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式吊頂異常華麗。橙色的暖光燈灑下,讓整個屋子異樣的溫暖。
燈下的銳祁翹著二郎腿,直勾勾的盯著醫生。顏暮在屋子裏踱步。來來回回的走著。眼不斷的瞟著拿著手術刀,比劃來比劃去的醫生。
終於,醫生說了一句“好了。”就開始收拾手術刀。
銳祁擔憂的問醫生“這傷沒有關係吧,會不會導致什麽影響?比如植物人,失憶。”
“不會的,不會的。隻要好好養著,不受大的刺激。輕微的腦震蕩,不會有什麽大問題。”醫生認真解答。
“但是為什麽還要用手術刀?看上去很嚴重的樣子”顏暮問。
“啊,這個呀,為了顯得我專業。”一本正經的回答。搞得顏暮一頭黑線。銳祁也扯了扯嘴角。
可能是兩人的交談聲音過高。小哥在迷迷糊糊中睜開眼。恍惚中發現自己已經在屋裏了。有兩個身影在自己的旁邊交談。
還有手術刀撞在鐵盤上的劈啪聲。膽戰心驚。
自己這是在哪?意識像擱淺在無人的荒漠裏。水,水,我要喝水。這個念頭在意識中逐漸清晰起來。最終化為實體。
“水……水……”嘶啞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麵前兩人的交談。他們的身影搖晃著靠近,臉也湊了上來。清脆的女聲響起,“哎,銳祁!他好像醒了!你快過來看。”
頭痛欲裂,銳祁,原來是他們。算了,隨便了。反正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什麽也幹不了。
意識逐漸清晰起來。今天經曆的種種瘋狂的又灌回了腦海中。他想起了被人從後麵致命一擊時,回頭看到的是自己人。
心裏一顫,淚水從眼角流出,涼的透骨。從鬢角穿過流入耳廓。癢到了心裏。自己的命原來這麽不值錢。
水被端了過來。自己也被慢慢扶了起來。
第一眼,他看到了被綁在柱子上的黑衣人。瞳孔一縮。兩人對視,小哥眼裏充滿不可置信和憤怒。黑衣人被盯的發毛。別過了臉。
外賣小哥喝完水後,明顯好了很多。
銳祁溫柔的嗓音出現“是誰指使你來的?自己說吧。”
今天遭遇的一切早已讓他感到絕望“是葉明昊。”有氣無力。
黑衣人撇撇嘴。“叛徒!”
早已猜到的顏暮和銳祁對視一眼,肯定的點了頭。也不再多問。
顏暮說“我們已經聯係了警察。警察馬上就來了。”
銳祁在一旁補充“希望你到了警察局能實話實說。認真配合。這樣的話,一定會減少一些痛苦。”
小哥一言不發。眼神迷離,不知在想些什麽。愣愣的盯著窗外。窗外,有一個小孩在和自己的夥伴放風箏。笑聲響徹雲霄。
不一會兒,警鈴響起。警察來了。進門將黑衣人和小哥帶走。
顏暮說“我想跟過去看一看。”
銳祁說“既然你想去,那麽就一起去吧。”兩人一同前往警察局。
在車上,顏暮感到擔心極了“他們的膽子都已經這麽大了嗎?法製社會,竟然還敢玩這樣卑劣下流的手段。我好擔心呀。不知下次他還會幹出什麽。”
銳祁表情生冷。“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他一定會罪有應得的。別擔心。我一定會保護你不受傷害。”
顏暮說“我知道。我一定會更加小心注意的。不要太擔心。”
銳祁點點頭。
到了警局,一進門,卻發現葉明昊早已坐在接待處。摸著鼻子,表情玩味。
“你們倒是厲害,這樣都能躲過,不像我的手下,什麽都幹不好,不爭氣。”
外賣小哥看到葉明昊,瞬間躁動起來,麵紅耳赤。嗚嗚的叫著。扭動著身體。想要衝過去和葉明昊理論。險些掙脫警察的控製。
銳祁也怒了“葉明昊,你適可而止吧。”
葉明昊像是沒聽到一樣。眼神一轉。看向黑衣人“誰讓你擅自行動的,非要幹這些違法的事。”黑衣人表情迷茫,好像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想要辯解。
不等他有反應,葉明昊陰陽怪氣的繼續說“也不考慮你在老家的母親,不爭氣。”
一聽到自己的老母親,黑衣人突然沒了脾氣。咬著牙,仿佛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黑衣人終於一咬牙。說“沒錯,是我幹的。是我看不慣顏暮。不講情麵,小肚雞腸。都是我該死。還請老大照顧好我的母親。都是我的錯。”
葉明昊得意的一笑,又轉過頭看向顏暮“看見了嗎?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你。你不覺得罪過嗎?怎麽還有臉活著。我的手下都看不慣了。竟然沒有跟我打招呼,就自己找人來尋仇。”一字一句,直戳顏暮的心。
顏暮見葉明昊顛倒是非,心中暗道不好。但銳祁卻搶先說了出來“長見識了,像你這樣顛倒是非,不分黑白,草菅人命的,我是第一次見,就不怕遭報應嗎?”
葉明昊鎮定自如,“我幹什麽了嗎?”他環顧四周。攤開雙手。
“我可真是什麽都沒幹”他表情自如。讓人看的牙癢癢。
“那就拜托你快點離開吧。這裏可是警察局,在這裏你也這樣胡說八道。真不怕遭雷劈!”顏暮怒聲道。
一旁的小哥也同樣激憤。
警察看著這勢拔駑張的氣氛說“這裏是執法重地,幾位有話還是到外麵說吧。我們身為警察,一定會明辨是非的。”
“不好意思,我這就走。”葉明昊輕描淡寫的說。
顏暮和銳祁向警察致意,也出了門。
這時,一輛跑車飆了過來。“小心!”銳祁將顏暮擋在身後。怒目看著跑車。“沒長眼嗎?”
車窗搖下,葉明昊的臉從副駕駛探出。一臉詭笑“小心一點啊,保護好你家的貓。”
“你……”銳祁話還沒說完,跑車就已經飛馳了出去。
“改天再聊!”一聲尖叫般的問候從車窗中飄出。銳祁下意識的握緊了顏暮的手。
顏暮抿了抿嘴,晃了晃銳祁的手。輕輕的說了一句“我們回家吧。”銳祁點點頭。兩人一同回家,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路上突然起了霧,天冷了起來。銳祁在心裏默默的下定決心,阿暮,我定拚死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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