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南並沒有告訴莉莉自己對方妮怡的所為。
他隻是笑了笑,“不該你問的別問,反正她今天不會很早去公司。她是--為了我的事業在奮鬥。”
聽到這裏,方妮怡氣的渾身發抖。
她在路上一千次一萬次的告訴自己,不要懷疑不要懷疑。
沈如歸是什麽好東西,他的話也不能信。
葉懷南縱然再想攬工程,可不可能把自己送到別人的床上。
可現實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打的她暈頭轉向。
方妮怡自問不是戀愛腦,當初葉懷南追了她一年多她才答應下來,後來他出國深造,她放棄了自己的專業專心給他打理工作室,雖然沒有大作為,但這些年工作室在京圈蠻有名氣,且賺到了錢。
他現在能回來開公司,半多的資金都來源工作室。
看來,真是把他的心給喂野了,他竟然連自己都拿著當衝前途的工具。
更可笑的是,他出軌了。
依照這種熟練程度,在國外的時候肯定也不閑著,現在想起那些蛛絲馬跡,她真恨自己蠢。
深吸了一口氣,方妮怡左右看看,看到了放在一邊的圓形魚缸。
她心頭一痛,有些回憶跳在腦海裏。
葉懷南喜歡養魚,上大學的時候都在宿舍裏養幾個小金魚。
他出國的時候說等回來倆個人裝修婚房的時候一定要弄一個超級大的魚缸,裏麵養好多魚。
現在租的房子沒條件弄大魚缸,她就訂做了這個圓形的大魚缸,在裏麵養了幾尾金魚。
現在,這玩意兒就像個笑話。
她先拿出手機,然後砰的推開門。
裏麵的男女正忙活,竟然沒聽到。
她拿起手機一通拍,還錄了個小視頻。
然後,她費力的捧起魚缸,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扔到了床上。
魚缸太重了,她的力氣也不夠,魚缸沒有砸到他們的人卻嘩啦傾倒,水和魚一起,淋到了倆個人身上。
正熱乎的倆個人給淋了個透心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葉懷南一翻身,正對上方妮怡那雙血紅的眼睛。
“妮,妮妮。”
“妮個屁,我是你媽!”
方妮怡大罵,但還是不解恨,她看到床邊有根高爾夫球杆,拿起來就劈頭蓋臉的砸下去。
葉懷南和莉莉都慌了神,直到後背挨了好幾下,葉懷南才從疼痛中反應過來。
他握住了球杆,衝方妮怡大吼,“你瘋了嗎?”
方妮怡用力掙紮了兩下沒掙開就鬆了手,可到底不甘心,拿起床頭櫃上的台燈又是一通砸。
葉懷南左右躲著,莉莉沒躲開,給砸的額頭開了花。
方妮怡還不解氣,拉著她的頭發左右開弓,扇了好幾個耳光。
葉懷南把人扒拉開,用力把她一推,“你夠了。”
方妮怡的後背撞到了床頭櫃上,疼的她臉色一白。
方妮怡知道自己一個人打不過倆個,現在也發泄的差不多了,她轉身就走。
葉懷南想要去抓人,結果踩到地上的水,撲通摔在地上。
等他再想追出去,人已經跑了。
看著他匆忙穿衣服,嚇傻的莉莉問:“葉總,我該怎麽辦?”
“你問我我問誰呀,趕緊的穿衣服,別讓她找人來。”
方妮怡跌跌撞撞出了公寓,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嘩嘩的往下流。
她哭自己瞎了眼,她哭自己笨,她哭那浪費的青春。
坐車回到家裏,她先去泡了一個澡,然後就關機吃了好幾顆安眠藥,一直睡到天黑。
等醒來後,她才考慮,要怎麽對付葉懷南。
她和他經濟利益交纏的很深,雖然不是夫妻,也比夫妻不差什麽了。
她不能讓他再吸自己的血,她要把屬於自己的都拿出來,還得讓他身敗名裂。
可是,他們沒結婚,她就算拍了他跟別人上床的照片在法律上都沒什麽用,說可以威脅他,但他要是不要臉豁出去,也沒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她心裏悶,想要找鍾意聊天。
發了微信視頻過去,對方沒接聽。
她又撥打電話,那邊提示關機了。
鍾意狐疑,怎麽會關機呢,難道在睡覺?
她捏著手機發呆,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開車去了仙樂壹號。
等她到了才發現,鍾意竟然一夜沒回來。
張嫂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見她就拉著問:“方小姐,你見過我家太太嗎?”
“鍾意哪裏去了?”
張嫂跟她說了人昨晚出去就沒回來,又說道:“我不好給她娘家打電話,怕……”
方妮怡懂她的好意,可鍾意一晚上不會來能去哪裏?
回娘家鐵定不會的,那她還能去哪裏。
“季堯川呢?”
“先生去外地出差了。”
“外地?哪裏?”
“明城。”
方妮怡皺起眉頭,剛才等紅燈的時候她看了眼朋友圈兒,席一歡就在明城。
“我先去找人。”
張嫂送她出去,方妮怡也顧不上葉懷南了,她先聯係了哥哥方保逸,讓他幫著找人。
她其實也有一堆朋友,但是這些人說不上好壞,要是大張旗鼓的說鍾意在丈夫出差的時候夜不歸宿,讓她婆家怎麽想。
方保逸那邊去查,她自己也開著車子去自己經常和鍾意去的地方找人。
……
黑暗裏,鍾意感覺有人在撫摸自己的臉。
她用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可眼皮像是給膠水黏住了,怎麽也睜不開。
聽覺,也退化了。
她能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可又好像隔著很遠,那聲音淹沒在一片浪潮中,嚶嚶嗡嗡。
那層粘稠的黑暗,似是破不開的繭--
柏瑞出低頭,看著月光下鍾意安靜美麗的臉,大手從她的肩膀滑落,倏的收緊她纖細的腰--
黑暗裏,他們的身影一點點重疊在一起。
……
鍾意睜開眼睛,短暫的迷茫後,警鈴大作。
她從床上跳起來,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腦海裏出現了在四方城的那些片段。
她能斷定,她是給柏瑞出綁架了。
迅速低頭,發現衣服都好好的在身上,身體也沒別的變化,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是,又馬上提起來。
柏瑞出這個瘋子,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如果隻是短暫的得到自己的身體,那他不怕被季堯川報複嗎?
恐怕沒那麽簡單,依照他的變態性格,很可能把自己玩完了就殺掉。
想到這個,鍾意不寒而栗。