


  她不過就是想像其他宮裏的小姐妹那樣跟著主子過好日子罷了。


  可惜她的主子沒本事,沒好日子讓她過,她另擇明主有錯嗎?


  不就是把她在那破院子裏的動靜都告訴三公主她們麽?


  不就是隨便被欺負一下麽?又不會死人,有什麽不得了的?有什麽可拿出來的說的?


  三公主她們會給她打賞,她靠著那些銀子就能買到她想要的東西。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哪就錯了!


  “姐妹?”


  雪姝被她的說辭逗笑了,剛好她也踹累了,就蹲下來笑看著她。


  “我將你當姐妹,你可曾拿我當姐妹?素日裏你過的什麽日子,我這當主子的過的什麽日子?你還敢說你沒有賣主求榮?”


  那些個耳墜子,簪花,手鐲。


  她這個當主子的就從來沒有戴過,倒是她這個小宮女每天都不重樣的。


  別人為什麽會給她這些?


  這些東西是從哪來的?

  夙錦兒怎麽就能這麽準確地帶人去逮她,仗著人多勢眾欺負她?


  當她眼瞎?


  如果不是奶嬤嬤在世時跟她說她們三個要互幫互助團結友愛,她哪需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出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白芪讓雪姝說得啞口無言,卻也隻是短短片刻的心虛。


  片刻後她就張著她那張血嘴,說“你……你若有本事讓我過好日子,我會被人看不起麽,我……”


  接下來的話,白芪沒能說出來,也沒有機會再說出來了。


  匕首貫穿她的脖子,滴血的刀尖從她喉間穿透,刀柄隱沒在後頸,她連呼吸聲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哐當”


  雪姝抽出匕首隨手一扔,緩緩起身,俯視著她血流如注的脖子,接過白茯顫抖的手遞過來的帕手,開口的聲音猶從深淵爬上來的索命厲鬼。


  “你是我的誰,憑什麽要我讓你有好日子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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