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個人同時收手,黎耀大聲說:“鍾意,一邊去。”
鍾意祈求他,“黎耀哥哥,求求你,先回去吧,別鬧下去了,要是給人看到,對大家都不好。”
季堯川冷笑,“有種別走。”
鍾意根本不看他,隻祈求的看著黎耀。
黎耀這才冷靜了些。
他再抱不平,也終究是個外人。
咬咬牙,他對鍾意說:“好,我聽你的,我先回去。”
說完,他又看著季堯川,“季堯川,這次我先放過你,要是你再欺負鍾意,我就弄死你。”
季堯川冷笑,“別慫,要弄就現在,看我們誰先倒下。”
鍾意覺得自己要支撐不住了,她跺腳,“黎耀哥哥,你先走。”
黎耀捏起的拳頭又鬆開,他看了鍾意一眼,“那我走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你特麽的還……”
鍾意擋在他麵前,“季堯川,請留點口德。”
季堯川抬手就推,“閃開。”
鍾意現在的身體一點外力都經受不起,季堯川這一把,她就跟被風吹落的枯葉一樣,飛出去好遠,一直倒在了地上。
黎耀大怒,第一時間跑過去扶起鍾意。
“鍾意,你沒事吧?”
鍾意搖搖頭,“沒事,黎耀哥哥,你先走。”
“可是他……”
“算我求你,先走,行嗎?”
看著鍾意一臉的祈求,黎耀咬咬牙,轉頭離開,還把房門關的震天響。
季堯川的注意力全在鍾意身上。
把她推出去,他就後悔了。
可是,他的後悔不足以跟他的怒氣相持,他走過去,粗暴的抓住了鍾意的手腕。
鍾意疼的叫了一聲,他低頭,看到她手腕上厚厚的紗布。
這個傷……
“你割腕自殺?為什麽,你為什麽要自殺?”
他用力搖晃著鍾意,就像一頭狂怒的獅子。
鍾意給他搖的頭暈眼花,幾乎覺得自己的身體正一點點破碎。
“你放開我。”她用盡力氣,從牙縫裏擠出這樣一句話。
可季堯川完全喪失了理智,他不但不放手,反而用力捏緊了她的肩膀,鐵鉗一般的手指幾乎要捏碎了她的骨頭。
“張嫂說你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我通過好多人才查到你在醫院裏,我還以為你發生了什麽事,沒想到你竟然自殺。”
“我沒有--”
鍾意微弱的辯解,可季堯川根本聽不進去。
“是因為黎耀嗎?你愛他,對嗎?你因為愛他很痛苦對嗎?鍾意,你死了心吧,不管你怎麽尋死覓活,他們黎家不會要一個瘦馬,更不會要我季堯川玩剩下的破鞋!”
沒有理智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像最毒的刀子,刺在鍾意的心髒上。
鍾意能聽到自己皮肉崩裂的聲音,更能聽到自己心在滴血的聲音。
她以為足夠堅強,可以對這世界的詆毀和惡意毫不在乎,可現在她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她不是不在乎,不過是裝著不在乎而已。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忽然掙脫了他,拿起小板桌上的東西就砸過去,“滾,你滾!”
季堯川冷笑,“既然你這麽不珍惜自己的命,那我還在意什麽。”
說完,他把小板桌上一收,在稀裏嘩啦的東西掉落中,把鍾意扔到了床上。
醫院的床上隻鋪著薄薄的墊子,鍾意嬌生慣養的身體就跟散了一樣,沒等她喊出疼,男人就壓上來。
嗤,她身上的睡衣被撕開,季堯川紅著眼睛的樣子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眼神幽冷殘酷。
鍾意隻覺得腦袋嗡的一下,她無力的掙紮著,“季堯川,你要幹什麽,放開我。”
季堯川不答話,他把她的手扣在頭頂禁錮,然後低頭,咬在她的脖子上……
這場酷刑長達半個小時,到最後鍾意暈了過去。
季堯川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衣服,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並沒有感到滿足,反而越發覺得空虛。
特別是看著鍾意蒼白的小臉兒,他有那麽一瞬想要給自己兩巴掌。
但是很快的,他又說服了自己,他沒錯,錯的是鍾意。
他的生活過得很好,是她非要擠進來,懷孕結婚,他可以說是被她牽著鼻子走。
甚至為了她,他跟席一歡分手,隻想好好跟她過完下半生。
可她呢,竟然為了別的男人自殺,聽說她和黎耀青梅竹馬,跟自己結婚是她為了刺激黎耀的選擇嗎?
他發出冷冷的笑聲,拿起手機走到門口。
門口,方妮怡掙脫了控製她的保鏢,推開季堯川跑進來。
季堯川看都沒看,示意保鏢離開。
方妮怡看著跟破布娃娃一樣的鍾意,氣的渾身發抖。
季堯川,你這個王八蛋,你連柏瑞出都不如。
她一邊掉淚一邊給鍾意穿好衣服,又去拿了毛巾給她做清理。
鍾意瘦弱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最顯然是脖子上的牙印,那麽深,都冒出血絲。
“王八蛋,季堯川,他怎麽不去死?”
忽然,手被握住,鍾意虛弱的喊了她,“妮怡。”
方妮怡忙擦了擦眼淚,“寶,你醒了,沒事吧。”
“沒什麽,死不了。”
“季堯川那個王八蛋,他……”
“別提他,我不想聽到這個名字。妮怡,答應我,別去找他。”
“可你……”
“我沒事。你讓人把這裏收拾一下,我躺會兒。”
方妮怡把被子給她拉好,又打開窗戶把屋裏的味道散去,這才找人來收拾。
這屋裏幾乎亂的下不了腳,護士看著被砸壞的東西很驚訝。
方妮怡說:“我們賠償,你收拾吧。”
方妮怡擔心收拾的聲音太大影響鍾意的休息,想要給她換個病房。
鍾意卻搖頭,“不用了,我睡會兒,沒事。”
……
季堯川從醫院裏出來後,直接去了四方城。
等沈如歸來的時候,他已經喝的半醉。
沈如歸驚訝的看著他的臉,“你這臉怎麽了?跟誰幹架了?”
季堯川不回答,隻給他倒酒,“少廢話,陪我喝酒。”
“不是吧,大白天就喝酒,你受什麽刺激了?”
見他還不回答,沈如歸就猜測,“你不是在明城陪著席一歡遊山玩水嗎?還送人一場盛世煙花,這該春風得意馬蹄疾才是,怎麽,腎虛不行了?”
“你特麽的才不行!”他剛說完,就想起鍾意那蒼白頹敗的臉,頓時心裏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