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平靜下來,男人拿了一根糖葫蘆,“嚐嚐。”
鍾意看了看,從他手裏接過,但沒等季堯川高興,又插了回去。
“你不喜歡?”
“我還沒刷牙。”
季堯川跟在她身後,“手腕還疼嗎?能不能用力?”
鍾意不搭理他,可他也不離不棄,在鍾意梳洗的時候一直在旁邊看著,還給她遞毛巾,殷勤的不行。
鍾意知道,抻一個人要有度,特別是季堯川這麽驕傲的人,不能太過。
雖然她冷冷淡淡的,但好歹還是沒把人推出去,季堯川覺得這是個不小的進步。
鍾意擦著臉,忽然問:“柏瑞出怎麽回事?”
“你都知道了?”
鍾意把毛巾放下,又細心的整理了一下,“鍾晴給我發來一堆爛肉,我不看都不行。”
季堯川冷笑,“還敢找你,看來我做的還不夠。”
“真的是你?”
他忽然上前,摟住了她的腰。
“嚇到了?”
鍾意搖搖頭,“那倒沒有,但是柏瑞出這個人報複心很強,我怕他報複我。”
季堯川冷笑,“你放心,我不會再給他第二次這樣的機會。不過有件事你該知道。”
鍾意挑眉,“嗯?”
“我故意弄了點手腳,現在柏家都覺得柏瑞出出事是鍾晴害的,逼著她嫁給他。也是因為這樣,鍾晴才找你泄憤。”
鍾意有些好奇,“你是怎麽動的手腳?”
季堯川不肯說,“你不用聽,反正知道這事兒就行了。”
鍾意都好奇死了,可是她也拉不下臉求他說。
“不說就算了,就讓鍾意恨我,我自己莫名其妙好了。”
季堯川見她冷下臉,知道又生氣了,而他也不願意因為這樣的小事,把倆個人剛緩和了些的關係送回到解放前去。
清了清嗓子,他低聲說:“這倆個人玩的很開,我就是讓人換了他們助興的東西,把濃度加大了,結果倆個人都暫時性失智,柏瑞出的傷,是鍾晴咬的。”
啊?鍾意瞪大了眼睛,這,這也太魔幻了。
季堯川用手去捂她的耳朵,“都說不要聽了,聽了隻能弄髒你的耳朵。”
“那鍾晴呢,她有沒有受傷?”
“也有,不過沒柏瑞出嚴重。這種事柏家不好對外宣揚,隻能娶了鍾晴,但是以後柏家可能要斷子絕孫了。”
鍾意看著季堯川,覺得他很陌生。
這個男人雖然看著可怕,但是很多時候,她覺得他除了愚蠢無情一點,別的都是紙老虎。
可現在……
真是上過戰場的人,手段非一般人能比。
見她這樣,季堯川有點慌。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毒了?”
鍾意笑起來,露出了一口漂亮的小白牙。
“那柏瑞出對我不狠嗎?季堯川,我是個自私的人,如果跟我無關的,我聽了可能歎息一聲,這人真的好狠,太可怕了。可那個人是柏瑞出,他死了,被剁成一塊塊我都不解恨,我幹嘛要去同情他?”
說到這裏,她忽然又饒有深意的看了眼男人,“或許有那種賢惠善良的女人提醒規勸過你,商場不是戰場,給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麵?”
季堯川蹙眉,他當然明白鍾意暗指代的那個人是誰?
剛要張嘴,又聽到鍾意說:“我就不一樣了,我是個小人,我不會勸你與人為善,反而有人得罪我,不管是誰,我都希望你替我出頭,該打就打,該撕就撕,所以,我可是明晃晃的小人,你要不要離我遠點?”
鍾意仰著下巴,明明自貶的話,卻說的十分驕傲,很明顯的,她認同自己,覺得席一歡就是就假惺惺。
也確實是,她雖然自私卻從不主動傷害別人,她席一歡呢,嗬嗬。
鍾意越說越氣,轉身就往外麵走。
忽然,腰被抱住,後麵的男人貼著她的頭發,低聲說:“我喜歡小人。”
鍾意微微回頭,斜過去的眼睛嫵媚,“你是喜歡美貌的小人,對吧,渣男。”
季堯川並不生氣,反而心魂蕩漾,剛想要低頭去親吻她,卻給鍾意輕飄飄的躲開。
倆個人隔著一道門,鍾意說:“季堯川,我討厭你,離我遠點。”
雖然說討厭,但很明顯的,已經沒了前幾日的咬牙切齒。
季堯川退後一步,“好,都聽你的。”
鍾意沒再說什麽,自己去了廚房。
屋裏氣溫高,糖葫蘆要融化了,張嫂正在收拾,準備放冰箱。
鍾意拿了一根草莓的,舔了舔。
張嫂說:“先吃飯吧,飯前吃的太甜會膩,就吃不進去東西了。”
鍾意問她,“真是他自己做的?”
張嫂點頭,“大晚上出去買了一堆食材,光糖漿都熬了好幾盆,我倒是什麽都沒幹,就給三少當小白鼠實驗了,開始的糖漿都是苦的。”
噗,鍾意笑出聲。
張嫂一下就愣了,她都好幾天沒看到鍾意笑了。
現在,這個笑容尤其珍貴。
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的笑容像曇花一樣,隻綻放在一瞬間。
不過鍾意看起來很正常,她吃掉了一顆草莓就不吃了,幫著張嫂裹好糯米紙,然後裝盒子裏放冰箱。
季堯川走進來的時候,她剛弄完最後一個,旁邊還放著她咬過的草莓。
他問道:“好吃嗎?”
鍾意不會說假話,“還行,起碼比我想的要好。”
季堯川有點兒開心,“以後你想要吃,我就做。”
“吃飯吧。”
換來鍾意的溫言軟語,季堯川眼皮一抽,嘴角也有點控製不住。
不過,他很快板起臉,他不敢表現的太放鬆。
吃放的時候,鍾意在看手機。
這要是以前,季堯川肯定要教訓她,不過現在他沒這底氣。
鍾意咦了一聲,然後抬頭看著他。
“怎麽了?”男人問。
“那個女人反口了,說是被人威脅,故意誣陷逸哥。”
對於她很喜歡叫別的男人哥哥這件事,季堯川很不爽。
可現在,不爽也隻能忍著。
“這裏麵很複雜,牽扯到幾方勢力,有來自方保逸公司內部的,也有外麵競爭對手的,還有……季風。”
鍾意嘲諷的勾起唇,“季風占據很大作用吧,畢竟那個李處是她的爪牙。”
季堯川沒有回避責任,“嗯。”
鍾意忽然放下筷子,笑眯眯的問季堯川,“那你知道我跟方妮怡在同一天晚上出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