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投機半句多,方妮怡無法跟一個高貴的別人都高攀不起的男人呆在一起。
她拿了自己的包,換上鞋,準備離開。
沈如歸目光陳冷,“方妮怡,你去哪裏?”
她淡淡道:“跟沈總共處一室我高攀不起,自然去一個我這種P民應該去的地方。”
沈如歸臉色陰沉,表情一寸寸冷下來,“方妮怡,別跟我鬧脾氣。”
她回頭,衝他冷冷道:“不敢。”
說完,已經推門離開。
沈如歸氣的捏緊了拳頭。
不過這次,他沒追出去。
給她臉不要臉,還敢跟他鬧,那他就讓她鬧!
方妮怡一口氣跑到了山腳下,情緒才宣泄的差不多。
冷靜下來,她發現一個問題,這個地方打不到出租車。
她試著用打車軟件,也沒有車子能接單。
她躊躇片刻,又走了回去。
在前台,她要一個房間。
前台小姑娘笑容甜美,“對不起,已經沒有空房間了。”
方妮怡不信,剛才沈如歸隨便就給周穎夫妻找了一間,怎麽會沒有呢?
“溫泉湯池也行,單人的。”怎麽還不能湊合一晚上?
前台還是搖頭,眼神閃爍,“這個也沒有了。”
方妮怡一下就明白了,這是沈如歸故意的。
她冷笑,以為這樣就能製住她,做夢!
方妮怡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開始考慮。
她可以讓哥哥拉接,隻要一個電話,哥哥一定回來。
可她不能保證,沈如歸不會借機對付哥哥。
也許可以找鍾意,季堯川一定會派他的司機來,沈如歸是不敢對付他的。
可那樣,又讓鍾意在季堯川麵前難做。
至於別的人……
從市中心到這裏,要近乎2個小時的車程,現在又是大半夜,太不安全了。
她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經是12點多,到天亮也沒幾個小時,就湊合了。
她就坐在長椅上,閉上了眼睛。
前台小姑娘看了她好一會兒,還是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她走過去輕輕戳了方妮怡。
“小姐,您醒醒。”
方妮怡根本沒睡著,她睜開眼睛看著,“怎麽了?”
“這裏晚上不能休息。”
“不能?”
方妮怡都笑了。
她知道這都是沈如歸的手段,她沒必要難為人家一個小姑娘。
她站起來,“好,我知道了。”
看著她走出去,小姑娘心裏很不安,像是做了什麽壞事。
溫泉山莊裏因為又溫泉的緣故,氣溫沒市中心那麽冷,可到了夜裏,還是很涼的。
方妮怡身上穿的是羊絨大衣,好看是好看,保暖效果就沒羽絨服好。
她找了個避風的幹淨地方,坐下。
沈如歸不就是想要逼著她服軟認錯嗎?真是可惜了,她方妮怡什麽都會,就是不會認錯。
小時候,她跟鄰居家的胖兒子吵架,起因是對方先撕了她的明星海報,她一氣之下,把對方的書包給扔到了河裏。
對方家長找上門,媽媽拿著擀麵杖打她,她就死死站著,不哭不叫也不跑,更不認錯。
從小就是這個牛脾氣,吃虧是有的,可改不了。
想到這裏,她無聲的笑了笑。
溫泉山莊最美的時候就是雪天,泡在熱氣騰騰的湯泉裏,喝著紅酒,看天上白雪飛揚,人都升華了。
可現在她沒溫泉泡沒紅酒喝,卻有冰雪來襲。
本來不算太冷的夜晚,因為一場雪氣溫驟降,她環抱住自己,可身體的氣溫一點點流失,已經要凍成了冰塊。
前台的小姑娘,幾次偷偷看出來,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把自己的一條毯子送出來。
她給她蓋上,然後製止那邊掛燈籠的廊簷下,小聲說:“去那邊。”
方妮怡已經凍僵了,她瑟縮著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小姑娘扶著她,去了廊簷下。
這裏,果然暖和了許多。
方妮怡裹緊了毯子,抬頭看著天上飄揚的雪花,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
等她再睜開眼,已經天色大亮。
入眼的事一片白色,卻不是雪,是天花板。
她偏頭,看到了紮在手背上的針,透明的液體通過針管,正注射到她的靜脈裏。
她動了動身體,隻覺得酸痛無比,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喉嚨裏也灼燒一般痛。
昨晚,她差點凍死,最後暈倒在雪地裏,還發了高燒。
至於誰把她送到醫院來的--她不想知道。
伸手,拔下針,她拿起放在一邊的大衣,穿上鞋子就往外麵走。
沈如歸買了吃的回到病房,發現人不見了。
他找遍了整個醫院,也沒發現,最後通過查監控,發現人已經走了。
他一拳打在了牆壁上,方妮怡,好,你好的很。
……
鍾意看到了方妮怡和沈如歸關係曝光的新聞,還穿插著周穎的仙人跳,寫的很香豔。
她擔心方妮怡給她打電話,卻一直沒人接。
鍾意急了,想要去她家找人。
還沒出去,卻意外的接到了席太太的電話。
鍾意很意外,她沒想到席太太會主動找她。
倆個人約在了一個美容沙龍裏,一見麵,鍾意就吃了一驚。
才沒多少日子,席太太人就肉眼可見的憔悴了,老了很多。
一見麵,席太太就開門見山,“鍾意,你是不是去過大覺寺了?”
鍾意拿著杯子的手收緊,麵上卻不動聲色,“是呀,是去拜訪了明遠大師,怎麽了?”
“沒,沒什麽。”席太太欲言又止。
鍾意微微蹙眉,她覺得席太太今天很有問題。
“席太太,您來找我,不會隻為問這一句話吧?”
她搖搖頭,隨即陷入了沉默,而後忽然又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的,“鍾意,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鍾意笑了,“您的秘密未免太多了。”
“這個事很重要,我知道你想要扳倒季太太,而我所說的事,是關鍵。”
鍾意並不著急知道,反而問:“您不是跟季太太是好閨蜜好朋友嗎?怎麽,要背叛了?”
她咬牙,目光裏流露出恨意,“我們從來都不是好朋友,我不過是被她的陪襯,利用的棋子罷了。”
鍾意還是不信任她,“你這麽說就太沒良心了,據我所知,她一直給你提供幫助,你的事業,你的家庭,甚至你兒子的學業,都有季家人在幫忙。”
鍾意的話徹底觸怒了席太太。
她眼裏的光芒瘋狂,幾乎是咬著牙根說:“那都是假的,她隻為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