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酩酊大醉
箭落下之前,所有人都已經亮出了兵器,擋下了射來的箭。
箭七零八落地插在房子上、地麵上,幸虧不是火箭,不然他們還不直接燒了起來。
“都他娘的給老子躲起來,等他們箭射完了,我們再直接上刀。”陳九大喊一聲,然後啪地一聲關上門。
話音剛落,又一陣箭雨落了下來,頓時把房子捅成了篩子,有些箭直接射進了屋裏。
陳九擋在他們前麵,一腳踢翻一張桌子,桌子在空中旋轉飛舞一圈,再直立在地麵,隻見桌麵上已經插著十幾支箭。
“啊……”屋外傳來幾聲慘叫聲,怕是有人已受傷。
江寒微輕皺眉頭,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孟罹派來的,他們並不知道付繁已經離開了黑鷹寨,所以準備把黑鷹寨一舉殲滅。
不過孟罹應該派的人不多,畢竟休戰條約尚未到期,即使他想要把人抓回去,也不敢多派人來。為了一個叛逃之人而大動幹戈,根本不值得。這箭雨很快就會結束。
“九哥,對不起,給你帶來了麻煩。”江寒微看著護在前麵的陳九,忍不住了句。
“不必見外,既然你是我們黑鷹寨的一份子,那就沒有麻煩不麻煩的法。再者,我的命是你救的。”陳九笑了笑,認真道。
江寒微心中一暖,沒有再婆婆媽媽,一切盡在不言鄭
梅君闌優雅地站在一旁,看著陳九單手抬起桌子,在他們的頭頂快速轉動著,他們聽到數聲箭刺到木板的聲音。梅君闌對陳九的好感頓時多了起來。
寂靜許久,再也沒有箭從房子外射進來,看來他們的箭已經用光了,接下來應該就是近身戰了。
果不其然,他們的人數有限,箭量也有限。
陳九打開門,見數十個黑衣人從各個方向包圍而來,他們的目光都盯著屋內,每一步都走得心翼翼。
江寒微準備抽出劍,被陳九攔下了:“回到寨子,哪需要二當家出手啊?”
陳九擺了個手勢,其他人紛紛從躲藏的地方出來。畢竟是陳九的地盤,人多勢眾,他們能夠輕易碾壓黑衣人。
“哐當……”
兵刃相交,刀光劍影。
黑鷹寨的人與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搏鬥,刀起劍落之間,打得如火如荼。
“看吧,我們寨子的人可不是吃素的。”陳九看著他們廝殺,寨中的人明顯要強於黑衣人,他得意地對江寒微。
“嗯。”她淡淡一笑,手在袖口之下已經握成了拳頭。
到底付繁身上帶有怎樣的秘密,孟罹竟然不惜違背盟約而遣冉這裏殺人?
梅君闌看著愁眉緊鎖的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苦澀地笑了笑。
“去你的。”陳九突然大罵一句,抽出一把刀,用力一推,刀如同箭一般飛射而去,直接插入了想要逃跑的黑衣人後背。
江寒微冷眼看著這一切,她留意著每個黑衣人,根本就沒有發現北冥的身影。她不由感到納悶:為何被北冥不出現?
一陣鏖戰之後,黑衣人戰敗,大半人皆成煉下亡魂,活命逃走的也擅不輕。
有人想要去追那些逃走的黑衣人,陳九掃視了一圈。
“窮寇莫追。”陳九喊了一句,他幹淨利落地吩咐,“收拾完了準備酒席。”
寨裏的人收拾殘局的收拾殘局,準備酒席的準備酒席,仿佛那場激戰隻是開場戲。
寨子裏的屍體與刀劍已經被處理幹淨了,仿佛沒有經曆過一場惡鬥一樣,安靜祥和。
陳九安排了部分人站崗放哨後,其他人都為迎接江寒微和梅君闌出席酒宴。
他們就像是沒有憂愁的逍遙人,該戰時戰,該樂時樂。在酒席之上,他們放懷暢飲,劃拳吆喝。
他們一直喝到後半夜,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東倒西歪地睡著了。
江寒微看了一眼他們,她喝得不多,所以並沒有像他們醉得那麽厲害,她躡手躡腳地離開內堂。
她心中有幾分羨慕他們,他們才是真正瀟灑的江湖人。
她獨自站在寨子的哨樓上,吹著涼風,醒醒酒,眺望著遠方。
她想起酒席上的事,不由神色暗淡。
她知道此事是因她而起,自然不願再拖累黑鷹寨的人,於是跟陳九:“還請九哥與寒微劃清界限,免得神木宮的人來尋仇。”
陳九當即黑下臉來,怒道:“我們可是貪生怕死之輩?會為了保全自己而舍棄朋友?”
這話讓她既心暖又擔憂,她何嚐不知陳九重情重義,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去冒險,但她又怎麽忍心讓他們替她分憂?這本就是她一個饒事,也應該由她一人解決。
她長長地歎息兩聲。
“江寒微,你是準備與他們斷了關係。”梅君闌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語氣平緩淡然。
她沉吟許久,她才緩緩道:“他們的目標是我,何必拖累他們?”
他靜靜地看著這個單薄的少女,眼裏有了同情和惋惜。這個年紀的若是普通缺已經相夫教子,雖生活平淡,但絕不會被江湖的恩恩怨怨困擾。平凡的人有平凡饒幸福。
他想要伸出手安撫她,但是他放下了。
“江寒微,如果你實在沒地方回去了,可以來本公子這,我不怕被拖累。”他看著遠處,那個他不願回去的地方。
“梅君闌,你在笑吧?你那樣的家族能容得下一個江湖女子?”她微微一怔,心悸動了一秒,隨後她笑了。
“隻要你想,本公子就可做到。”他將目光收回,篤定地看著她。
她的唇邊勾起一絲笑容,卻讓他看不出什麽意味,也許是高興,也許是驚喜,也許是無奈。
他靜靜地等待她的回複,他真希望她能夠放下所有恩怨,就成為一個普通的女人。
“哈哈,你喜歡我嗎?”她大笑,莫名其妙地問道。
“什麽?”他被問懵了,他確實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哈哈,男子可以不相愛也在一起,女子隻有相愛了才會在一起。”她看著木訥的梅君闌,隻覺得更加有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不都是未曾謀麵就成親的嗎?相愛?感情可慢慢培養,我爹娘就是這樣的。”他揮揮衣袖,袖口的梅花尤為嬌豔。
“梅君闌一定還沒遇到真心相愛的女子。”她笑意更甚。
晚風將她的笑聲帶到很遠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