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你一定要跟我這樣鬧嗎?
“大概吧。”
男人的嗓音溫淡,就連那雙眼睛都是明顯沒有多少光彩的,“你不願意出現在我身邊,那我總是要想辦法讓你出現在我麵前,”他笑了笑,“畢竟你不願意過來。”
不願意過來。
江暮夏那時候手腳還都被綁著,她坐在椅子裏看著麵前那手臂上都還帶著燙傷的男人,心裏莫名有種酸澀的感覺。
當時從火災上救出來的場景,瞬間就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裏。
“韓庭之。”
她看著他,“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幼稚嗎?”
“有嗎?”
男人垂眸看著自己那燒傷的手臂,唇瓣的笑意都肆無忌憚地蔓延到了眼角眉梢,帶著明顯的自嘲,“好像自從遇到你之後,我也覺得自己挺幼稚的。”
頓了頓,問,“吃飯了嗎?”
“……”
江暮夏微微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到底還是耐著性子答了,“我都要休息了,如果不是你把我綁過來的話。”
“抱歉。”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男人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愧疚,“我還沒吃,”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就這樣撞進了她的瞳孔裏,“陪我吃飯。”
“……”
從剛才到現在,他好像總是喜歡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之中,江暮夏抿唇看著麵前根本就沒有聽她說話的男人,臉上都帶了淺淺的溫怒,“韓庭之,你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嗎?我不想留在這裏,也不想陪你吃飯。”
應該說……
自從被帶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想過了,可能彼此之間會僵持,甚至她都想過他可能會掐著她的脖子質問她。
可是他沒有,一直都沒有。
與其現在這樣折磨,還不如直截了當地說清楚,總好過像現在這樣冷冷淡淡地留她在身邊,完完全全以受害者的身份。
“那就一直綁著。”
男人的聲音就這樣冷冷淡淡地出現在了自己的耳朵裏,“如果你願意的話。”
江暮夏當然不願意。
所以在僵持了差不多十幾分鍾之後,到底還是怨怪地朝著麵前的男人皺了皺眉,語調都是明顯涼冷的,“鬆開。”
男人抬眸,視線落在了她身上,“給她鬆開。”
綁地其實很鬆。
那些人看著是韓庭之心尖尖上的人,所以剛才綁過來的時候都沒敢用太大力道,就隻是草草地綁了一下不至於掙脫開。
所以沒兩下就解開了。
江暮夏在鬆綁之後直才從椅子上站起來,黑白分明地眸對上了病床上男人地視線,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韓庭之,那場火災發生的時候你根本都沒有看到我進去。”
她地唇瓣都跟著抿了起來,“為什麽要去救?”
“嗬。”
男人抬眸,“你不是知道嗎?”
“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因為當時明明早就在一開始地時候她就已經在他麵前做了選擇,而且他什麽消息都沒有得到,怎麽就會那麽確定她在倉庫裏。
而且……
阮笙也說過,他被抬出來地時候手裏拿著她地大衣外套。
“我餓了。”
男人好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話,微微抬眸的同時就朝著旁邊的助理看了一眼,助理眼疾手快地就把床頭櫃上地保溫盒打開了。
裴景剛才帶進來地清粥,異常清淡。
沒什麽味道。
江暮夏看著明明是他綁她過來,但是卻又主動屏蔽了她的男人,眉心都跟著微微擰了起來,“韓庭之,我知道我過去給你造成了很多錯覺,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你沒有必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那語調明顯遲疑了一下,“你會遇到你喜歡的人,而不是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男人的五官冷峻而緊繃,甚至帶著些許的溫淡。
但卻是沉默的。
江暮夏放在身側的指節都有些不安地抓緊了裙擺,皺眉,“你為什麽不說話。”
“夏夏。”
韓庭之就那樣看著她,微微抬手,“我手動不了。”
“……”
本來受傷的時候一條胳膊就不太方便,再加上都沒怎麽攝入營養的緣故,這會兒明明那樣高達大的男人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撇腳的狼狽。
江暮夏抿了抿唇,到底還是走到了他麵前吧保溫盒打開放在了他的麵前。
可他還是不動。
她大概也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微微皺眉的同時還是耐著性子把自己手裏的那小半分粥用勺子送到了他的唇邊。
他竟然就那樣乖乖地把粥喝完了。
“好了。”
到了最後江暮夏的手都有些酸,放下保溫盒之後才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可等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病房的門並沒有因此打開。
“韓庭之。”
“今天晚上留在這裏,”就在她皺眉打算轉身質問他的時候,男人的眸就已經這樣睨了過來,“要麽你睡床我睡沙發,要麽我跟你一起。”
“……”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一定要跟我這樣鬧嗎?”
“是你在跟我鬧。”
男人的視線平穩無波,就連五官都是微微繃緊的,“我之前早就說過很多次,想讓我就這麽輕輕鬆鬆因為一個已經死掉的人放開你,我做不到。”
也永遠不可能做到。
江暮夏的眉心瞬間就擰了起來,麵色冷淡,“可我不喜歡你。”
“我知道。”
那聲音篤定,“你喜歡徐驍。”
“那你還綁我過來?”
她問話的時候跟他差不多隔了五六米遠的距離,所以溫和且詫異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裏顯得格外清晰,甚至帶著幾分明顯的冷漠意味。
“嗬。”
男人的唇瓣勾起了細微的薄笑,“我綁你過來是因為你在身邊我才能安心吃飯,”跟你不喜歡我,有矛盾嗎?”
“……”
她的眉心早就擰成了一團,“你這根本就是強詞奪理。”
“大概吧。”
韓庭之看著她,嗓音都帶了明顯的低沉沙啞,很是平穩,“所以你最好乖一點,不然就算我受傷了,想欺負你也是綽綽有餘。”
“……”
就算我想欺負你,也綽綽有餘。
江暮夏本來以為自己伺候他吃完飯就可以離開,可他很明顯就是要打算囚禁她的架勢,索性就在旁邊的沙發裏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