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雪崩救她的人到底是誰
“……”
江暮夏本來都把人扶起來了,可看著他那迷迷糊糊的模樣,到底還是歎了一口氣,“好,你乖一點,我不離開你。”
不離開……
韓庭之看不清楚麵前女人的臉龐,可直覺告訴他身邊的人就是他日思夜想很想見的人,索性就扣著她的手腕,直接拉扯到了自己的懷裏。
“不離婚……”
他的嗓音啞地不像話,說出來的聲音都是沒有意識的,“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人給你命也給你……隻要不離婚……”
江暮夏根本不知道他對這件事的執念這麽深。
來來去去都是不離婚。
“好,不離婚。”
她索性就半推半就依著他,“你先放開我,我去找醫生過來給你打退燒針,不然你這樣會燒壞身子的,你乖一點。”
那基本上都是哄小孩的語氣,可韓庭之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不離婚……”
他的嗓音啞到都偏離了原本的聲線,滾燙的臉頰都湊到了她的懷裏,沒有直覺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角,輾轉到了臉頰。
滾燙的很。
“……”
江暮夏不知道麵前的男人是真的沒有了意識,還是說根本就是故意跟她逞凶,可不管是哪一個原因,她心裏都說不出地心疼。
她突然……
都有點不想離婚了。
男人的呼吸沉啞地落在她的皮膚上,帶著滾燙的炙熱,她的手腕不知不覺被扣到了他的掌心裏暮,被牢牢占據了主動權。
她不知道是怎麽開始的,甚至不知道要怎麽去喊結束。
很亂。
等到迷迷糊糊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已經被摁在了旁邊的地毯上,麵前就是男人那雙深沉到認真的眼眸。
“韓庭之……”
那一瞬間,她原本的理智好像統統都脫韁了。
……
兩個小時後。
醫生看著那躺在床上麵色微微潮紅的男人,下意識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他都發燒了,你就不能攔著點?”
“……”
江暮夏抿了抿唇,視線都跟著轉移開了,“我說他勾引我,你信嗎?”
“……”
我信你個鬼哦。
醫生看著那冷不丁的江暮夏,到底還是歎了一口氣,“就是胃炎導致的發燒,以後吃飯注意著點就行了,一日三餐必須準時準點,尤其是太辣太酸的都不能碰。”
江暮夏坐在床邊,看著那睡著的男人。
問,“還有呢?”
“還有?”
醫生看了眼那一本正經問話的女人,頓時就咳嗽了一聲,“還有要節製,自己身體什麽情況自己心裏也沒點數,生病了還鬧,又不是新婚小夫妻,他鬧就算了你也不知道攔著點,到時候身體出問題了,你就等著哭去吧。”
哪裏有人生病了還這般不講道理,也就隻有他韓庭之了。
“……”
江暮夏放在身側的指節微微蜷縮了一下,說話的聲音都明顯啞了起來,“我說的是他的身體,除了胃病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情況。”
醫生,“……”
“暫時沒有,要是再這樣下去有沒有就不一定了。”
畢竟……
再怎麽也是普通人不是。
本來就大半夜,結果後麵也因為韓庭之發高燒的原因別墅裏的所有人都驚醒了,整個壹號名邸可以說是燈火通明。
韓庭子在打了退燒針之後,才睡了過去。
很沉。
江暮夏其實很少見到他睡這麽沉的時候,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因為平常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稍微一點兒動靜他就會醒來。
於是她鬧著要去洗手間,鬧著要喝水。
再或者……
鬧著要吃夜宵。
可能之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太過於浪漫,以至於她現在看著他這幅明顯病態的表情,心裏就說不出的自責。
她坐在床邊守了整整一夜,腦袋都格外得清醒。
“太太。”
還是後麵張媽走了過來,“您都等了一整晚了,先下去喝點粥歇著吧,醒來了我會告訴您的,不然你您身體也扛不住。”
她昨天也整天沒吃飯。
血糖很低。
江暮夏原本是想要留在這裏等他醒來的,可想到要是自己身體不舒服的話,他說不定反過來還要照顧她,索性就皺眉站了起來。
“也好。”
她抿了抿唇,被傭人扶著下了樓。
喝了點粥。
可能是一整天都沒怎麽吃飯的原因,喝粥的時候差點惡心想吐,可還是強撐著喝了小半碗粥,這才換衣服躺在了臥室的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過睡得很不安穩。
做噩夢。
夢裏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在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堆中,男人穿著厚厚的防寒服,把手裏的一塊小方糖遞到了她的掌心裏,問,“害怕嗎?”
她看著那張臉,下意識搖了搖頭。
“不怕。”
男人瞧著她那副模樣,輕輕挑起唇角笑了一聲,“小姑娘自己一個人來這種地方,要是被雪埋了可沒有人知道。”
他的五官算不上溫潤柔和,可說話的聲音在當時卻莫名讓人安定。
大雪埋山。
江暮夏視線恍惚出現了明顯的錯覺,而在那夢境和現實相互糾纏的棱角裏,她隱隱約約看到了男人一側耳根後的那顆痣。
“韓庭之……”
她的瞳孔驟然緊縮,“你是韓庭之……”
不是徐驍。
她的認知出現了錯誤,可一整晚都沒有休息的原因,沉迷於夢魘怎麽都出不來,最後隻能在那白茫茫的大雪中漫無目的地往前跑。
可……
還是沒能逃出來。
……
韓庭之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的七點多。
晨光熹微。
他睜開眼的瞬間覺得頭有些痛,下意識捏了捏太陽穴,旁邊張媽就趕忙站了起來,“韓先生,你總算是醒了。”
幸虧江暮夏發現得早,不然昨天在書房裏燒死了估計都沒有人知道。
“我……”
韓庭的意識微微回籠,可隱隱約約好像想起了昨晚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夢裏江暮夏難得出現在他身邊,關心地安慰他。
說,“我不走,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一直陪著你。
而那樣的夢境像極了小時候自己一個人在別墅裏,韓父和韓母都不在的時候,自己以為自己被丟棄時候做的夢。
是那樣地不真切,那樣地不清晰。
“她呢?”
他的喉結滾動,可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卻是問江暮夏,張媽都愣了一下,“太太在臥室睡覺,現在應該還沒有醒過來。”
沒有醒過來。
不是……夢麽?
他撐起身坐在了床頭,下意識朝著周圍看了一眼,沉默了足足有差不多兩分鍾的時間,“昨天晚上……她有過來嗎?”
張媽知道說的是江暮夏,當下點頭,“太太昨晚一直都在……”
“我在休息。”
可張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驟然出現在門口的女人打斷了話,“你昨天晚上發燒的事情,我也是剛才醒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