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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治愈的幾率,有多大?

  走廊裏本來就沒有多少人,阮笙骨架又很小,在周時凜的懷裏簡直毫無存在感,李公子看著僵持的兩個人,頓時就有些不忍,“周先生,還請您放開阮小姐,她已經說過了,跟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嗬。”


  周時凜抬眸,視線直勾勾落在了男人的身上,“你說什麽?”


  “我……”


  李公子本來平日的行事作風還可以,這段時間也一直對阮笙窮追不舍,可偏偏阮笙一直都是無動於衷的狀態,好不容易今天才有了這個機會。


  可……


  他在看到麵前男人眼神的時候,竟然慫了。


  “周……周先生……”


  他說話的聲音都明顯結巴,“阮小姐已經說了之前隻是被你感動了,現在她既然選擇了跟我相親,那就是已經不想跟你繼續下去……”


  後麵的話,瞬間偃旗息鼓。


  因為……


  周時凜那雙平日裏作戰指揮的眼眸,此時此刻宛如鷹牟,直勾勾盯著他,就像是獵豹在盯著自己蓄謀已久的獵物。


  “嗬。”


  猝不及防,周時凜冷笑出聲,“你就算不跟我在一起,找男人也要找一個拉得上台麵的,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看到我都發抖的男人,你還指望他來保護你?”


  那副弱雞樣,看著就倒胃口。


  “……”


  周時凜那是小時候就拿過大家夥的主,行事作風除了雷厲風行之外,身體素質那可是打小練下的,韓庭之都不一定能討到好處。


  更別說……


  其他這種名門被寵愛長大的貴公子,會的也都是一些貓腳功夫。


  “周時凜。”


  她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按照你這樣說的話,這個世界上我根本就找不出來可以打得過你的男人,你的意思,他們都是一無是處的?”


  “嗬。”


  周時凜冷哼一聲,朝著男人看了過去,“怎麽,你要跟我打嗎?”


  “……”


  李公子鬢角的冷汗瞬間都下來了,可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卻又不好認輸,直接咬牙抬手攔在了兩個人麵前,“今天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都不能帶笙笙走!”


  笙笙。


  這個稱呼喊起來,周時凜的眸色瞬間就濃稠了。


  “很好。”


  周時凜的目光徒然變冷,原本還醉醺醺的阮笙竟然在他那雙眼睛裏看到了一絲殺氣,本能反應就搖頭,“周時凜,不要!”


  “嗯……”


  話還沒說完,周時凜那幹脆利落的一腳就下去了。


  “……”


  他平常的時候很少出手,可要是真出手了那是真的沒個輕重,畢竟在他們這種人眼裏,要是真的戰鬥起來了,那基本上就是一擊致命。


  而且……


  他從剛才抱著女人在懷裏開始,感覺根本就毫無重量。


  李公子直接被踹飛了。


  阮笙在男人懷裏穩穩當當,差點都要懷疑剛才那一腳到底是不是麵前這個男人踹出去的,視線都跟著直了。


  “周……周時凜……”


  “你最好現在不要跟我說話。”


  男人垂眸,視線落在了匍匐在地上的李公子身上,目光平和到沒有絲毫的波瀾,“怎麽?還要跟我打嘛?”


  下一秒,李公子屁滾尿流就站起來了。


  “……”


  阮笙看著李公子轉身畏畏縮縮的離開,靜默了好幾秒之後才笑了一聲,“周時凜,你這樣有意思嗎?”


  男人沒吭聲。


  等到抱著她從夜笙出來的時候,才垂下了眼瞼。


  “沒有意思。”


  他放她在車椅上,附身捏住了她的下巴,“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主動跟我分開,你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那一瞬間,阮笙直接愣住了。


  “你……想做什麽?”


  “不做什麽。”


  他目光灼而沉,附身盯著她緋紅的唇瓣看了好半晌,才略微低沉地笑了一聲,湊到了她的耳畔,“你要是再敢說跟我分開,你身邊出現一個男人,我打跑一個,要是一不小心打死了,那可就要怪他們,運氣不好。”


  他還刻意加重了運氣不好四個字。


  格外明顯。


  阮笙的意識有些微微的模糊,可饒是這樣她還是睜開眼眸朝著開車的周時凜看了好半晌,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你要這樣一直跟我下去嗎?”


  “我沒打算分手。”


  男人的聲音有條不紊,“阮笙,從你招惹上我的那一刻開始,我跟你之間就注定結束不了,這句話可是你說的。”


  那一瞬間,阮笙的視線都有些迷惘了。


  是啊。


  這句話是她說的。


  可她也不知道,老天爺會專門給她留下一個驚天巨浪,她要怎麽告訴他,他們之間隔著所謂的狗血血海深仇。


  ……


  軍區大院。


  韓庭之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的瞬間看到的就是在他旁邊站著的許譽,身上穿著纖塵不染的白大褂。


  “你醒了?”


  男人微微皺眉,“我還以為你要睡到中午呢。”


  韓庭之沒怎麽吭聲。


  抬眸朝著周圍環視了一圈,下意識本能就起身站了起來,卻被許譽直接攔住了,“她還沒醒,不過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對她做了簡單的催眠。”


  那一瞬間,韓庭之瞬間就愣住了。


  “不用太擔心。”


  許譽睨了他一眼,“我就是做了最簡單的樣本分析,而且按照分析的結果,並沒有提到跟她過去之前的事情相連接,隻是想確認一下她掉下懸崖的那段時間,準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需要知道個一清二楚。


  “她……”


  韓庭之的麵色緊繃而冷峻的,帶著明顯的沉,“現在怎麽樣?”


  “很難說。”


  許譽表情有些凝重地扶了扶眼鏡,“就這麽跟你說吧,其實人的心是很脆弱的,尤其是像她這樣心思敏感,童年不完整的人,可能之前的很多事情她沒怎麽在意,也不會告訴你,總是自己強撐著,可等到最後拉扯到了那個點的時候,就隻需要很簡單的一個導火索,那矛盾的終結點就會瞬間迸發開了。”


  而……


  江暮夏的導火索,就是她掉落懸崖之後的失明和整整兩天兩夜都和韓庭之沒有任何試探的打量和問話。


  她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在她身邊。


  所以,她才鬧著要離婚。


  韓庭之坐在床邊,看著窗外蔓進來微薄的光亮,好半晌才緩緩垂下了眼瞼,“所以,治愈的幾率,有多大?”


  “很難估計。”


  許譽皺了皺眉,“本來正常的情況下,積極配合治療,情況解決的問題在百分之八十,可你們之間的問題,很顯然不隻是一個。”


  應該說……


  有很多事情都拉扯著。


  早就在一開始就應該說清楚的事情沒有說清楚,於是當時的那種秘密嗎啊嗎的鈍痛感就累積了下來,等到後麵想要解釋的時候,已經過了最佳解釋的時間。


  就隻能拖著。


  再加上江暮夏這段時間妄想症明顯有加重的趨勢,不排除兩個人以後會越走越遠的可能性。


  “我……”


  韓庭之的麵色很沉,“我要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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