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下嘴,狗崽子使勁作
夙珝心裏煩沒睡意,原就是過來尋這崽子晦氣的,豈會讓他得逞?
“滾,”夙熙冷道,嫌棄地一腳輕鬆踹翻要讓他跟著一起睡的人。
緊接著沒等夙嘉把身翻過來,他就一把揪住夙嘉的耳,指尖白光微閃,夙嘉的獸耳竟就這麽被他揪了出來。
“嘶嘶嘶,疼疼疼,皇叔公,疼!”
夙嘉慘叫連連,有結界在,倒是不怕外麵守夜的人聽到,隻是這毫無憐惜的下手不僅讓他吃痛,還讓他覺得心寒。
虧他這般敬愛這位爺,他竟是這般來傷他的心,連瞌睡都不讓他好睡!
夙珝完全不理會他,就這樣擰著他的耳將人拽到自己麵前,冷著一張俊臉沉默不語。
夙嘉連著吸了好幾口冷氣,好不容易稍有緩和,睡意卻是全無,齜牙咧嘴地抬頭看去。
本想違背良心狗腿兩句把人哄走,要不把人哄睡著也行,誰知他這一抬頭就見他這俊美無儔的叔公正用他那雙漂亮的鳳眸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夙嘉後背一涼,心底陡然升起一股莫名不好的預感。
沒出息地吞了一口唾沫,夙嘉杏眸輕轉,很是氣弱地問“皇叔公,您老人家此舉究竟為何啊?”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擰著他獸耳的那隻手力道又加大了。
夙嘉疼得滿眼淚花,最後大氣都不敢出,就這麽任由他看著。
此情此景,別說將夙嘉換成女子,就是旁的男子,經這有“大賢第一美男子”及“戰神”之稱的男人這般看著,保不準心頭小鹿亂撞心猿意馬。
可夙嘉是誰啊,那就是呆頭鵝啊,他懂什麽叫“小鹿亂撞”“心猿意馬”嗎?
不懂!
饒是麵前這人從小就是他敬愛的皇叔公,現今被他這般看著,他除了慫以外就再沒其他感受了。
一陽一柔,一大一小,三分相似的兩雙眼睛就這麽對著,彌漫著熏香的屋內頓入詭異的安靜中。
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夙珝總算將夙嘉放開了,然接下來開口的一句話卻讓夙嘉愣住了。
夙珝看著夙嘉,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哈?!
夙嘉揉耳朵的動作頓住了,以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的皇叔公。
就這?
大半晚上不睡覺把他從溫暖的窩裏拽出來,差點擰掉他的耳朵,還把他盯出一身冷汗,結果就為這個問題??
看他呆頭呆腦的,夙珝表示嫌棄,毫無溫柔可言地在他腦袋上薅了一把,“本王問你話。”
“禿了禿了!”
夙嘉那叫一個忙碌,耳朵還沒疼過,頭發就又慘遭“毒手”,他又趕緊去護他這頭黑亮的秀發,同時還得乖乖向惡勢力低頭。
“有啊,”夙嘉齜牙咧嘴地說,“喜歡的人嘛,怎麽可能沒有。”
聞言,夙珝心頭一緊,薄唇抿得更緊了,片刻的沉默後,他追問“誰?”
夙嘉隨手撩起一縷頭發,把他披散的秀發整個兒紮了起來,然後端端正正跟夙珝對坐,並道“您啊,您就是我最喜歡的人。”
夙珝原還緊著一顆心,結果聽完他的話後險些被他自己的一口氣卡死。
看來他的確是受了不小的影響,不過就是那丫頭一個小小的動作,他竟然該死的會以為自己能從這狗崽子這問出點兒什麽名堂。
他的錯,他悔過。
誠心悔過的昭王不再逗留,看傻子一般看了夙嘉一眼後從大床上起來就走人。
“誒,皇叔公?”
夙嘉一臉懵逼,一把拽住男人的袖子,跟隻狗子似的拽著他的袖子爬起來。
夙珝繼續嫌棄,一巴掌薅夙嘉那張俊臉上,“滾。”
夙嘉不幹了,他不滾,死活拽著夙珝的袖子不讓人走。
“您問這難道不該是有事麽?不然您做什麽這時候過來?說吧,我現在已經醒了,您問什麽我答什麽。”
搞笑呢,他睡得正好結果被挖起來,現在把人弄得沒瞌睡了就想走人?
嗬嗬嗬,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夙珝這會兒哪來心情讀他的心思,本來就夠煩躁的,結果被這狗崽子一攪合更煩了。
“滾犢子!”夙珝沒好氣地一掌糊夙嘉臉上,優雅地說著不算優雅的話。
不過,到底是顧著這是端王府,而且大晚上的也著實不好跟這狗崽子動手。
且還是他先過來把人鬧醒的,所以夙珝倒沒真跟夙嘉動手,隻掰著他的手嫌棄地把夙嘉往一邊兒推。
夙嘉偏不,伸腳朝夙珝腳下使勁勾去。
夙珝這會兒哪有心思跟他在這算計,加上夙嘉這床已經軟得能讓人凹陷進去了,他一時沒留意,竟是真讓他得逞了。
於是“砰”,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就這麽倒成了一團。
十多年了,這還是夙嘉頭一次算計夙珝成功的,他興奮不已,死抓著人不放。
擔心自己化形後會敵不過他的力氣,於是他就這麽以人形的形態做出虎崽子的動作跟夙珝扭打起來。
眼瞧著夙珝三兩下就要把他挼開了,夙嘉一急,張嘴就往夙珝的脖子,獸類最為脆弱的地方咬去。
好家夥,真下嘴了!
夙珝對夙嘉向來算得上是有耐心的了,宮裏的那幾個皇子公主,他從來就沒正眼瞧過,也就隻有夙嘉敢在他麵前偶爾人來瘋。
他會對夙嘉寬鬆,一來這崽子秉性與他相符,討人喜歡。
二來則是同為月靈虎,又是來幫他搜集靈片的,自然與旁人不同。
三則是夙嘉通慣,從不仗著跟他關係好恃寵而驕在外麵胡作非為,也因此他才會對他越漸的寬鬆。
然寬鬆歸寬鬆,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容忍他此時這沒大沒小的行為,且他還就是因為這小狗崽子煩心,這狗崽子還不要命地在這作天作地。
夙珝這暴脾氣,幾乎在吃痛的同時一把攥住了夙嘉剛紮好的頭發。
“痛痛痛!”夙嘉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被禿嚕掉了。
別說嘴上用力了,就是手腳都讓這一痛也給痛沒勁兒了,麻利兒地去抓夙珝那隻揪著他頭發的手。
夙珝不給他任何一絲反抗的機會,幾根絲線般的淺白色光自他指尖傾瀉而出,順著夙嘉的發絲根根如針般紮入夙嘉的皮膚裏。
“嗷嗚!”
夙嘉隻來得及低喚一聲,眨眼間床上哪還有他人的影子,隻留被男人僅一隻大掌就拎著腦袋拚命甩動尾巴的小虎崽子。
夙珝撫著被夙嘉方才咬的地方,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手中的崽子猛地一把扔向地上。
夙嘉本能地要在地上滾一圈穩住身子,孰料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間,他的整個身子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迅速凍結。
浸骨寒意極速侵襲他每條神經,他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饒是他渾身保暖皮毛,也未能抵擋住這寒意半分。
且不光是冷,在他的身子碰到地麵的那一刻,他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抗就成了一座冰雕。
“皇叔公!”
成為冰雕的夙嘉不能張嘴不能動作,唯有通過月靈虎族的靈音之術與夙珝對話。
“皇叔公我錯了,我……我再也不鬧了,求您放了我吧,皇叔公……”
好家夥這給凍的,連傳出來的聲音都在抖,牙齒打顫的聲音也有。
夙珝才不管他冷不冷,俊眉緊蹙自那凹陷的床上下來,隨手拿起放在梳妝台上的鏡子,側首看了看被咬的地方。
夙嘉定然是覺得用勁兒了就能勝他,下嘴沒個輕重,這一咬,端端就是一拳兒牙印,還在往外滲血。
一瞬間,那雙鳳眸冷如寒潭,側眸間目光似寒冰利劍直直地朝夙嘉射去。
屋內亦在這一刻天寒地凍,所有東西盡數而裂,夙珝直接將手中鏡子往夙嘉冰雕上砸。
“啊!”
夙嘉發出近似驚恐的聲音,生怕他把他這冰雕給雜碎了。
對上男人那冷冽的視線,他這才記起自己竟在不知不覺間犯了這個人的大忌。
“我錯了皇叔公,您大人大量,看在……看在我初犯的份上饒了我吧,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