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黎耀給鍾意結果的時間更快,不過兩天,就有了答案。
席一歡跟季太太存在親子關係,可席一歡跟季雲鶴卻不是父女。
這就有意思了,原來季太太紅杏出牆跟別人生了孩子!
鍾意盡量梳理這個事情的脈絡:很顯然的,席太太是知道席一歡的真實身份,可因為什麽讓她幫季太太隱瞞?還有,季候呢?季候到底是誰的孩子?
鍾意頭疼,她打開電腦去搜席一歡的生日。
這一看,她竟然隻比季候晚出生了兩天。
按照季家的風格,生孩子肯定就是在季太太供職的醫院,當時倆個人同時生孩子,季太太和席太太是完全有能力把孩子調換的。
可為什麽要換?
鍾意腦子裏有太多問號了,她想要找人查,可她這邊一動季堯川機會知道,除非再去麻煩黎耀。
鍾意沒這個臉。
但是要換了別人去查,席太太也在婦產科,就怕她會發現。
揉了揉腫脹的額頭,她決定先放一放。
去花園裏溜達,她忽然看到了那個花棚。
前兩天刮過大風,棚子被吹壞了一角,工人正在修理。
她走進去,發現鈴蘭花已經蔥綠一片,有的甚至已經打苞。
她仔細看了看,確實,是結花苞了。
這也太神奇了,這麽短的時間,這麽冷的天氣,給花澆上神水了嗎?
張嫂看到了,就跟她說:“三少專門找了有名的花匠來打理,說爭取新年的時候開花。”
鍾意忽然想到了那年含苞待放的花,也許那個時候他們認識,可能早就開出了美麗的花。現在,晚了。
懷著一種惆悵的心情,她回到了房間。
晚上,季堯川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家裏插著一枝鈴蘭花梗,那指頭有一小串花苞,但是很青澀,能不能開不一定。
他問張嫂,“怎麽這就剪下來了?”
鍾意從樓上下來,淡淡回答,“有花堪折直須折,不動作快點,也許就看不到了。”
他很不喜歡她的形容,懲罰性的把人拉過來,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張嫂一看,忙笑著退下去。
鍾意瞪圓了眼睛,他以為倆個人那啥就是和好了嗎?並沒有。
但是狗男人卻真是那麽認為的,他攏著她的細腰,柔聲說:“想看花,我去給你買,以後就別辣手摧花了。”
她不置可否,幫他把大衣掛起來。
“外麵冷嗎?”
他點頭,“最近幾天降溫,你最好別出去,出去也要多穿點,嗯?”
“吃飯吧,張嫂今晚燉了羊肉湯。”
季堯川先回樓上去換衣服,鍾意看著花苞發了一會兒呆。
過了會兒,季堯川下來,鍾意已經去了餐廳。
坐在他對麵後,她看了眼他的額頭,那次洗澡把他的傷口給濺上水,現在本要愈合的傷口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不得不繼續貼著紗布。
她有些愧疚,“吃完飯我給你換藥。”
“不用了,我先去醫院換過了。”
“醫院?”鍾意覺得奇怪,她不覺得他是個愛去醫院的人。
季堯川被她那貓一樣的眼睛看的心裏發慌,就解釋,“是席一歡回來了,那邊的手術不順利。”
“哦。”她淡淡的應了一聲。
季堯川更心虛了,“你生氣了?”
鍾意真沒生氣,他去看看是應該的。
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忽然靈機一動,笑著說:“原來,席一歡比你大呀。”
季堯川一愣,隨即點頭,“她跟季候就差兩天,比我大幾個月。”
“哈哈,姐弟戀。”
麵對鍾意調侃的模樣,季堯川皺起眉頭,想要說什麽又覺得說什麽都蒼白無力。
好吧,她喜歡,就讓她調侃吧。
鍾意挺貼心的給他夾了塊小羊排,把話題繼續下去,“說起來,你媽和席太太這緣分還真不淺,一前一後生女兒,不該還住在一個病房裏吧?”
“你怎麽知道?”
鍾意差點把勺子掉在碗裏,“還真是?”
他點頭,“我有一次聽她們提起過,確實是在一間病房裏。”
鍾意心裏更明白了,待在一起,要換個孩子那太簡單了,反正在她看來初生的嬰兒也沒什麽區別,而且對於一直盼望兒子的季家來說,第二胎是個女兒已經很失望了,哪能認真對待?
這麽想,又厘清了一條思路,隻是沒想到證據是季堯川提供的。
不過,季堯川也起了懷疑。
“你好像對這些事很感興趣的樣子。”
鍾意心頭一緊,隨後裝著嗔怪的模樣,“話題不是你引起來的嗎?那你讓我說什麽?說你為什麽回家不去醫院陪著席一歡?”
他終於笑了,這句話才像是吃醋女人說的。
“我是怕你不高興。”
鍾意放下了筷子,“我能管的著你?”
他也放下筷子,走到已經站起身的人旁邊,伸手把人帶到懷裏,“當然能管。”
鍾意去推他,“季堯川,昨晚不過是意外,不要以為我們那個了你就隨便可以動手動腳,請規矩點。”
季堯川舉起自己的手,臉上卻帶著不正經的笑,“我以為,你燉羊肉湯,就是在鼓勵我昨晚的行為。”
鍾意滿臉的不解,這關羊肉湯什麽事?而且也不是她讓燉的呀。
廚房裏的張嫂狠狠打了個噴嚏,心說這天真冷,還是喝碗羊肉湯暖和。
倆個人沒能繼續吵下去,原因是季堯川接到了季家人的電話。
鍾意離他遠了些,卻豎起耳朵聽他說些什麽。
那邊的人大概是提了讓他去做什麽,他冷淡的回複了句“沒空”就掛斷了電話。
一抬頭,看到鍾意在看他,他就解釋,“不是席一歡的,是季節的。他們部門舉行了一個企業家的公益活動,想要我去。”
“你不去?”鍾意不解,“他們讓你回來,不就是為了給季節站台嗎?你這樣算不算毀約?”
季堯川的臉沉了下來。
不錯,這要是以前,他是必須要去的。
可因為徐彬凱事件,因為季節縱容的態度,還有車禍事後的漠然,讓季堯川心裏很不舒服。
縱然知道所謂的過繼合並都是一場交易,可在這場交易裏他也付出過真心,可現在他越來越覺得,交易就是交易,要摻雜了別的感情,那勢必會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