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處決,秦婉如失勢
“章、晉、鬆,你!”
秦婉如本抱著僥幸心理,覺得自己那樣說夙承勳定會順著她的意思暫時將罪名扣在章晉鬆頭上。
事後就算要“調查”,她也有辦法讓人查不到什麽。
可現在,麵對章晉鬆這般指認,本來的那絲僥幸頓時蕩然無存。
是了,她怎麽忘了,章晉鬆這個人……
“好啊,皇後,真的是你!”
太後氣得發抖,拍案而起,打斷秦婉如的思緒拉著雪姝來到她麵前。
秦婉如一慌,“母後……”
太後怒道“哀家就問你,六丫頭究竟哪裏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待她!她才十五歲啊!”
深吸一口氣看向夙承勳,“皇帝,別的哀家不多說,哀家今兒就隻問你一句,六丫頭這個主,你是做,還是不做?!”
夙承勳不喜雪姝這件事太後自回宮就聽人說了。
隻那時她對雪姝並不了解,想著到底是淑妃麵下的,便是再不喜應該也不至於有多嚴重。
而今時不同往日,用的又是這等讓人心寒的法子,她自然要護著雪姝。
便是秦婉如不說,夙承勳也是打算把這罪名往章晉鬆頭上扣的,但現在連他都沒想到章晉鬆會以這麽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把秦婉如抖出來。
麵對太後的厲聲質問,夙承勳頓覺心底升起一股煩躁,偏生他又不能衝太後發火。
於是,這股火氣就讓他算在了雪姝頭上,以至於看雪姝的眼神裏甚至帶上了殺意。
雪姝便是不用眼睛看也知道自己感受到的這股寒意來自哪。
暗自冷嗤,她並不在意,甚至連看都沒看夙承勳一眼便在太後說完話後轉而看向秦婉如,欲語淚先流。
“母後,為什麽?我做錯什麽了母後要這麽對我,難道……難道就因為我是母妃抱養的麽……”
屋裏的人本就因現狀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雪姝的這話更讓在場的人連呼吸都屏住了。
皇後跟貴妃算得了什麽,跟淑妃才死所謂的“真仇家”,“死對頭”。
貴妃於皇後之前進太子府,便是皇上寵貴妃,一年到頭基本也是照著規矩來定今晚去誰那明晚去誰那,也算是給足了皇後這個正妻的麵子。
但淑妃就不一樣了。
皇上寵淑妃,那是正兒八經地寵,一年到頭連皇後那邊的門檻都沒邁過,更別說其他女人了。
先前雪姝當著秦婉如的麵將淑妃的畫給夙承勳,不過單純地刺激秦婉如早些動作。
單方麵的挑釁,不存在挑撥。
現在就不一樣了,這句話聽著是委屈,實際卻存在極大的挑撥關係的意味。
夙承勳本來還對雪姝存著殺意,然雪姝這話方一說,他眼裏那一絲殺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轉而看向秦婉如,目光淩厲冰冷,“皇後,是這樣麽?”
秦婉如不曾料到雪姝會在這時候提起淑妃,對上男人那無絲毫溫度的眼,她心裏又痛又恨,忙道“皇上明鑒,臣妾絕無此意,臣妾都沒做過……”
“真的不是嗎?”
雪姝打斷她的話,抬起通紅的眼“委屈”地看著秦婉如。
“那母後為什麽這麽對我?上次在延春宮,又為什麽要對我說那樣的話?”
那樣的話?
秦婉如腦子轉得飛快,快速在腦子裏搜索有關自己跟這小賤蹄子說過的話,想來想去就隻想得到隻有私刑房的事足以讓她拿出來作威脅。
但延春宮現在已經化成灰燼,私刑房亦未幸免,事到如今說這個還有什麽用……
不,不對!
秦婉如一驚,驀地想到一點,卻是來不及開口就聽太後問“什麽話?”
雪姝抽泣,垂眸收回放在秦婉如臉上的視線。
“母後說……說母妃當年撿我回來,便是故意做給父皇看的,還警告我說……說我別想著靠母妃,靠……靠一個死人來博得父皇喜歡……”
“夠了!”夙承勳暴嗬打斷雪姝的話,被“死人”兩個字刺激到了。
秦婉如心裏“咯噔”,都顧不得去看雪姝,直看著夙承勳連連搖頭,“不,不是這樣的,臣妾……”
夙承勳起身,兩邊鄂骨緊繃,額角青筋暴起。
他緩步走到秦婉如麵前,冷麵寒鐵地俯視著她,咬牙切齒地問“你真這麽說過?”
秦婉如一張臉煞白,從男人身上散發的寒意讓她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而那雙眼裏迸發出的絕情與殺意更是讓她雙腿發軟。
“沒,不是的,皇上……臣妾沒有,臣妾……”
雪姝作出擦淚的樣子,趁著大夥兒此時的注意力都在秦婉如身上時朝江玉盼看了一眼。
一直未疏於觀察她的江玉盼準確無誤地接收到她的這一眼,心頭一凝。
繼而看向被後麵跪著的人險些絆倒的秦婉如,心思百轉千回。
腦子裏快速過一遍,江玉盼掩掩嘴,上前走到夙承勳身旁,一臉很不讚同地看著秦婉如。
“姐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淑妃為人耿直心善仁厚,那便是活菩薩轉世,何來做樣子給誰看一說?你這麽說,豈不存心讓淑妃在天之靈不得安生?”
邊說,江玉盼邊觀察夙承勳的表情。
眼瞅著那張俊臉黑得似能滴出水來,她點到為止,輕歎一聲後便不再作聲。
雪姝自然也在時刻注意夙承勳的表情,隻她卻是不怕的。
江玉盼一說完,她便接著哭。
“我……我從未想過借母妃之名來讓父皇喜歡我,本該葬身雪地的我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老天眷顧,這輩子能生或是不能生又有何關係,隻……隻對不起我母妃在夢裏都還在牽掛於我,我對不起她……”
說完,撲到太後懷中一個勁兒低聲啜泣。
母妃,對不住了,此舉不單單是為了報一己之仇,還為之後查清母妃當年的真相。
單憑她一己之力,夙承勳便是收回秦婉如的寶冊也是百般不願,事後定會很又找借口將寶冊還給秦婉如。
如此一來她今日所做不就徒勞了,她絕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好孩子,”太後跟著紅了眼,拍著雪姝的背給她順氣。
秦婉如看著在太後懷裏哭的人,指甲生生讓她掐進了肉裏,偏眼下情況不允許她跟這小賤人計較。
“不,不是的……皇上,臣妾沒有,臣妾……”
她慌亂地看著夙承勳,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閉嘴!”夙承勳對雪姝的火氣和厭惡此時徹底轉移到了秦婉如身上。
他雖不管後宮事,但不代表他不清楚他後宮裏的這些女人心裏在想什麽,隻不過他從來不把這些放在心上。
這些年,他知道不僅秦婉如一個女人對他當年寵玉兒的事耿耿於懷。
但隻要她們不詆毀,不擾玉兒在天之靈安生,他都可以睜一眼閉一眼。
這個女人,明知自玉兒走後他最忌諱什麽,卻明知故犯,背著他詆毀他的玉兒!
“皇上……”
秦婉如被夙承勳吼得雙腿打顫,想為自己辯解的,偏偏聲音卡到喉嚨裏怎麽也出不來。
夙承勳早已忘了先前的猜測和顧及,毫不掩飾眼裏的厭惡。
“詆毀逝者謀害公主,皇後失德,即日起收回皇後冊封寶冊,移居冷淩苑,未經朕允許不得隨意出入,如若不然,殺、無、赦。”
最後的三個字,他說得極慢,像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冰冷的視線跟鋼刀般,隨著這一個字一個字狠狠紮進秦婉如的眼裏,心裏。
收回寶冊,冷淩苑……
“撲通”
到底是支撐不住,一個踉蹌,秦婉如跌倒在地,僅存的一絲理智徹底被從心底升起的涼意與恐懼占據。
眼看男人要轉身,她忙一把抓住他的衣擺。
“不要,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不要收回臣妾的寶冊,臣妾不要去冷淩苑!”
夙承勳眯眸,無情拽回衣擺看向章晉鬆。
“身為太醫卻有失醫德,謀害公主罪不可恕,帶下去,三日後斬首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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