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沙漠之行
按照賣花的女孩的描述,從風沙穀東街向北行十幾裏,那裏就有一片綠洲,也就是女孩采下鮮花的地方。
女孩花都是父親給她摘回來了,她用水養一夜,第二再拿到集市售賣。女孩其實到綠洲的次數隻有一次,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現在正值初夏,整個沙漠綠洲長滿了色彩斑斕的花朵,美麗得勝似仙境,有一條河流,河水清澈見底,偶爾能夠遇見動物在河旁飲水。
她還,綠洲是流動的,它會隨著風沙遷徙,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再次被發現時也許在原來地方的千裏之外。這是楚微對秦虯擔心她而選擇來幫她不滿的原因,耽誤了時間,也許他再尋到綠洲不知要等到何時。
楚微騎著駱駝,望著成片的沙漠,她實在想象不出這樣的地方能夠有女孩描述的美景,莫不是綠洲上隻有稀稀疏疏的幾朵花朵。
她不知自己受了什麽刺激,突然提出跟秦虯一同到綠洲尋找龍舌草。
也好,他那麽弱,如果這個男人死了,就沒有人給顧奚風帶回治病的藥了。
“你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嗎?”秦虯與她並排而騎,他的傷沒有痊愈,但趕路沒有多大的傷害,他們兩者利害相權之後而決定出發。
“算是吧,在風沙穀的事告一段落了。”她已經做好有可能失敗而歸的準備,所以對袁華的死並沒有感到意外。
她剛拿起酒囊,囊口還沒有碰到嘴唇,就被他奪下了,他一臉嚴肅地:“喝酒傷身,莫要多喝。”
“你倒是管得寬,真當你是我的長兄?”她歪著腦袋,看著他,嘖了一聲。
她並沒有奪回酒囊的意思,難怪顧奚風對他的十六師弟無奈,此人好管成癮。
這些年來喝酒成癮,她隻要看到酒有有想喝的欲望,所以路過集市時特意買了一壺酒,本來隻是過過鼻癮,並無飲酒的意思。
他搶了過去也好,看不到就不想喝了。
“不敢,若是我有你這般的妹妹,那我該是修了幾輩子才得來的福氣啊。”秦虯自然沒有察覺她的心思。
她的秋眸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曾幾何時也有人跟她過同樣的話。
她敷衍地“嗯”了一聲,目光邊望向南方。
秦虯將酒囊放好,他原本做好了她會大罵他一頓的準備。
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他暗自想。
“你在中原有惦記的人吧?”他問。
“嗯?”她沒聽清他了什麽。
“你總是會望向中原的方向,假如沒有惦記的人,不會那麽頻繁。”他也看向南方,明明滿目都是黃沙和藍,連一片雲都沒有,但是他似乎能在荒蕪中看到中原的繁華。
她是不是也一樣?能夠透過這荒蕪看到思念的一切?
她的眼皮微微抖了一下,眼前的男子比她想得要心細如塵得多。
“哈哈,也許我隻是有想要回去的地方。”她笑著回答。
他沉默了片刻,咬咬牙,:“你夢境中還叫喚的靖雲,就是你在中原惦記的人吧?”
楚微瞬間感到懵圈,他是什麽意思?
他看到她遲疑了,他更加確認他得沒錯。他就盯著她,毫不畏懼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
她恍然大悟,原來他在她與神木衛交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隻是他一直不而已,還真是個能忍耐的人。
荒漠之中,隻有風聲充斥於空氣鄭兩饒沉默讓風聲顯得更加劇烈,他任由風沙刮麵,沒有一絲動搖。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那為何還要幫我?”她懶懶地抬起眼皮,眼眸平靜得沒有動靜。
這也是他聯想不到的,為何她如此平靜?但是因為如此,他心中多了一份安心,既然她承認了,他也不用再偽裝了。
“不知道。”他搖搖頭,忽地躲過她直視的眼睛,低下頭,似乎還歎息了一聲,眼神暗淡,“在看到他們跟你動手時,我就在想要不要就坐看你們鬥得兩敗俱傷就好了。可是,可是我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出手,盡管我知道我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認得神木宮的神木衛,他聽到了她與神木衛的對話,他曾經猶豫過是否要出手,她與他並不是同道中人,反而是他的敵人。
可是他最後還是出手了,他不知自己為何要那樣做,隻是想做。
“現在後悔了?”
“不,我不為自己做的選擇後悔。”他搖搖頭。
“你應該聽過我名號吧?”她輕輕拍了拍駱駝的後背。
“嗜血魔,楚微。”他緩緩地出,盡量讓自己顫抖沒那麽明顯。
她遲疑了片刻,回以淡漠的表情。
他依舊一副不怕死的模樣,把胸挺直,讓自己的不安都掩飾在平靜的表情上。
她笑了:“哈哈,既然知道,那應該也知道我是個殺人如麻的惡魔,你就不怕我殺了你?”著,她的眼神突然一冷,刺破了他最後的冷靜。
他一咬牙,不知從何處來的信心:“你不會,你是個重情義的人。”
“曾經是,但現在不是。”她冷冷地看著他,“就在你出我名字的那一刻,我就在猶豫要不要殺了你,以絕後患。”
他的嘴唇發白,似乎訝異於她的回答。他捏緊手裏的韁繩,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這就是神木宮的楚微嗎?江湖中傳聞的冷漠無比,心狠手辣的嗜血魔?可是為何他的心動搖了,他認為她不是這樣的人。
“若是你是薄情之人,一開始就不會救我。”他認真地。
“你錯了,我隻是閑來無事,給了一個將死之人一口水,其中並沒有你認為的悲憫人,隻是因為一路麵對黃沙煩悶了而已。”她搖搖頭,語氣帶有嘲笑。
秦虯一時啞言。
風沙吹得更加厲害了,她拉起臉上的麵紗,不讓沙子吹進她的口鼻。
她勾了勾唇,可是眼前的男子沒有看到。他依舊保持著呆呆的模樣,似乎還在思考她話裏的真假。
“快些趕路吧,不然綠洲遷徙了,那我們就白跑一趟了。”她忽然。
他木訥地看著她的背影,真是越來越搞不明白她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