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皺起眉頭,用英文說:“請讓開,我的朋友馬上回來了。”
“你朋友?我已經看過了,這裏1公裏內除了我們沒有任何人,你的朋友,莫非是超人嗎?”
另外一個穿著鼻環的說道。
“他馬上過來,他很厲害。”鍾意強調。
她覺得自己沒說假話,海倫確實應該追過來了,她也確實很厲害。
但是對方把她的話當笑話,紅毛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鍾意見不能擺脫他們,而海倫又遲遲不來,就有些急躁。
驚懼之中,她想出了一條計策。
她忽然掠了掠長卷發,衝倆個人嫵媚一笑。
紅毛和鼻環兒差點把魂給丟了,恨不能立刻把鍾意按在身下。
鍾意推開紅毛的手,從倆個人的縫隙中擠到了車門前。
她搔首弄姿,扭著腰媚眼如絲的看著他們,“去車裏。”
這倆個腦子隻有綠豆大的玩意兒已經給鍾意迷的失去了神智,眼睜睜看著她打開了駕駛室的門。
鍾意坐進去,眼神還跟他們拉著絲,卻在下一瞬狠狠的扭動車鑰匙。
那個鼻環兒最先反應過來,要在車裏為什麽不去後麵呀。
他到底反應快,伸手去抓後麵的車門。
鍾意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跟離弦的箭一樣躥了出去。
鼻環兒給拖行了近乎百米,然後狠狠摔在地上。
跑過來的黃毛大叫著,拿出了武器衝著鍾意的車子胡亂射擊。
鍾意心神大亂,她緊緊握住了方向盤,不辯方向的往前開,卻沒有發現,前麵根本沒了路。
黃毛大喜,那女人要再不停止,會掉海裏的。
鼻環兒狠狠的啐了一口,他一瘸一拐的追過去,臭女人,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鍾意一腳踩了油門,她當然不想死。
她麵臨危險那麽多次都能化險為夷,就不信會死在這麽倆個小混混手裏。
她抓緊了方向盤,從後視鏡裏緊緊盯著那倆個人,掛上了倒檔,同時腳放在了油門兒上--
10.9.8.7……
鍾意無聲的倒數著,隻要那倆個人走近了,她就把油門踩下去,不管結果如何,這是她唯一的生機。
砰!
巨大的響聲伴隨著慘叫,倆個人影齊齊飛了出去。
鍾意疑惑的看了看手,腳也下意識的鬆開,她還沒撞呢,人怎麽就飛了?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看到一輛牧馬人停下。
跟著,車裏的高大男人下車,他站定皺著眉頭,分辨了一下就準確的揪住了黃毛,抬手就是一拳頭。
將近190公分的大個子給打飛出去,季堯川顯然憤怒好沒發泄完,他又四處尋摸了一下,這次抓住了鼻環兒的臉。
也是巧了,他一把就揪住了閉環,生生給拽出來。
接著,飛起一腳,把人給踹到了黃毛身邊。
他循著那些人的粗喘又走過去,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海倫冷冷看著,她手裏握著匕首,看那架勢準備隨時補刀。
鍾意從車裏出來,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
海倫看到她後,立刻走過去,扶住了她的腰。
鍾意抓緊了海倫的胳膊,聲音有些發虛,“他這是要把人打死嗎?”
海倫語氣平淡,“死不了,殘廢而已。”
“那……會不會犯法?”
海倫聳聳肩,忽然衝季堯川大喊:“老大,你好歹把人留口氣兒,給我紮一刀呀。”
鍾意:……
她左右看了看,撿到了兩塊石頭,就走過去。
海邊的腥氣中,鍾意身上的鈴蘭花香十分明顯,不再像酒店那邊那樣,淹沒在鈴蘭花叢中。
季堯川怕自己傷到她,衝著她的方向喊了一聲,“鍾意。”
“你讓開,讓我來兩下過癮。”
季堯川眉頭皺了皺,“你想幹什麽我來,別傷到自己。”
鍾意嫌棄的白了他一眼,“讓開,我還比不過你一個瞎子嗎?”
瞎子季堯川:……
她問海倫,“砸哪裏死不了有很疼?”
海倫也夠筍的,她吹著口哨說:“當然是他們的作案工具了。”
鍾意頓時心領神會,她瞅了瞅位置,在心裏估摸一下,覺得自己這點力量不可能下去後就給砸爛了。
不絕於耳的慘叫聲,讓季堯川下意識的並緊了雙腿--
拍了拍沾上泥沙的手,鍾意問海倫,“後麵怎麽處理?”
海倫沒回答,去看季堯川。
看了一會兒才尷尬的發現,他看不到。
咳咳,海倫隻好張口,“老大,怎麽處理?”
季堯川道:“你留下來處理,我先跟鍾意回去。”
鍾意剛想問為什麽是海倫,又看了看他的眼睛,覺得也算合理。
倆個人上了鍾意的車子,季堯川精準的選擇了副駕駛。
鍾意其實很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瞎。
剛才打人的時候下手又快又準,走路什麽的,連她這個枕邊人一開始都看不出來。
見她遲遲不開車,季堯川問:“在看什麽?”
“你能看到我在看你?”
這算是鍾意跟他正式說的第一句話,畢竟剛才都是有事跟海倫交流,當他不存在。
季堯川唇角揚起淡淡笑意,“以為我裝的?”
鍾意哼了一聲,沒說話。
季堯川自顧自說下去,“我當兵的時候受過盲訓,就是蒙住眼睛去做任何事。那個時候,我的鼻子,感覺都是眼睛。”
“大概是你的領導知道你以後眼睛會是擺設,提前讓你適應。”
她的話很刻薄,現在她不在依附季堯川,就沒什麽顧忌了。
哪句能刺痛他,她就說哪句。
以前動不動就要剪她頭發的男人,現在竟然不生氣。
“是的,我該謝謝那段時間的經曆,否則我現在根本不能保護你。”
保護?這倆個字刺痛了鍾意。
要不是海倫,等他這個瞎子開車追過來嗎?
再說了,要不是他的出現刺激到自己,她也不會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遇上色狼。
季堯川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他閉上嘴巴,把唇抿的緊緊的。
鍾意發動車子,可沒開出去多久,就聽到他說:“對不起。”
“這話不必說了,你以前說的夠多。”
“鍾意”季堯川的聲音有些急促,“我沒放棄你,接到龍標的電話背後我根本沒遲疑。是龍標故意掐著時間還說錯了路線,我被席一歡開的車子波及發生車禍才……”
他說著說著忽然沒了聲音,雖然看不到,但感覺卻更敏銳了,他覺得鍾意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