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標當然不會指望季堯川崩潰大哭捶胸頓足,他那種男人一般的打擊根本就是毛毛雨。
他隻希望這一切成為一根刺,在餘生裏時不時刺季堯川一下,已經足夠了。
他也站起來,帶著笑容走向自己的牢房。
可以去死了……
季堯川離開監獄後就回了家,他和鍾意的家。
小二又長大了不少,現在快8斤了。
以前看到季堯川它就躲,但現在大概是因為看不到鍾意,它就來蹭著他的褲腳。
他微微皺眉,遲疑了一下,還是蹲下。
張嫂一直不知道他的眼睛出了問題,就笑著說:“這熊孩子好多天沒看到鍾意了,大概聞到你身上有鍾意的味道,這就不舍得離開。”
季堯川從不擼貓,最多碰它也是揪著扔掉,可現在,他竟然蹲下,把貓抱在懷裏。
小二也不習慣,在他懷裏瞪著眼睛炸著毛,好像隨時都要跑掉。
季堯川把貓抱回了臥室。
人和貓都躺上去,他低聲說:“要是我放走她,你會不會跟她走?”
剛說完,他自己都笑了。
鍾意不會走,要走也是他,貓和房子都是鍾意的,他就灰溜溜的滾出去。
想到那一天,他頭皮發麻。
自己的前半生活成了個笑話,要是連鍾意也失去了,那他……
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他立刻爬起來,找人想辦法。
打了個電話,約沈如歸在四方城見麵。
沒想到這A和C中間的那個人早就去了,讓他過去。
看到他大晚上的還戴著墨鏡,沈如歸想起了那個傳言。
他讓身邊的人都下去,然後低聲問:“真瞎了?”
季堯川摘下墨鏡,“看不到你那張討厭的臉,你很失望?”
沈如歸眸色深沉,語氣卻顯得很輕鬆,“看不看我無所謂,主要是這世上的美女不能看了,多可惜。”
“我不是你,沒了女人不能活。”
沈如歸嘖了兩聲,“我是沒了女性這種生物不能活,你是離了鍾意這個女人不能活。季三,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情種。”
季堯川不願意跟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就問道:“我不在京都的這些日子,有沒有出事?”
“你問你的公司?現在不是季風替你執掌大權嗎?不過你這不用擔心。季風也就是瞎蹦躂,你的人她能指揮動誰?做個樣子給她安慰獎罷了。”
“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
沈如歸卻不說話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的男人,忽然又意識到自己這副故作高深的樣子他根本看不見,就有點失望。
“咳咳,你是指徐彬凱?”
“嗯。”
“還算老實,當你們季家的孝子賢孫。”
“沒再和柏瑞出聯係過?”
沈如歸搖搖頭,“你真覺得他會傻到跟柏瑞出合作嗎?我肯未必,他也看不上柏瑞出。”
“人也看不上狗,但惡狗能咬人就行,你還是要幫我盯緊了。”
“好,你這次回來住幾天?馬上要回去?”
季堯川心裏不是個滋味,回去幹嘛?又沒有人管他。
“看看再說。”
沈如歸也沒再說別的,舉起了酒杯,“要不要給你換杯水?現在還是別喝酒了。”
季堯川切了聲,端起酒杯大口灌下。
沈如歸想要阻止他,“哥們兒,你這樣子讓我覺得是在借酒消愁。”
季堯川的回答是又倒上一杯,他舉起,“老沈,新年快樂。”
沈如歸白了他一眼,“新年早過了。”
“那祝你清明節安康。”
沈如歸給他氣笑了,“咒誰呢,想給我當好大兒掃墓上墳?”
“滾丫的。”
他剛說完,沈如歸的手機就響了。
看了眼屏幕,他皺起了眉頭。
起身,他去那邊的窗戶才接起來。
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他的眉頭深深鎖起來。
掛斷電話,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我有事,先回去了,你也別喝了,回去吧。”
季堯川站起來,肯亦步亦趨,雖然沒攙扶他,可還是提高了警惕。
倆個人在會所門口分別,沈如歸去了方喬那裏。
他臉色不好,一進門就冷冷看著女人。
方喬有些怕,不過還是笑臉相迎。
“學長,您不是說前兩天喝酒把胃喝壞了嗎?我去弄了個偏方,豬肚煲雞,吃了對胃好。”
“你急呼呼的喊我來,就是為了這個?”
女人站在他麵前,嬌俏可人,“要是不說有重要的事,你能過來嗎?我呀,非得讓您喝一個月的雞湯,把您的胃治的好好的。”
沈如歸皺緊的眉頭鬆開,躺在沙發上。
最近,他一直在跟方妮怡糾纏,她每次都冷著一張臉,不是打就是罵,不給他一點好臉色。
他也是人也會累,現在有這麽一朵解語花,對他恭敬崇拜,讓他把丟失的魅力又回來了。
方喬見他肯留下來,高興的心髒狂跳,她先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說:“我去盛湯。”
不但有湯,還有酸爽的開胃小菜,湯汁濃鬱的小籠包,沈如歸吃了一頓可心可意的夜宵。
飯後,他半躺在椅子上,沒有動。
方喬試探著,“學長,我去給您放洗澡水?”
他似乎睡著了,並沒有發出聲音。
方喬蹲在他身前,很久。
看到他沒有醒來的跡象,她才回臥室拿了條毯子給他蓋上。
然後,她偷偷的拍了張照片。
……
方妮怡從那次住院後,就一直不舒服。
沈如歸倒是沒再強迫她,可他卻逼著她跟他做情侶的那些事,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特別惡心。
今晚,他應該不過來了。
她躺在床上,跟鍾意聊天。
鍾意參與製作的第一批香氛馬上要運回國了,她這邊也要趕緊了,都怪沈如歸,耽誤了她多少事兒呀。
倆個人聊了一個多小時,她正準備睡覺,發現有人發過一張照片來。
照片是沈如歸的睡顏,倒是沒什麽。
不過,發照片的人就有點意思了。
是方喬。
方妮怡冷笑著,刪除。
她以為這是沈如歸授意發過來的,以為膈應誰呢。
他現在就是一點點打碎她的堅持,看著她的尊嚴一點點被他踐踏,他才開心。
半夜,她正睡著,忽然給人壓醒。
男人瘋狂的親吻著她,動作粗暴。
方妮怡抓住了他的手,“沈如歸,怎麽是你?”
她的意思是,他不跟方喬風流快活,來這裏幹嘛?
可沈如歸卻聽成了她以為是別人,不由得生起氣來,“不是我,你覺得還是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