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我們之間,完了
“嗯?”
江暮夏溫溫和地托腮,唇瓣的笑意都跟著明顯了起來,“我說過今年春天之前我是一定會離婚的,計劃不會變。”
“可……”
阮笙眉心都擰了起來,“前段時間醫生給你開的藥,你覺得有用嗎?”
頓了頓,“要是有用的話其實……”
“我沒吃。”
江暮夏閉了閉眼,覺得有些累,“其實這段時間他是知道我在跟他逢場作戲,可他卻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以為我們可以這樣一直下去。”
“夏夏……”
“時間不早了。”
江暮夏壓根就不想聽她說什麽,直接站了起來,“就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半個小時後人都會過來,到時候你要是不想留在這裏的話,可以離開。”
阮笙怎麽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離開。
可偏偏……
在生日宴最開始的時候,進來的第一個人是周時凜。
“你怎麽……”
男人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把她整個人扛了起來,她看著不遠處的江暮夏,麵色頓時漲地通紅,“江暮夏!”
“怎麽了嘛。”
江暮夏睫毛彎彎,“我這可是在幫你,沒讓人把你綁回去都是好的了。”
不用想。
肯定是她打電話讓周時凜過來的。
“……”
阮笙最後被強行帶走,別墅大廳裏已經放滿了成排的酒水,就連音響和燈光也全部都安排地明明白白。
張媽買菜回來推開門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太太……”
“嗯?”
江暮夏穿著露腰的短袖和熱褲,撥弄了下卷曲的長發走了過來,“今天晚上張媽你可以早點回去,不用留在這裏。”
“可……”
張媽聽著那震耳欲聾的響聲,差點就老眼昏花了,“您不能……”
後麵的話,江暮夏故意已經轉身了。
全當沒聽到。
整棟別墅從外麵甚至能看到裏麵光怪陸離的燈光,就像是某種災難來臨的前兆,畢竟高端的獵手在逮捕獵物之前,總是會給獵物一點甜頭。
包括……
這段時間的你儂我儂。
……
月色寂寥。
韓庭之處理完工作,等到把人全部送走,火災也已經得到處理解決之後,已經是深夜一點多,空氣中帶著濕漉漉的冷氣。
可……
這段時間裏,自己的手機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
沒有動靜。
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在把人送走之後記者采訪都來不及做,直接就拎著開車直奔壹號名邸,車速都比平常快了足足一倍。
可等到車輛驟然在別墅門口停下來,他瞬間愣住了。
渾身僵硬。
別墅裏麵還能傳來音樂聲,就連別墅門口都多了好幾個從夜笙請過來的服侍生,衣服都是統一的白襯衫和黑色馬甲。
他在門口抽搐了很久,才腳步緩慢地打開了客廳的大門。
很吵。
可在他推開門的一瞬間,能有差不多二三十個人全部都出現在了客廳裏,還有好幾個喝醉了在旁邊的沙發裏躺著。
不遠處,江暮夏正迷迷糊糊被裴哲宇抱著往上走。
直接進了臥室。
韓庭之胸腔內的怒氣翻湧到了極致,腦袋熱血上湧瞬間什麽都顧不得了,大步流星走上前之後一把就把裴哲宇懷裏的女人拉了回來。
“唔……”
江暮夏喝地醉醺醺,突然就笑眯眯地盯著他的臉,“你長得好好看啊……跟我的初戀男友好像哦……”
“……”
韓庭之麵色陰沉,把懷裏的女人抱起來放在旁邊沙發裏的同時直接站了起來。
“彭——”
幹脆利落的拳頭就落在了裴哲宇的臉上,裴哲宇身後就是樓梯口,他猝不及防整個人就這樣翻滾了下去。
在刺耳的尖叫聲中,所有震耳欲聾的音樂瞬間停止。
江暮夏也驚醒了。
她恍惚睜開眼看著樓下那躺在地毯上都快要站不起來的男人,全身上下的皮膚瞬間爬上了一層陰涼。
“韓……韓庭之……”
“滾!”
男人的下顎線緊繃,看著樓下那些花枝招展不知道在幹什麽的男男女女,嘶啞的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怒氣。
原本還在熱鬧的人群,瞬間就疏散了開了。
全部都……
一溜煙兒離開了。
江暮夏坐在旁邊的沙發裏看著背對著她的韓庭之,指節蜷縮之後才抿了抿唇,“韓庭之,你在做什麽?”
“嗬。”
韓庭之熱血上湧,脖頸的青筋都繃緊了起來。
可……
卻也隻是咬牙切齒。
“很好。”
他蹲下身的同時,驟然就扣住了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臉頰,“江暮夏啊江暮夏,你可真是用地一手好手段,總是有辦法把我耍地團團轉。”
看著不諳世事。
可……
要是真的算計起來,比生意場上還要精明。
真不愧姓江啊。
江暮夏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麽東西挖開了一大塊,怎麽呼吸也無法填補,卻不動聲色把自己最後的戲演完了。
“你難不成以為之前我跟你和顏悅色,是真的為了想跟你過下去吧?”
她笑顏如畫,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樣地不寒而栗,“韓庭之,你有什麽啊,你什麽都沒有,憑什麽覺得你隻要態度強硬,我就會留在你身邊,你賤不賤啊。”
男人扣著她下顎的手,瞬間收緊。
“江暮夏!”
“我在。”
她強忍著下顎的吃痛,不加掩飾自己的浪蕩,“不就是一把火燒了你的樓盤,反正你產業那麽多,隻要你放不下我,今天燒的是樓盤,明天就是韓家老宅,說不定後天就是你的父親母親,大後天,我還能讓你整個韓家,再也起不來呢。”
江暮夏是誰?
從小到打耳濡目染了江成柏在生意上那麽多拉不上台麵的手段,隻要她願意,她留在韓庭之身邊,可以分分鍾拉垮韓家。
畢竟……
越是大的公司,那一筆黑賬就可以要命。
再也起不來。
韓庭之從來沒有想到他跟她會鬧到今天這一步,也從來沒有想到,她可以為了離婚,用盡一切手段。
“很好。”
他扣著她下顎的力道,突然就鬆開了。
她愣了一下。
而在那幾秒鍾的時間裏,原本屈膝在自己身側的男人驟然垂眸,漫不經心地把戒指從自己的無名指上摘了下來,當著她的麵兒丟到了她麵前的地毯上。
“我們之間,如你所願。”
他冷不丁輕笑出聲,眉目帶著明顯的猩紅和諷刺,“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