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雙這會兒正煩躁,蹙著眉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機。
也不知道做什麽,就把手機扔在一旁,躺在床上。
剛發了會兒愣,旁邊的手機就響了,任雙愈加的不耐煩,隨意拿起手機,是自己派出的人的電話。
即便再不想接,也無可奈何,任雙揉著眉心坐起來“什麽事?”任雙深呼一口氣,盡量保持語氣的平靜,不遷怒給別人。
“顏暮那邊,有人傳來消息,說她醒了。”電話那邊的人戰戰兢兢的。
果不其然,任雙下一秒就失控了“什麽?”“騰”一下站起來,在房間裏踱步。
隨後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帶著點顫抖“好……還有其他事嗎?沒事我就先掛了。”
電話那頭的人回應“沒了。”任雙立即摁下掛斷鍵,電話那頭的人隻聽見“嘟嘟”的提示音,翻了個白眼。但任雙到底是給錢的人,再不滿也不能表現出來,到樓下買了瓶可樂,喝完再上樓。
而任雙這邊已經被“顏暮醒了”這個信息砸混了頭腦,慌亂之中碰倒好多杯子。
直到她的目光放在門角處的行李箱。
思路突然就清晰了,任雙跑過去,拖著行李箱到自己房間裏,然後顧不得像平時一樣精致的疊好衣服,隨便拿起幾件就扔在行李箱裏,隨後在抽屜裏找到自己的護照和身份證,急匆匆的拉上行李箱拉鏈就要往門外跑。
任雙已經覺得自己除了逃跑沒路可走了。
“哢嚓”打開門,任雙拎著行李箱,左手摁下車庫門開關。打開車子後備箱,把行李放進去之後就坐進駕駛座。
剛把車倒出來,就看見自家外門被打開,一輛紅色車輛開進來,隨後往旁邊一打方向盤,完整的堵住了,任雙離開家的路。
這個時候的任雙滿腦子想著逃跑,不停的按著車喇叭,好像這樣就能把人趕走。
紅色車門被打開,劉茜茜走過來,敲了敲她的車窗,隨後,一拉車門就坐了進來。
“你……”任雙睜大雙眼看著劉茜茜。
“慌了?”劉茜茜反問道。
“你得到消息了……”任雙的雙眼有些無神“那你為什麽不跑?”
“跑?為什麽要跑?怎麽跑?都做到這份上了,如果還想著逃跑的話……”劉茜茜嘲諷一笑。
任雙這時候明白了劉茜茜來的用意,掙紮著就要打開車門跳下去。
一旁的劉茜茜自然不會讓她得逞,拽著任雙就拉回座位上,長指甲抓得任雙胳膊疼。
劉茜茜左手拉著任雙的手,右手伸向駕駛座,把車門鎖死。
“有什麽跑的?”劉茜茜盯著任雙的眼。
“你放開我!放開我!”任雙用力掙紮,愣是沒掙開劉茜茜一點。
“你鬆開我,我給他打電話,跟從他的安排行嗎?”任雙擺出自己最後一道底牌,現在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那個神秘人了。
劉茜茜挑眉“行。”隨後放開了任雙,左右在外麵也有她帶來的人,任雙注定跑不了。
任雙點開手機,顫抖著把電話撥過去,開了免提。
神秘人過了一會兒接通了“怎麽了?”依舊開著變聲器。
“顏暮醒了。”任雙回道。
“嗯……我知道,怎麽了?”神秘人的語氣平淡,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任雙聽到這語氣就心涼“那下一步呢。”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任雙內心還是希望著死灰複燃。
“下一步?按計劃行事,沒有太大變故,就別打來了。”說完神秘人就掛斷了電話。
任雙頹廢的垂下手,撥了撥頭發,低著頭說道“我明白了。”
神秘人的態度顯而易見,那就是要任雙回去。
任雙不甘地攥緊手指,隨後打開車門,從後備箱裏拿出行李,就打算回去了。
劉茜茜滿意的下了車,在走到自己車旁,喊了一聲任雙“別把事情搞得太悲劇化,最後結果是什麽還沒成定局,難道跑了他們就會放過你了嗎?”
任雙咬唇,她自己心裏也明白,輕聲“嗯”了一聲,打開房門,將行李箱隨意地扔在客廳,鞋子一蹬,把自己整個人摔在床上,也不睡,隻是呆愣著看天花板。
而顏暮這邊有易夕安和慕容軒在旁邊守著,畢竟剛醒,大部分時間還是困倦的,和兩個人沒聊一會,就哈欠不斷。
兩人見她實屬困倦,便也不再打擾,和她簡單說了兩句話,就到外麵守著了。
顏暮旁邊沒人耗著,不一會兒就睡沉了過去,均勻的呼吸。
門外易夕安和慕容軒坐在椅子上,兩人臉上都帶著愁容,隨後,慕容軒故作輕鬆的說道“一切都快點好起來。”
易夕安歎口氣“是啊,這段時間糟糕的太多了,也該有些反轉了吧?”
方才在顏暮病房,為了安撫顏暮,兩人表現的都挺話多,但在眼下這個氣氛,兩人實際完全暢談不來,沒說兩句都各自保持沉默,一個眼神放空,一個眼睛定焦在遠處一點。
最後也還是電話鈴聲打破了沉靜。
兩個人的手機先後響起,兩人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都很為難,顏暮這邊一定要有人一直守著的。
最後還是慕容軒先去接電話。
到了沒人的拐角處,正好是吸煙區,慕容軒接通電話“喂?”左手拿著手機,右手從兜裏掏出一隻煙,叼在嘴裏打火。
“出事了,他們在進行下一步計劃,任雙那邊已經要轉讓顏暮公司了。”那邊的人焦急地說道。
慕容軒拿開叼在嘴裏的煙,摁滅之後扔在垃圾桶“好,我知道了。”
易夕安那邊還有電話,慕容軒沒時間在這邊耽擱,收起手機就往回走。
這個時候既然同時打電話來,恐怕易夕安那邊也是通知這事兒。
慕容軒回去之後,易夕安就立刻把電話撥通回去,也接到了相同的消息。
慕容軒坐在遠處等易夕安等下的反應,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易夕安回來,臉色很不好看。
“你那通知的也是顏暮公司的事兒吧。”易夕安問道。
“嗯。”慕容軒看著顏暮病房門,似乎能透過房門看見裏麵酣睡的顏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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