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很快就關上,她也沒看清楚。
回去後,她心事重重。
方妮怡問她,“你怎麽了?”
鍾意說:“我好像看到季風了。”
“季風?她不是去非洲了嗎?”
“所以我覺得我是不是看錯了。”
方妮怡想了想,“我有辦法。”
等服務生進來的時候,方妮怡塞給她兩張紅票子,“幫我注意著,裏麵的人要走跟我說一聲。”
服務生愉快的答應了,過了沒多久,那邊的人就吃完了。
鍾意和方妮怡躲在門口往外麵看,發現裏麵出來一男一女。
倆個人都戴著帽子口罩,遮擋的嚴嚴實實。
但是鍾意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女的是季風,至於男的……
“真是季風,那個男人是誰,看著挺眼熟的。”方妮怡說。
關上門,鍾意小聲說:“是徐彬凱。”
“徐彬凱?那個……她姐夫!”方妮怡瞪大了眼睛。
季風沒出國還跟姐夫在一起,這裏麵的隱情大了去了。
鍾意拉著海倫,“你能幫我跟蹤他們,看看他們去哪裏嗎?”
海倫搖搖頭,“我的職責是保護你。”
方妮怡也不讚成,“算了,徐彬凱可不是一般人,別跟蹤不成反而打草驚蛇。”
鍾意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可這麽大的把柄擺在麵前等她去拿,她不甘心放過。
“要不請私家偵探去跟蹤,妮怡你有認識的嗎?”
方妮怡還是搖頭,“你別忘了徐彬凱的身份,一般人要是靠近他肯定被抓。”
“我們從季風下手。”
方妮怡也覺得可行,可是還有顧慮。
“會不會大家都知道她留在了國內,都在維護她。我們要查,這不等於捅了馬蜂窩了嗎?
鍾意冷笑,“如果是那樣,既然大家都維護她,也沒必要瞞著我一個人了,還不如不讓她躲藏,出來就是了。”
方妮怡忽然猥瑣的笑起來,“人家說不定還不樂意呢?也許隻有這樣才能毫無心理負擔的跟姐夫在一起。”
鍾意臉都黑了,“季太太整天提起幾個女兒一臉的驕傲,說她的女兒有家教。真是好家教呀,都勾搭上姐夫了。”
鍾意忽然很想看看這件事鬧開,他們季家是怎麽處理的。
倆個人無心吃飯,方妮怡回工作室工作,鍾意回家。
半路上,她接到了席一歡的電話。
電話沒姓名顯示,但是她看了一眼就感覺是席一歡。
鍾意抽抽嘴角,像是驗證自己的猜測,把電話接起來。
“喂。”
“是我,席一歡。”
鍾意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她以為還要等很久才能接到席一歡的電話,卻沒想到她這麽沉不住氣。
“有事嗎?”鍾意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鍾意,你能來趟醫院嗎?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談,和季堯川有關係。”
鍾意覺得她真多此一舉,除了季堯川,她和她還有什麽好談的。
“不能電話裏說嗎?我怕我到了醫院,會引起不必要的風波。”
她的話暗含譏諷,席一歡是個狠角色,當著季堯川的麵都能把滾燙的湯往自己身上潑,要是自己貿然去了她的地盤,哪怕她蹭破點油皮,估計又要栽贓嫁禍了。
席一歡的聲音失去了冷靜,有些恨恨的,“你在害怕?”
“是呀,畢竟我還沒瘋到能拿自己的命下手的程度,你有話就說,沒事就掛了。”
她的聲音不耐煩起來。
“鍾意,你真膽小。”
激將法在鍾意這裏沒用,她確實膽小,兩次跟死亡擦肩而過,她被嚇破膽了。
沒再廢話,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有個添加好友請求發過來,頭像跟季堯川那個很像,也是一把大提琴。
鍾意冷冷一笑,她就知道席一歡不達到目的不會罷休。
什麽冷清小仙女,都是紅塵裏打滾的人呀。
她通過後不久,那邊就發來了一份醫院的檢查報告。
看到不孕不育幾個字,她皺起了眉頭。
這年頭怎麽了,鍾晴那邊不能生了,她自己也給告知有困難,現在又多了一個席一歡來湊熱鬧。
她這什麽意思?總不能自曝其短讓鍾意同情吧。
那邊發來了文字,“我知道你很奇怪,我發這個給你幹什麽,你仔細看看日期。”
鍾意點開大圖,果然是很久以前的報告。
她的手驟然收緊,擰起了眉頭。
有些事,一下跟石頭一樣,堵在了胸口。
席一歡的文字又發了過來。
“你那麽聰明一定能猜到了,當初阿川肯跟你結婚,就是因為你肚子裏的孩子,本來想等你生下來後你們離婚,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沒想到,你竟然把孩子給摔死了。”
她的話,就像刀子剜進了鍾意的胸口,又像硫酸,腐蝕了她以為已經養好的皮肉。
深吸了一口氣,她把這些陷入到血肉裏的情緒拔出來,用力的分解。
她說的其實都在理。
一開始,自己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借季堯川擺脫柏瑞出,孩子生下後也不要,交給季家。
至於季堯川再跟誰結婚,跟她又有什麽關係?哪怕人家也是這樣帶著目的跟自己結婚,也沒錯呀。
所以,席一歡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思,讓她難受?
多慮了!
但也有那麽一瞬,她想起自己問過季堯川為什麽和自己結婚,他當時的回答卻不是這個,還真是虛偽。
鍾意把席一歡的微信刪除,沒有回複。
席一歡也沒再加她,大概也就是這點目的,沒別的招了。
回到家,鍾意意外的發現季堯川人也在。
他正在陽光房那邊辦公,麵前一個紙巾盒子,旁邊放著垃圾桶。
他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然後還淌鼻涕。
鍾意看了一會兒,雖然有點髒,但是很有意思。
剛才心裏的那點不痛快,似乎也沒剩下什麽了。
季堯川一抬頭,就看到她在看他。
他想要說話,就看到鍾意轉身就走。
想要站起來去追,忽然鼻子發癢,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
季堯川這次感冒很嚴重,最後家庭醫生來給他掛水兒。
這個醫生是季家那邊的,他小聲跟季堯川說:“最近感冒的真多,席小姐也感冒了。”
季堯川不解,“她感冒,你怎麽知道?”
“她住在季家呀,不過最好去醫院,傷口都發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