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瑟色授魂與,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說出什麽有新意的東西。
鍾意忽然就明白了,就算那天季堯川不出現,蘭瑟也不敢說出什麽秘密來。
一個身有桎梏的人,哪裏像他們這些普通人自由?
倒是因為他,引的季堯川向自己坦白。
鍾意忽然諷刺的笑了。
蘭瑟看不懂她的笑,但也能感覺到這位美麗的小姐根本瞧不起他。
對於他說過要娶她做王妃的豪言壯語,也許隻是個笑話。
飛機落地,Linda就來接鍾意。
也顧不得說別的,鍾意上車就問:“我爸爸怎麽樣?”
一說這個,Linda的眼眶就紅了,“季先生遇刺後住院,被封鎖了消息,現在任何人都進不去。”
“任何人?季堯川也不行?”
Linda搖搖頭,“堯川回來幾天,數次去探望,都沒見到。”
鍾意氣的杏眼圓瞪,“他是真不行,就跟我吹胡子瞪眼睛。”
Linda也顧不上她還押勒個韻,急忙替季堯川解釋,“不能怪阿川,這次是當地官方出麵了,聯合M.K的副總裁,說是保護季先生。”
美其名曰保護,其實是軟禁。
不過,鍾意倒是有些放心,這樣看來季雲書沒有生命危險。
隻是季堯川太拉了。
收起對季堯川滿滿的歧視,鍾意問了些別的問題。
Linda知道的不多,能回答的也很少,不過她說最近季堯川的狀態也不好,失眠頭疼。
鍾意撫了撫窒息的胸口,她還沒學會怎麽做豪門媳婦,豪門就出現了大問題。
車子沒去季雲書的莊園,而是去了市中心一棟不顯眼的小別墅裏。
鍾意進去的時候,季堯川正在吃藥,不是西藥,而是一碗黑乎乎的中藥。
他皺眉端著,顯然很不想喝。
鍾意噗的笑出聲,“怎麽,怕苦呀?”
魂牽夢繞的嬌俏聲音出現,男人的手一哆嗦,差點把碗給摔了。
為了避免出醜,他一仰脖,把藥給喝了。
鍾意在他對麵坐下,姿勢隨意。
“改喝中藥了?”
季堯川沒回答,而是問:“為什麽不聽我的話,這裏很危險。”
“蘭瑟也來了,我是給你來送這個的。”
說著,她打開包,把一份文件遞給他。
他的手指都要觸及了,鍾意拿回來,“對不起,忘了你看不到。”
他苦笑,其實瞎不瞎他沒太大的執念,可現在才知道,他瞎了,對很多人來說那就是機會。
鍾意跟他闡明立場,“我能來是為了爸爸,沒別的原因。”
男人再度苦笑,“我知道。”
“我是沒什麽用,但希望你能搞快一點,我們不能讓爸爸在別人手裏受苦。”
季堯川點頭,“你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
她擺擺手,“你不用跟我保證什麽,要注意應對接下來的困境,國內也該有行動了。”
鍾意猜的不錯,她剛到米國,國內就風言風語。
這些日子,季風已經全麵接手了生意,本來季堯川回國後要收回權力的,可這一鬧,勢必收不回了。
還有些謠言影影綽綽的說季堯川不是季雲書的兒子,不配領導季家。
當然,這些還要看米國這邊的動靜,現在隻能算謠言。
鍾意來的時候沒想那麽多,來了後才發現自己除了要人吃飯的時候多加筷子外,真的幫不上什麽忙。
不過,別看季堯川嘴上說不要她來,但是看到她,他還是很高興的,藥按時吃,人也沒那麽焦慮了。
鍾意覺得自己可以看著他的病,說不定就幫上忙了。
果然,季堯川開始發功,幾次交涉後,對方終於同意他派人去照顧季雲書。
這個人選是Linda。
把人送進去後,鍾意去商場裏轉了一圈兒,又巧遇了蘭瑟。
倆個人喝了杯咖啡,然後她才回家。
一進門,就聽肯說季堯川不肯吃藥。
她皺起眉頭,這才好了幾天,又鬧上了,也不分個時候。
鍾意不理會,自己去洗澡準備睡覺。
隔壁房子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吵得鍾意頭疼。
這些伎倆,她不是地一次看到。
上次在療養院不也是這樣嗎?她跟做麵包的小夥子出去約會,季堯川就高出一些事情,真的很幼稚。
她本不想管的,可動靜越來越大,她都忍不了了。
拿了睡袍穿上,她打開房門去了隔壁。
“季堯川,你在拆房子嗎?”
裏麵沒有聲音,片刻的安靜後,更變本加厲。
鍾意要給氣死了,她看看左右,忽然看到了長長的垃圾桶。
她想都沒想拿起來,在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向著看到的人扔過去。
哐啷,垃圾桶先打在了人臉上,然後落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音。
垃圾桶裏的東西都掉出來,糊在了那個人的臉上,那人在愣神的空檔,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上。
跟著,聽到聲音的肯也衝進來,幫著把地上的人給製住。
鍾意這才發現,原來不是季堯川在慪氣,而是他被人偷襲。
這人身手不凡,季堯川怎麽說都是眼睛看不見,要不是鍾意幫忙,指不定最後誰受傷呢。
等把人從垃圾堆裏扒拉出來,鍾意發現這個人竟然是蘭瑟的保鏢,他是偷藏在她車子的後備箱進來的。
看著肯那種疑惑的眼神,鍾意忽然就明白了。
蘭瑟這個王八蛋!
他故意這麽做,就是讓季堯川懷疑他們倆個人糾纏不清,甚至還要給季堯川鍾意已經跟蘭瑟達成了某種合作的假象。
說的直白點,她就是那個潘金蓮,蘭瑟則是西門慶,她現在就要上演“大郎喝藥了”的戲碼。
枉她還覺得蘭瑟雖然討厭點,但不至於太下作,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年輕。
一個家裏的孩子還為了那麽點雞零狗碎的家產爭的頭破血流,更何況摩羅那麽富庶的國家?
身在皇家,能成為下一屆的繼承人,肯定不是個傻白甜。
事實證明,小醜隻是她自己!
鍾意最近火大,拿起地上的垃圾桶,再次掄到那個保鏢的頭上。
不過不知道是那人頭太鐵還是她力氣不夠大,沒見血。
等她氣喘籲籲的站定,發現季堯川就靠牆一動不動的站著,好似在看著她。
鍾意擰眉,他這是什麽意思,在懷疑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