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黎耀去了方妮怡的店鋪。
方妮怡正給薛行策喂飯,他的父母就過來了。
薛媽媽一看到她臉就拉下來,不顧薛爸爸的眼色就走過去把人拉開。
“你這個害人精,給我滾!”
方妮怡並不是個臉皮薄的人,她低下頭,誠摯的給道歉,“叔叔阿姨,對不起,小薛是為了救我受傷的,我想要照顧他。”
“照顧?你也配!不要臉的狐狸精,禍害了一個沈如歸還不夠,又來禍禍我兒子。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薛行策氣的臉都紅了,“媽,你胡說什麽呢?”
“你給我閉嘴,缺心眼的臭小子,人家拿你當備胎,你還舔的上勁兒,連命都不要了,你怎麽那麽蠢?”
聽妻子罵的難聽,薛爸爸皺起眉頭,他對方妮怡說:“方小姐,我妻子的情緒有些激動,請你不要再刺激她,現在就離開這裏。”
看著禮貌,其實薛爸爸的話不亞於大巴掌打在她臉上。
方妮怡百口莫辨,說什麽都是錯。
她咬著唇,看了一眼床上的薛行策,“小薛,既然這樣我先走了,等有空再來看你。”
薛行策到底是孩子心性,一直覺得隻要他想要的,哪怕父母不同意,隻要他哭一哭鬧一鬧就可以得到,對方妮怡也一樣。
於是,他拉住了她的手。
方妮怡不解的看著他。
薛行策對父母說:“妮妮姐是我的朋友,你們要是不讓我跟她交往,那幹脆把我趕出薛家好了。”
薛媽媽一聽差點氣的倒仰,越發看方妮怡不順眼。
薛爸爸更是動了真格兒,“方妮怡,我本來還覺得你是個女孩子就給你幾分麵子,沒想到你把我兒子蠱惑到這個地步。趕緊給我滾,否則我讓你在京都混不下去。”
薛行策更抓緊了方妮怡,“妮妮姐,你不用聽老頭子的嚇唬,他以為他是誰呀,還敢一手遮天?”
“薛行策!”
方妮怡一看場麵越來越失控,頓時心慌意亂。
她覺得還是自己暫時離開好些,否則爭論下去不利於薛行策的病情。
可這倒黴孩子死死拉著她不放,把她手上的傷口又弄開了。
正僵持著,忽然聽到一陣男人的笑聲。
薛爸爸皺起眉頭,不悅的看著門口。
沈如歸已經看了半天戲,一雙好看的眼眸裏全是冷冰的譏諷。
“薛叔叔。”他含笑打招呼。
薛爸爸的臉色和緩了些,“是小沈呀,怎麽不進來?”
“這不是怕打擾到您處理家事嗎?”他故意把重音落在家上,眼裏的諷刺更濃。
方妮怡忙扒開薛行策的手,此時她也說不上來心裏的感受,大概怕多了些。
薛爸爸早就聽說他和方妮怡的事,立刻揚眉笑著,“哪裏有什麽家事,不過是小孩子不懂事。”
沈如歸笑容不減,可深邃的眼眸裏沒有一點溫度,忽然就對方妮怡發難,“你還不過來?”
方妮怡本來不想理會沈如歸的,可眼下情況這麽複雜,她也不願意薛行策為了自己跟父母起衝突,就隻好走到了沈如歸身邊。
果然,薛行策滿眼的失望。
沈如歸示意手下把果籃拿過來,“來的匆忙,沒帶什麽東西。薛叔叔,等我有空再來看小薛。”
薛行策冷哼,“不必假惺惺。”
“是真心的,你救了我女朋友,我自然是要……送你個女朋友。”說完,他還哈哈一笑,看似在開玩笑。
其實,在心裏,他也這麽想的。
以前季堯川對黎耀用這招時,他還覺得多此一舉,可現在看看黎耀的下場,雖然沒真的娶了尚也,也起碼也起到了必要的作用。
看來,他也得給薛行策找個難纏的女朋友。
不過,現在還顧不上這些,而是懷裏的這個女人。
看著方妮怡,他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在外麵,倆個人什麽都沒說,等上了車,沈如歸忽然對司機說:“你下去。”
司機嚇了一跳,開始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偷偷看了一眼老板,才發現可能跟自己沒關係。
等人下去後,他點了一根煙。
方妮怡早就做好了準備,她坐在那裏,眉眼沉靜,表情淡淡的。
她越是這樣,男人的心裏越是煩躁。
狠狠的抽了兩口,他就把煙扔出去。
方妮怡眉心狠狠的抽搐了兩下,“你有點公德心。”
她忽然開口,男人忽然像是活過來。
他俯身,把嘴裏的煙霧全吐在她臉上。
方妮怡眯起眼睛,大聲的咳嗽著。
他卻惡劣的堵住了她的嘴巴。
隻有這樣親密的接觸,他心裏的火才能平息掉一些。否則,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出些什麽事來。
方妮怡沒有抗拒,甚至是柔順的,經過昨天晚上,她知道自己越是反抗受到的傷害就越大。
她的反常男人也感覺到了,不過他沒多想,隻以為自己馴服了她。
這樣,反而失去了興趣。
他放開她,“怎麽不咬我了?”
方妮怡理了理頭發,“有用嗎?”
“知道沒用也好,學聰明了。可是,為什麽出了事都不告訴我?薛行策算什麽東西,他也需要你陪著?”
方妮怡目光忽然凶起來,她不能允許他詆毀一個剛救了自己命的人。
“沈如歸,你有什麽火氣衝我來,不要侮辱別人。要不是薛行策,現在躺在病床-不對,應該是躺在殯儀館的人就是我了。”
聽到殯儀館三個字,男人皺起眉頭,“這麽嚴重?”
方妮怡冷笑,“裝什麽呢?既然能找到醫院裏,我不信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沈如歸,我和薛行策沒有任何私情,而且你也看到了,薛家人對我非常抵觸,你也不用覺得我想要攀附薛家。但是薛行策救了我這件事我必須要感謝要報恩,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她對他抱最後一點希望,希望他能聽懂人話。
人話是能懂,但做不做個人還得看他心情。
沈如歸捏著下巴眯眼看她,“心疼了?”
方妮怡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對不起,她錯了,她就不該把他當成人看。
男人湊近,鼻尖親昵的蹭著她的鼻子,“寶貝,報恩這事兒讓我來。至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早過時了,我們用別的還。至於以身相許,你可以許給我。”
方妮怡忽然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